聲音很熟悉,秦淮茹轉頭一看,這才發現院裏一大媽正氣喘籲籲地向她跑來。她趕忙跑過去,扶著一大媽的手問道:“一大媽,你剛說什麽?”


    一大媽累得夠嗆,弓著腰,歇息了好幾秒這才道:“你婆婆迴來了,現在正在院子裏。”


    顧不上問為什麽,一聽這個消息,秦淮茹家裏著了火似的往外跑去。


    隻留下傻柱一個人攙扶著一大媽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傻柱問了幾句。


    據一大媽所說,她是在四合院附近的一條街撞見賈張氏的。當時的賈張氏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


    被一大媽發現的時候,她還想逃。然後沒躲過,這才裝作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向四合院正院走去。期間,無論一大媽問什麽,她都不肯說。


    一大媽心想這得告訴秦淮茹,這才火急火燎地趕來工廠車間找她。


    傻柱慢悠悠地扶著一大媽往四合院的方向趕去,可這一大媽走得實在太慢了。傻柱嫌棄她,扶了沒多久,就撇下她,自己往四合院方向跑去。


    他跑到四合院的時候,隻見賈家的屋子大門緊閉,從裏邊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


    一路從工廠馬不停蹄地跑迴四合院,秦淮茹雖然累得氣喘籲籲,依然第一時間進門質問賈張氏,“媽,您到底什麽意思啊?”


    “我什麽意思?”賈張氏看著眼前這位兒媳婦雖然感到一陣心虛,但聲音可一點不見小,“這是我兒子東旭的房子,這是我家,我迴我家,你問我什麽意思?”


    秦淮茹道:“我沒說您不該迴,我意思,是不是您出賣的棒梗?棒梗被保衛科的人抓走了,您到底知不知道?”


    這事我當然知道,我還當著林科長的麵,和棒梗對質過呢......賈張氏大聲反問道:“棒梗偷東西到底是不是事實?”


    秦淮茹道:“雖然是事實,可是......”


    “沒什麽可是。”賈張氏蠻橫地打斷秦淮茹的話,“棒梗偷東西是事實,那我說的就是實話。實話不能說,說實話犯法?哦,你們母子倆在外邊逍遙快活,我一個老太婆就什麽話都不能說?哦,合著我就活該在裏邊遭罪是嗎?”


    “那您也得給我們解救的機會不是?”秦淮茹急道。


    當下,她就把袁飛說的,讓棒梗去派出所自首的事情說了一遍。


    賈張氏細細迴想了一遍,雖然心裏認可袁飛的主意不錯,但嘴上可不能承認,“袁飛?就那小壞種?我都不愛說他,他那點出息吧。一個大人,被逮著了,就把髒水往一個小孩子身上潑?這種惡心事虧他幹得出來,我都替他感到害臊。”


    “媽!當時小袁都要被保衛科的人抓走了!”


    話音剛落,賈張氏又道:“抓走了就抓走了唄,他就不能跟著走一趟啊?保衛科的人搜不到贓物,自然會放人,不比他出賣一個小孩子強?現在他跑你麵前出主意,做好人來了?我呸。他要有一點本事,我孫子都不能遭這個難。”


    “媽,你到底什麽意思?合著棒梗被抓,都人小袁害的,都小袁的錯?”


    “沒錯!”賈張氏大聲吼道:“你自己想想,那姓袁的要有丁點本事,自證清白,不把髒水往我家棒梗身上潑,我家棒梗能被保衛科的人抓走?更可惡的是,他竟然悄溜溜地把贓物扔我身上。隻會欺負老人和孩子,算個什麽本事?我呸!”


    秦淮茹急得直跺腳,“媽你可真有意思了,自己汙蔑人反被人送進去,現在還怪人小袁?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兒個可是您自己把您親愛的孫子送進去的!”


    賈張氏惡狠狠地瞪著秦淮茹,“反了你了!你竟敢這麽跟我說話?”


    秦淮茹硬氣道:“怎麽滴?我今天就咽不下這口氣了!”


    賈張氏道:“你咋?你要為姓袁的那個壞種跟我犯渾是嗎?你是不是看人家婁曉娥這幾天不在,想趁機勾搭?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


    對自家婆婆的潑髒水,秦淮茹已經習慣了,“不是為別人說話,我也沒和人家有什麽不正常的關係。是您先汙蔑舉報人家小袁,小袁才反擊的。按您剛才的意思,我這就叫做說實話!


    實話不能說,說實話犯法?媽,我覺得您真挺有意思,把自己孫子送進去,您到底是怎麽有臉迴來的?”


    賈張氏吼道:“這是我家,我怎麽不能迴來!”


    秦淮茹嗬嗬一笑,“對,您能迴來,您該歸來。早說啊您,我們敲鑼打鼓地去保衛科門口接您。再拉一橫幅,請院裏三大爺寫幾個字,多風光啊您。”


    賈張氏氣得胸悶,支支吾吾地指著她,“你,你......”


    可秦淮茹的話沒斷過,“親手送自己孫子進去,幹了這麽光榮的事情,得讓院裏。不,得讓這方圓幾公裏的人都知道才行。”


    “別說了......你嚷嚷什麽你......你別嚷嚷了......”


    秦淮茹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而且越說越大聲。


    賈張氏一直扒拉著秦淮茹,秦淮茹都沒停下來。


    她被氣得老毛病都犯了,偏偏止疼片還不在身邊。


    “嚷嚷什麽啊你,你是要氣死我啊。”


    這會,秦淮茹終於理會她了,“我可不敢氣死您,您有棒梗這麽個會偷東西的好孫子,這麽厲害的這個孫子的福,您都還沒享到呢,怎麽就能死了呢?”


    賈張氏氣得想過去抽秦淮茹,可她現在病發作,還沒止疼片,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不斷地小聲哀求道:“別嚷嚷,別嚷嚷,別嚷嚷......”


    “你把我兒子送進去了,我嚷嚷怎麽了?”秦淮茹說到這,忽然大聲吼道:“你把我兒子送進去了,我嚷嚷怎麽了!”


    說道最後,一滴清淚落了下來。


    爭吵聲很大,幾乎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隻是因為不好介入,這才沒人進來。如今秦淮茹最後那一句,院子的人再也忍不住,紛紛衝進來勸架。


    秦淮茹熟視無睹,她撞開人群,往外走去。


    傻柱最後進來,看到的是一個滿臉淚水的秦淮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淮茹這麽硬氣地和賈張氏爭吵。


    身後,賈張氏顫巍巍地用手指著秦淮茹。


    倏地一下,兩眼一黑,轟然倒地。


    這下。


    終於不是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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