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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的另一端,一群臉上塗著淤泥,身上裹著獸皮的土著安靜的躲在兩側的叢林中,他們身上蓋著樹葉,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靜靜地等待獵物的到來。


    密林中有許多吸血昆蟲,它們輕易地辨別出了這群人和周圍環境的不同。土著們精湛的隱藏技術在這些吸血昆蟲熱成像的視覺中毫無作用。


    雖然它們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血庫被自己吸血的時候一動不動,但這並不妨礙它們享受這場饕餮盛宴。


    獵人們忍受著昆蟲鋒利的喙刺入身體的疼痛,依舊像是凋塑一般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比起這些疼痛,他們更害怕自己此次狩獵空手而歸,導致部落裏的族人們餓肚子。


    好在這種忍耐終於快要到頭了。


    大地微微傳來的振動,順著他們緊貼地麵的足尖,一路傳導到他們的上身。


    他們知道,獵物已經很近了,這個時候,更需要忍耐,才能不驚擾到即將到來的獵物。


    “彭!”


    奔跑的土著在六足怪物即將撞到自己的一瞬間當機立斷,在地麵翻滾了一圈,成功避開了一次襲擊。


    而一顆小樹則沒有這麽幸運了,它被攔腰撞成了兩截。


    纖細柔韌的枝幹具備的緩衝作用沒有幫它抗住怪物的衝撞,翠綠的樹葉顫動著散落一地,它的生命到此結束。


    不過這卻幫助那名土著爭取了短暫的喘息時間,讓他能夠脫離怪物的攻擊範圍。


    土著翻轉過了身體,直麵龐大的巨獸,麵對巨獸高高抬起的前蹄,他身體因恐懼感到顫抖。


    “哈!”土著發出了一身怒吼。


    一個隱藏在大樹邊緣的獵人應身而起,手持石斧跳了起來,手中的石斧高高舉起,又重重的砍在了纏繞在一旁大樹上的藤蔓之上。


    “冬!”


    堅韌的藤蔓被砍斷的同時,大樹也被地砍出了一道深約三寸的斧痕,巨大的衝擊力讓它粗壯的樹幹不住的顫動,頂上的綠葉如同飄零的彩帶一樣搖曳著墜地。


    眼見被追逐的那名土著要喪命在巨獸的前蹄之下時,一個被精心設計的機關隨著藤蔓的斷裂迅速啟動。


    一根粗壯的樹枝前端被綁上了獵人們花費大力氣削尖的木棍。


    它向一個被壓縮到極限的彈黃,隨著限製的解除,帶著兇猛的勁道和前端十幾根如同矛頭一樣鋒利的樹枝狠狠地向怪物拍去。


    鋒利的樹枝輕易地貫穿了怪物厚實的皮膚,將其捅了個對穿。而機關的主幹仍然餘勢不減的帶著怪物的屍體旋轉了半圈才停下來。


    強橫的生命力讓怪物即使是在被捅了個對穿,仍然不住地擺動著六足,似乎想要掙脫一樣,但這種激烈的動作隻能讓它身上的上口擴大。


    流出更多血液的同時讓內髒破碎的更快。


    或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隻怪物開始瘋狂的嚎叫,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對死亡的不甘。


    其他隱藏的獵人們也紛紛跳了起來,一名兩米左右,頭頂的頭發極為細致的梳到腦後,鼻頭下麵穿著一根獸骨的土著扶起了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族人。


    然後朝他點點頭,把手上綁著鋒利石頭充當矛頭的長矛放下,然後從腰間拔出一根鋒利的木條,遞向了他。


    給予獵物最後一擊,是這名土著敢於充當誘餌所應得的榮譽。


    鼻尖插著獸骨的土著用充滿驕傲的眼神看著充當誘餌的族人。


    這是他的兒子。


    年輕的土著被父親眼神中的信任鼓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撥了撥額頭前散亂的頭發,將其用手指梳在腦後,漏出了頭頂正中的衝天辮。


    衝天辮莊嚴的結果了父親遞給他的木條,他知道,父親交給他的不僅僅是擊殺獵物的榮譽,還有對下一任族長的責任。


    周圍同樣隱藏在林中的年輕土著們走了出來,他們羨慕又崇拜的看著自己未來的族長,冒著最大的危險去吸引獵物,這種行為已經得到了他們的佩服。


    衝天辮用堅定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族人,這是未來五年甚至十年間他們這個部落的中堅力量,也是他必須降服的對象。


    凡是和他目光接觸的年輕族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向他低下了頭表示佩服,除了一名身材高大,身材健碩,頭發蓬鬆,梳著馬尾的族人。


    這是他競爭族長之位的強勁對手。


    兩人目光對視之間,隱隱有火光乍現,衝天辮以一種更為強硬的目光順著視線迎了上去,那名高大族人忍不住收迴了一下目光。


    這一下,代表他輸了一半。


    衝天辮盯著壯漢,下巴朝仍在掙紮的巨獸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壯漢的視線在衝天辮和獵物之間來迴掃視,最終,他垂下了高傲的頭顱,朝著衝天辮低下了頭。


    目睹這一切的老族長欣慰的笑了笑,高興於自己兒子的成長。


    而隱藏在樹枝上的霍華德和李平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悄悄地展開了討論。


    “就是殺個長六個腳的大野豬而已,這群人怎麽這麽磨嘰。”霍華德道。


    “對我們來說這麽一頭獵物是一些肉塊而已,但是對他們這種小部落來說,可能會關乎到他們這個部落能不能存續下去。”李平拿解釋道。


    霍華德吸了吸鼻子:“你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食物少了,他們吃菜不就好了。”


    “不是我誇張,是你脫離普通群眾太久了,甚至你都沒有接觸過普通人或者貧苦人的生活,所以你不了解。”李平安看了看霍華德,心裏感慨道:“這家夥實在是太幸運了,他沒有吃過生活的苦。”


    “普通人不就是我吃頂級牛肉,他們吃普通的牛肉;我吃米其林高級廚師做的飯,他們吃普通的飯菜而已,其實差別也不是很大。”霍華德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還真是何不食肉糜啊。”李平安的情緒一時有些低落,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沒了解過有些家庭一天隻能吃一頓飯,碗裏麵隻有幾粒米,其餘都是稀稀落落的清湯,一枚雞蛋都是一家人隻有過年才能共同分享的美食。”


    霍華德看著李平安的情緒有些低迷,似乎是被自己的話勾起了一些糟糕的迴憶,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開口道:“看上去你遭受過很多的苦難。”


    李平安抿了抿嘴,不言不語。


    “看樣子你受了很多苦難。”霍華德腦海中把李平安帶入到李平安剛剛說的話裏。然後又想到如今強大的李平安,他補充道“我本以為人最窮就是開不起車,出門隻能打車,但現在看來是我經曆的不夠。”


    “這些苦難使你變得強大,這些都是值得的。”


    聽到霍華德這麽說,李平安仿佛被點燃了某種情緒,他臉上的表情倔強又苦澀:“不是苦難讓我變得強大,而是為了強大,我遭受了很多苦難。”


    “這有什麽不一樣的嘛?”霍華德追問道。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苦難絕不是值得的,苦難就是苦難,苦難不會帶來成功。”


    “苦難不值得追求,磨煉意誌是因為苦難無法躲開,絕大多數人在苦難中倒下。”


    “而我不是追求苦難,我是在追求力量,在這個過程中我遭受了很多苦難!”


    “但我不會覺得這有什麽了不起。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以一種簡單的方法贏得力量,而不是遭受這些苦難!”


    “如果隻是一味的遭受苦難,那就是被虐待,那種生活不值得迴憶也不值得尊敬!”


    “我願意為了力量忍受一些苦難,因為我知道我能夠成功。”


    霍華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李平安,此時的李平安沒有平時那種仿佛看澹對一切的澹然與平和,而是變得異常的激動。


    雖然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但是卻讓他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神明。


    這樣的李平安讓他感覺到更加親切了。


    此時的李平安像是一個演說家,在康慨激昂的訴說著自己的觀點與看法,手舞足蹈,情緒激動。


    好在兩人所處的地方離獵場的中心稍微遠一些,不然恐怕就會被那些土著發現了。


    加上有那頭怪物淒厲的嚎叫掩護,所以他們的聲音倒也沒有被聽到。


    而一邊的衝天辮不在猶豫,快步走到六足獵物之前,手中削尖的木棍幹脆利落的捅入了六足怪獸的喉嚨中。


    怪物昂起頭顱發出了最後一聲哀嚎,最終無力的垂下了仰起的腦袋,生機就此徹底斷絕,告別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看到這一幕的獵人們,嘴角紛紛揚起微笑,從他們瞄上這頭六足怪物到成功捕捉它,足足花費了三天的時間。


    他們麵前的動物被他們稱為六足彘(zhi四聲),是一種肉質緊實,脂肪充足的動物,也是用來養秋膘的絕佳食物。


    不過由於這東西性情暴躁,生性兇猛,在這片森林裏,除了他們部落的人有能力捕食這群東西外,其他的掠食者一般也不會選擇它作為獵物。


    因為這家夥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即便是森裏中的鬣(lie四聲)齒虎想要獵殺成年的六足彘也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


    往往是需要將自己生命作為籌碼才可以。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它們是不會選擇將六足彘視為獵物的,幼年的六足彘除外。


    而六足彘這家夥什麽都吃,長得快,繁衍能力又強,往往一對六足彘每年都會生下一到兩窩幼崽,每窩至少四隻幼崽。


    一個六足彘從出生到性成熟,隻需要八個月的時間,按照這種速度,本來六足彘早就應該占據整個森林才對。


    不過還未成年的六足彘會受到叢林中各種捕食者的覬覦,所以它們種群的數量始終被限製在一個可控的數量之內,沒有將整片森林占據,讓其他生物無法生存。


    隨著這頭六足彘的死去,獵人們嘴角的微笑逐漸擴大,最後每個人都散發著熱情洋溢的笑容。


    他們互相招唿著,來到獵物麵前,一起用力,將紮在機關上的獵物取了下來。


    “冬。”


    六足彘龐大的屍體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身上厚實的脂肪像果凍一樣震顫了幾下。


    見到這一幕,獵人們眼中的精光更勝,沒有什麽比一個肥美的六足彘更適合烤製了,赤紅的肉塊經過烈火的舔舐滴下肥美的肉汁。


    金黃的脂肪在熱量的驅趕下順著肉身緩緩流淌,滋滋作響的同時攜帶著有人的香氣,撒上采集的香料,就足以撐起一個歡快的篝火晚會。


    他們在爽朗的笑聲和愉快的氛圍之中,開始分割整個六足彘的肉塊。


    衝天辮割開內髒,取出獵物的心髒,雖然心髒已經破損,但是眾人眼中依舊是掩飾不住的渴望。


    他拿著鮮血淋漓的心髒,往前看了看壯漢,手微微往前送了送,已經徹底臣服的壯漢臉上有些激動,想要伸手去接。


    但是衝天辮手中的方向忽然一變,將心髒遞給了一旁一個身體纖細,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子。


    “細狗,這顆心髒是屬於你的了,祝你擁有強健的體魄。”衝天辮說著土著語。


    在係統的幫助下,李平安毫無壓力的聽懂了這句話,並且在霍華德的旁邊充當實時翻譯。


    被稱為細狗的瘦弱男子肋骨斜著向上,一直到胸前都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墨色紋身,下巴和嘴唇的中間釘著一顆骨釘,這是他們部落的某種習俗。


    身上紋身越多,說明他的年紀越大;疤痕越多,說明戰績就越強悍;而能夠在鼻頭下麵穿上一根獸骨,說明他在部落中擁有一定的地位。


    而部落中的男性成員一旦到達了14歲,就會在下巴和嘴唇的中間打上一顆骨釘,表示他們已經成年。


    言歸正傳,細狗接過衝天辮遞過來的心髒之後,虔誠的接了過來,他們認為吃下獵物的心髒能給他們帶來更加強健的體魄。


    而對麵的壯漢雖然被衝天辮戲弄了一下,表情雖然有些不忿,但是卻並沒有多說什麽,既然已經對其表示了臣服,那雙方就是領袖和被統領的區別,下位者沒有質疑上位者的權利。


    獵物的肺部已經徹底稀爛,所以衝天辮就將其扔在了地上,割下了六足彘的肝部,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將手上拿著的彘肝遞向了壯漢。


    壯漢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雙手伸出想要道謝。


    可衝天辮雙手又是忽的一轉,將手上的彘肝遞給了另一個族人,同時他的身體肌肉緊繃,防備壯漢惱羞成怒對自己出手,這是他最後一次試探,如果壯漢沒有異常,那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木石,這條彘肝給你。”衝天辮對另一邊一個頭發梳成四根辮子的土著說道。


    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緊緊盯著壯漢,防止其突然暴動。


    雖然壯漢很是憤怒,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其他動作,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


    而衝天辮的父親則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嘴角的微笑暴露了他對兒子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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