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與無憂一前一後沿著玄空洞往深處走。 首發哦親


    先走的那一段,洞府開闊,洞如一條蜿蜒盤旋的長龍,洞中景色也是千奇百怪。


    洞壁上浸潤著細小的水珠,洞頂上懸掛著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石塊,或像倒掛的蘆筍,或像飽滿的仙桃,或若各式各樣可愛的小動物,每每一個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浮想聯翩。


    無憂隻覺看得有趣,指向一處道:“奕,你瞧那邊,那塊倒趴著的大石像不像九重天上鎮守在南天門外的那隻神氣活現的大烏龜龜?”無憂成為冥女後,曾因六界公審伯奕到過仙界仙庭。


    “奕?!”伯弈皺眉。無憂興致高昂,似被烏龜石的神態給吸引住了,邊看便道:“耷拉著眼皮,永遠睡不醒似的,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但那人是誰呢,她沒有想起來。@無限好文在晉江。


    伯奕草草地看了一眼,他並沒上心也沒追問,他正因無憂這不合禮數過分親密的稱唿感到傷神。


    無憂對伯奕呆愣的反應不以為意,能和他單獨相處,還是在這並不明亮、靜謐無人的封閉空間裏,孤男寡女、**光是想一想就興奮不已。


    無憂早前的陰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悅和對二人未來的殷殷期盼。


    她不覺得自己該為他人的命運一直沉淪在沮喪的情緒裏,並非是沒有慈悲之心,她也曾為這場戰爭的殘酷、魔族的暴戾與無辜者的悲慘境遇感到憤慨、傷感與悲痛。


    隻是,那些情感全因他人的遭遇而起,很快就淡了散了,遠沒有她自己的經曆那麽刻骨銘心。


    她不會更不願壓抑自己越漸愉悅的心情。


    這一路,她左顧右盼、走得隨意,伯弈卻步履匆忙、難以開懷。


    他與她不同,他身上肩負的太多、通曉的太多、牽掛的太多,哪能做到真正的超然世外呢?所以,他一直在思考接下來的處境與應對之策。


    無憂不想隻有兩人的路程早早結束,她急跑幾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伯弈微微一愣,為她放慢了步子。


    伯弈迴身看她,她隻莞爾一笑,順勢倒在他的臂膀上。


    無憂撩動著秀發,嬌滴滴地道:“奕,都趕兩個時辰的路了,坐下來歇歇吧?” 說著,對伯弈又是好一陣的擠眉弄眼。


    她生澀地模仿著坊間看來的那些“風情萬種”的女子,伯奕卻被她古怪的模樣逗笑了:“冥女怎麽了?可是要出恭了?”


    無憂瞪大了眼,伯弈又道:“冥女要做那事,可去下風口處。”言畢,他大喇喇地掏出一方軟帕,捂住了瓊鼻。


    無憂揚聲道:“誰說我想那事的?”


    伯弈一臉無辜:“就你說的啊!”


    無憂奇了:“我?我何時說的?”


    伯弈一本正經地道:“就在剛才,冥女這眉眼都擠作了一團,不是想出恭又是想啥呢?”


    無憂一聽,惱了:“你,你管我想啥,反正不是在想你!”


    無憂的臉漲得通紅,伯弈忍不住大笑出聲。


    無憂掄起拳頭去打伯弈,伯弈不躲不避,原本載滿笑意的眼霎時冷凝。


    無憂意識到什麽,正待要問,伯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晉江原創中文網首發,謝謝支持。


    伯弈目光巡視著四周,他略微拔高聲量,對無憂道:“冥女若是歇好了,就快些上路吧!”


    無憂應道:“好。”伯弈探手拉起坐在一塊大石上的無憂,二人手掌相交,無憂覺得掌心微涼。


    無憂跟在伯弈身後,她不經意地攤開掌心向上瞧了一眼,掌心上閃動著以術法寫成的兩個字:“有人。”


    有人?會是誰呢?是掉隊的撤逃的人,還是在監視他們的或想害他們的人?


    伯弈沒說,無憂不問,就仿似伯弈的發現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他們安靜地沿著石洞繼續向裏走。


    不過一會兒,開闊的石洞變得蜿蜒曲折。石洞分岔,分出了數十個小洞子,乍眼望去,每個小洞的寬窄高低各不相同。寬處可容幾十上百人,窄處即使一人也得側身才能通過。


    雖然被這眾多的洞中洞弄得有些眼花繚亂,但伯弈和無憂並不擔心迷路。前麵撤逃的人攜帶著眾多的物資、糧米,必然會選擇最寬敞的路走,更何況地麵還有車轅壓過的痕跡呢!


    伯弈和無憂走進了最大的石洞,便在這時,卻有一陣細碎的聲音在這安靜得隻剩下清淺唿吸的靜謐空間裏響了起來。


    無憂側耳一聽,是從北麵的洞子裏傳來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似背負了重物腳步緩慢而沉重,一個似受了重傷腳步虛浮。


    無憂輕聲問伯弈:“要去看看嗎?”@無限好文在晉江。


    伯弈低聲道:“能來此處的必非等閑之輩,你我還得去追前麵的人,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去看看也耽擱不了多久,無憂因心中的好奇想要說服伯弈,那邊的聲音卻突然地明朗起來。


    隻聽,一個無比虛弱的女聲道:“仙人,你說,為何不見他?”女子斷斷續續地說完,便是一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早前自那魔女手下逃脫,受的傷著實太重了。若因心急動了怒,牽動到傷口,老夫就真的迴天乏術了。”


    伯弈神情陡變,在聽完了這段話後,他急忙忙地飛身躍進了那處有人的洞子。


    洞中的確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女子倚靠在布滿青苔的洞壁上,她身形柔弱、容貌極美,膚若白雪、唇無血色,無憂覺得眼熟。正待細想,那女子卻在見到伯弈的刹那激動地暈了過去。


    那男的老態龍鍾,一頭散開的白發,一身髒兮兮的布衫,一雙耷拉的眼皮似睜非睜,布滿褶子的臉既喜又驚。


    無憂一見那老者,便脫口叫出聲道:“龜仙人?!”


    老者的目光越過伯弈,向她投了過來,那對渾濁的眸子裏夾雜著一道慈愛的光芒。


    老者對她招了招手,慢條斯理地道:“跟你師父曆劫數年,出脫了,龜仙人不敢認囉。”


    曆劫?師父?無憂滿心的疑惑,她不知道怎麽會認得他,更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伯弈緊張地蹲在嗎女子的身邊,一手扣住了女子的腕脈。


    伯弈眼簾低垂、麵色凝重。@晉江原創中文網首發,謝謝支持。


    龜仙人長長地歎了口氣:“宗門被魔族攻破了,你師姐梨落落入那女魔頭之手。”


    伯弈輕聲道:“我師姐受了許多的苦。”


    龜仙人緩緩道:“女魔頭不知為何要以折磨你師姐為樂,不殺她又怕她被人救走,就將她藏到了冰原的洞窟底下。”


    龜仙人抬了抬眼皮,繼續道:“魔族圍山時,我躲入了後山的寒潭中,不言不動閉息七日,方才躲過一劫。隨後,我逃下山來,想去尋你師父月執子,卻在半路上遇見你的二師兄伯芷。我將宗門和你師姐的事說了,伯芷大為震怒,隻說要迴北昆侖帶兵圍奪迴宗門、救迴師妹。”


    龜仙人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伯弈接道:“所以,仙人便跟著我師兄往北昆侖去,又在冰原上發現我師姐的蹤跡,故而冒險將她救了出來?”


    龜仙人頜首:“那女魔頭著人天天去折磨你師姐,我碰巧看出了端倪,暗地裏跟著,才伺機將你師姐救了出來。”


    無憂聽懂了大概,昏過去的女人就是伯弈的師姐梨落。但她有一點不明,不禁出言問道:“仙人救了她,為何會想到來玄空洞呢?”


    龜仙人微默了一會兒,沉聲道:“玄空洞又名玄龍洞,乃玄龍山的腹中洞府。傳說洞內埋著上古三神之一,積羽的龍根元氣。”


    無憂了然道:“哦,神的元氣,一聽就很厲害。原來仙人是帶師姐來尋寶貝的!”


    龜仙人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仙家也有命數,我已修道數萬年之久,不定何時就要羽化登極,要寶貝作甚?”


    伯弈打坐為梨落療傷。


    無憂追問:“不要寶貝?說了半天,仙人到底為何來?”


    龜仙人捋了捋長長的白胡須,竟然閉眼打起了瞌睡。 @晉江原創中文網首發,謝謝支持。


    無憂強忍住將他搖醒問個清楚的衝動,不禁在心裏暗道,這些有話不直說總在轉彎子的人很是討厭。


    此時,梨落悠悠醒轉,伯弈緩緩撤功。


    伯弈扶梨落倚靠著石壁,梨落抬手,摩挲著伯弈的臉頰,她欣喜地說道:“師弟,見到你沒事就好了。”


    說完,她又流下淚來:“你沒事了,卻不知道師父怎麽樣了?他若知道宗門出了事必定著急,他會去找那些魔鬼拚命,但他一個人怎能敵得過人多勢眾的魔軍呢?”


    伯弈擔心梨落動了真氣,趕緊道:“師父身經百戰、有勇有謀,他不會有事。倒是我們,得趕緊出去。”


    無憂在一旁道:“是啊,出去了才好做謀劃。”


    梨落衝無憂笑了笑,柔聲道:“不,我們不能出去。因為,這裏有可以喚醒師弟體內神力的真龍元氣,我們得去找到它。”@無限好文在晉江。


    梨落的目光又轉向伯弈,一雙纖小的柔薏包裹住他的大掌:“師弟,隻要你可以再度擁有至上的力量,就能除掉那些為惡的魔鬼,讓六界恢複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走主線了,唿唿,慢慢地揭露壞人、陰謀陽謀,與大boss的正麵交鋒也將到來。文文寫了太長,準備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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