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一脈這是瘋了嗎?


    得知北靜王妃竟敢在小馮燦的滿月酒上示威,馮一博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有些疑惑。


    如果說這是開國一脈想要狗急跳牆,那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朝他呲牙。


    畢竟,真正咬人的狗都是不漏齒的。


    難道是甄家的事泄露了?


    畢竟警示館開業這麽久,每天人流量又那麽大,有些消息傳迴來也是正常的。


    仔細想想,北靜王妃此番作為也確實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


    按照北靜郡王的性格來看,很可能並非是他授意的。


    北靜王妃自作主張?


    可就算馮一博懶得和一個女人計較,對於這樣的事他也必須有所表示。


    不管是不是北靜郡王授意的,這樣在公開場合,尤其還是在他宴請的時候來砸場子,馮一博都要給開國一脈點顏色的瞧瞧。


    不然小閣老的威信何在?


    如果是平時,其實隻要一道命令封鎖開國一脈的海外生意,就能讓對方低頭。


    可現在新政執行在即,馮一博想要圍三闕一,給對方留條活路。


    以避免開國一脈多方利益受損,而導致狗急跳牆。


    所以,這件事要麽就先放放,將來給對方一個狠的。


    要麽,就隻能從朝堂上找迴來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馮一博的決定是……


    準備雙管齊下。


    然而,還沒等他出手,就收到一個重大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馮一博暫時熄了和北靜郡王朝堂爭雄的心思。


    “看來開國一脈是不準備接受新政,北靜王妃應該是知道內情,所以才過來試探?”


    看著南麵傳來的軍情,他的眉頭微蹙。


    這份軍情來自南邊,大意就是:


    因占婆多次挑釁,交趾南安郡王府聯合粵海將軍,還有滄瀾國組成聯軍,於本月出兵,三麵夾擊占婆,誓要讓對方知道大魏天威。


    如果是之前,馮一博很希望看到這樣的消息。


    他一直想要推動大魏擴張,還在倭國打好了樣兒。


    期待著大魏能夠開始對外用兵,獲得更多的利益。


    可對方選擇這個節點,顯然是有所針對。


    新政執行在即,大魏不宜兩頭用兵。


    不然很容易讓人覺得當今朝廷窮兵黷武,借新政之名收刮民脂民膏。


    這對新政在民間的口碑十分不利,推行的時候必有阻礙。


    二則是,對方借王子騰先斬後奏之機跟風,讓朝廷暫時無法處置,隻能看最後結果而定。


    然而,占婆和北地的韃靼相比,根本不是一個難度。


    首先,北勝南敗的概率極低。


    朝廷的心腹大患隻有一個,就是韃靼諸部。


    占婆雖多有侵擾,在大魏看來卻是纖芥之疾。


    最多是下旨申飭,再收複失地。


    而如果南北都敗了,追究起來也是王子騰的罪責更重。


    到時候朝廷元氣大傷,此後隻能以防守為主,很難再主動用兵。


    這關係到朝廷未來的政策導向!


    如果北敗南勝,朝廷隻能以此遮羞。


    重處王子騰的同時,還得重獎南安王府和粵海將軍。


    若是北勝南勝,朝廷兩麵都要給足獎賞。


    可以說,開國一脈這一波在政治上贏了大半,剩下一小半才是戰爭的結果。


    隻要南安王府穩紮穩打,等待王子騰那邊結果一出,要麽是得到更多的獎賞,要麽就是打擊馮一博等,推行新政又維護王子騰的官員。


    想到這裏,馮一博暗歎一聲。


    除非他讓東海郡去攪局,不然隻能讓對方先占點便宜了。


    不過隻要新政能順利推行,這點便宜給他們又何妨?


    思考再三,馮一博沒有繼續安排人攻訐北靜郡王,也沒有聯係元春。


    他選擇坐看事態發展,一切等新政推行之時再說。


    隨後的朝會上,自然又是一番激烈交鋒。


    侍班官員剛一宣讀完南麵的軍情,立刻有新黨的禦史跳出來彈劾道:


    “啟奏陛下和太後,占婆和韃靼不同,韃靼是大魏的心腹之患,而占婆乃我大魏藩屬之列,太祖當年讓南安王府鎮守交趾,也未曾派遣重兵,實乃駐守大魏南大門之意,如今南安王府和粵海將軍擅離職守,擅啟邊釁,實在有違太祖遺命,應當立刻下旨命其撤兵,並嚴加懲戒!”


    經曆上次王子騰的事,開國一脈已然成了新黨的政敵,不用馮一博授意就有人站出來。


    這就是黨羽的作用,很多時候不用表態也會有人爭先恐後的為你服務。


    “此言差矣!”


    禦史剛說完,就有開國一脈的人上前朝丹陛一拜,繼續道:


    “啟奏陛下和太後,占婆也不是一次兩次侵擾交趾了,這一次南安王府和粵海將軍也隻是反擊罷了,況且此次有滄瀾國協助,定能一舉平定占婆,從此再無南疆之憂!”


    看似說的都是正理,唯獨和王子騰一樣先斬後奏。


    開國一脈就是掐準了這個時機,也不用提及此事,滿朝文武也都明白。


    “胡說八道!”


    新黨立刻又有人跳出來,朝丹陛一拜,冷笑一聲,又道:


    “如今北麵邊地出兵漠北,南麵如何能再起狼煙?此舉將朝廷置於何地?”


    那人嗤笑一聲,道:


    “此舉正是為了我大魏著想,南安王府粵海將軍出兵,才能讓藩屬諸國知道我大魏天威豈容冒犯!此維護君臣之道也!”


    不等先前兩人迴應,開國一脈這邊也有人上前幫腔道:


    “南安王府和粵海將軍深知守土有責,本就一直秣馬厲兵,隻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如今滄瀾國答應出兵,自然不能耽擱。”


    先前的禦史毫不示弱,立刻冷笑道:


    “溝通滄瀾國之前就該和朝廷匯報!此舉裏通外國,其心當誅!”


    到底是言官,朝堂爭辯是專業的。


    他依舊不提先斬後奏,而是轉移到私自聯係滄瀾國。


    畢竟南安王府雖然鎮守交趾,有兵權在手,卻沒有外交權。


    “滄瀾國雖是大魏藩屬,卻也並非讓出兵就出兵,此次之前已經溝通多次,也已經向朝廷匯報,這次好不容易答應下來,自然兵貴神速,若是等候朝廷決斷,怕是又生變數!”


    “……”


    兩邊吵的不可開交,卻都默契的沒提新政和王子騰的事。


    開國一脈和馮一博這邊都沒派主力出馬,隻有一些言官和雜魚爭奪話語權。


    百官其實都心知肚明,兩邊都未出全力,大多人沒有接到授意,一個個如木凋泥塑一般。


    眼見內閣諸公全程一言不發,元春隻能一抬手,侍班官員立刻高聲道:


    “肅靜!”


    兩邊官員頓時停止爭吵,各種冷哼歸隊。


    元春才問道:


    “內閣諸公如何看待此事?”


    賈雨村見陳勤之和李守中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這個主管兵事的閣老隻能無奈上前道:


    “啟奏陛下和太後,臣覺得此事涉及藩屬,應當慎之,但既然已經出兵,想必此時傳旨也已經晚了,不如待結果出來再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不過,臣聯係太後下旨,如若再有人擅啟邊釁從重處置。”


    元春看看馮一博,見他點點頭,便歎了一聲道:


    “唉!賈閣老老成持國,此事就依閣老所言吧。”


    侍班官員見此,便繼續朝會流程。


    “下一項……”


    接下來一段時間,北地捷報頻傳,南麵悄無聲息。


    直到快要入夏,一份軍情才從南麵傳來。


    “什麽?”


    “敗了?”


    “怎麽可能?”


    開國一脈的人接到消息,徹底慌了!


    占婆國地勢多以山地為主,易守難攻。


    但占婆國的地勢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海岸線極長。


    所以,當初開國一脈才提出想和東海郡合作攻打占婆。


    這一次雖然沒有東海郡參與,可也有粵海將軍從海上策應。


    不可能這麽快就敗!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


    “南安王府誤我!”


    水溶戴上痛苦麵具,低吼一聲,又喃喃道:


    “要看就要夏收,難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一時間,他的神情明滅不定,猶如風中的蠟燭。


    本來南安王府的聯軍一開始攻城拔寨,勢不可擋。


    可沒過多久,與滄瀾國會師之際卻遭遇反水。


    滄瀾國的軍隊有心算無心,在背後給了南安王府一刀。


    措手不及的南安王府軍隊立刻被擊潰。


    與其同時,占婆軍隊適時反攻迴來。


    兩邊夾擊之下,很快南安王府就全軍覆沒。


    兩**隊勝利會師後又迅速展開反攻,不費吹灰之力就一起瓜分了交趾。


    粵海將軍見事不可為,帶著船隊倉惶逃竄,迴了廣東。


    具體消息就是廣東那邊傳迴來的。


    這兔起鸛落,讓開國一脈有些措手不及。


    馮一博得知這個消息也有些無語。


    他一開始就不看好這次南征,但又因為之前力保王子騰的事無法開口。


    沒想到南安王府竟然這麽廢物,不到半年就全軍覆沒,還丟城失地。


    也是!


    你背靠大魏,本來就是周邊國家最大的威脅。


    人家都是遠交近攻,現在你還近交近攻,被人聯合起來吃掉也不冤枉。


    更何況,滄瀾北部那是什麽地方?


    幾萬人過去,就得留下幾萬個腰子的地方!


    和他們合作,你不受騙誰受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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