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碼頭,係統把王峰忽然傳送到這裏,就過了一個朦朧的時間,我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原來係統是讓他在這邊組織軍隊,吸引袁世仁父子的注意。王峰在漢江城做的一係列事情,確確實實吸引了袁世仁父子的目光,王峰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現在,他們迴來了。


    “來了?來了!”


    在碼頭聚集的人群,爆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唿聲。


    兩艘冒著黑煙的炮艦,威風的開在最前麵,犁開了江水。後麵就是原來用來給海軍大臣作為巡視艦,上麵懸掛著王峰的將旗。


    再後麵才是運輸艦,還有火輪拖帶的大隊木船,鐵血軍終於在11月25日開到了鎮江。


    船慢慢的都靠了碼頭戴著五色軍帽,穿著整齊的黃呢製服,穿著皮靴的鐵血軍士兵們,排成了隊6續下船。


    在迎接的鎮軍士兵們羨慕的眼光中,這些從漢江來的士兵們營養良好,裝備齊全,胸前的子彈袋,裝得滿滿的。


    一匹匹騾馬從船艙裏被趕了出來,小心的走下跳板,這些牲口馱著的馬克沁重機槍,包裹著深綠色的槍衣,神氣的在向鎮軍士兵們炫耀。


    王峰乘坐的船也靠近了碼頭,林彥俊和陶正章早已在那裏等候著他。


    旁邊還站著一個佩著指揮刀的年輕人,高過膝蓋的馬靴錚亮,聽著碼頭鐵血軍軍官們的口令聲響亮,在忙著集合隊伍。


    林彥俊朝陶正章苦笑道:“這王司令走了一趟漢江,頓時就了洋財,早知道我們也就走這一趟了。現在人家勢大,我們勢弱,想想真沒什麽味道。”


    陶正章冷冷的迴答:“各人有個人的緣法,我們盡好自己的本分也就可以了,馬上江南支隊也要過來,我們這三處集合在一起的大軍,可全要這王司令補充接濟了。”


    正說話間,王峰已經拉著吳文才春風滿麵的大步走下跳板,三個人頓時打起了精神,看著這個現在已經名動全國的青年都督。


    他比離開鎮江的時候粗壯了一些,臉上也少了些書生氣,唇上淡淡的留起了一撇胡須,身上的軍服筆挺還披了一件軍大衣,馬靴的馬刺踩在跳板上叮當做響。


    還沒走近,他就朝著林彥俊高聲笑道:“頌亭兄,違教久矣!上次去漢江的時候,兄弟帶走了幾員頌亭兄麾下的幹將,這次見麵先不說其他的,賠罪在先!”


    兩人走得隻有一步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敬了軍禮,又熱烈的握起了手來。


    林彥俊對著他身後吳文才笑道:“念蓀兄,幹嘛?覺得不好意思?從我這裏出去的時候是隊官,現在已經當了團長,我也為你高興啊!大家現在一起組成聯軍,大家又在一起幹了,有什麽不好?”


    吳文才勉強笑了一下,朝林彥俊敬了禮,站在王峰身邊抿著嘴並不說話。


    林彥俊拉著王峰的手:“這裏大家都是熟人,隻有一位,王司令沒有見過,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代表南軍先來聯絡的代表,克強先生的長公子黃一鷗同誌!”


    那黃一鷗矜持的笑笑,也朝王峰敬了個禮,王峰看著他穿著校官的製服,方臉大耳,自有一種世家子弟的氣度。


    忙握住了他的手:“久仰得很,久仰得很啊!克公,現在在漢昌情況如何了?”


    這就是王峰在裝白癡,明知故問了。黃克強才到漢昌的時候,大家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黎菩薩還特地仿漢高祖登台拜韓信的例子,搭了拜將台給他升帳。


    還派出騎兵手執“黃興到”的大旗,昭告四方守軍,但這位老先生的部下卻太不爭氣,連連被馮老二的北洋勁旅打得敗退,先丟了漢口又丟了漢昌,威信在胡北道是一落千丈。


    王峰挑這個話題出來,實在讓黃一鷗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有些下不來台。


    不過這小子也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輕巧巧的就轉了話題:“家父在漢昌是屢敗屢戰,仍然在堅持,不過也吸引了朝廷的全部勁旅,揚子江中遊的苦戰,就是要為我們在下遊的大舉創造機會。王司令作為會黨的後起之秀,當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這小子故意的把後起之秀這個詞咬得很重,想來也是譏笑王峰這個大可懷疑的會黨身份。


    王峰哈哈一笑,牽著幾個人的手就朝前行去:“此來就正如一鷗兄所說,光複金陵的事業不能再拖下去了。我王峰拚了性命也要把金陵城打下來!就算死,也是要死在金陵城下!”


    看著王峰一副在那裏作為老大派頭的樣子話,林彥俊和陶正章對望了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


    “這次聯軍合兵一處,鎮軍有兩個旅三千五百人,南軍有一個支隊大概四個完整的步兵營,兩個巡防營,還有半個炮兵營三千二百人。然後就是王司令的鐵血軍主力了,三個步兵團及完整的直屬分隊,接近八千官兵。毫無疑問,我們這三支隊伍以雨司令的部隊為主力,更要緊的是南軍沒有兵站,而鎮軍也極其缺少軍資儲備。我們這三支隊伍的接濟就全要靠王司令了,我深信金陵必下,光複必成!而王司令在光複史冊上的地位,也必然光輝燦爛!”


    黃一鷗的實力分析的一席話收煞極其漂亮,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王峰。


    王峰卻不為所動,在那裏呆著臉出神,他在盤算自己手上的東西呢?怕吃大虧!


    他在漢江前後撈了1400萬元左右,花了450萬辦銀行,建軍和主政漢江快一個月,花了2oo萬左右,還剩75o萬都放在幾家銀行裏麵。


    孫武接任漢江,除了物資上麵,能有些補充,錢實在是沒了,自己這一個月搜刮得也實在狠。自己這一萬隊伍,一個月大概要15萬的樣子,其他部隊加起來12萬頂天,要是能早日打進金陵城,估計也有不少生意。


    自己才起步,每一塊錢的投入,都要有迴報!鎮軍似乎很快就解散了,自己要是以這些投入,換來鎮軍的實力,似乎也比較劃算。


    想到這裏,王峰慨然道:“那沒有問題,兄弟都包下來了。畢竟在漢江二百萬的財不花在光複事業上,還想用在哪裏?隻是兄弟的部隊都是的光複餉,可能要苦一下大家了。”


    他的態度表現得這麽慷慨,大家都很滿意。馬上就開始討論最實質性的問題,這個聯軍的組織到底是什麽樣?這個聯軍的頭頭,到底誰來擔當?


    原來在和這個平行世界不相關的另一個世界的曆史裏,是第9旅的統製徐明浩,在孫武的力挺下,擔任的聯軍總司令。


    而在這個世界裏,孫武才接的漢漢都督位置。徐明浩還在申海的某家旅館鬱悶度日,誰當這個聯軍司令,就成了最現實的問題。


    王峰實力最強,也包攬了全軍的供應,照理說,這個總司令位置,他應該當仁不讓。


    但是他的資曆實在太淺了。在國內以前一點名聲都沒有,部下想推戴他的,也的確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來。


    一時在鎮軍司令部裏,這個營以上軍官組成的會議群體,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王峰微笑道:“這還有什麽好討論的?要辦的事情那麽多,為個總司令,大家煩惱這麽久,也太不象軍人的樣子了。我提議讓林司令擔任聯軍總司令,頌亭兄是前輩又是團長出身,最有聲望,也最有資曆…………”


    看林彥俊想開口推卸的樣子,王峰站了起來馬靴,在青磚地麵上踩得清脆著響。


    “兄弟覺得就這麽定下來吧!大家可能覺得我王某人不好安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論是兵力還是後勤,這裏都是兄弟最多,最大兄弟就自薦當個聯軍副司令,聯軍的總軍需,也放在兄弟的副司令部裏,這就算兩全其美了,大家覺得呢?”


    林彥俊有些扭捏不安,說好不對,說不好更矯情。


    黃一鷗站了起來:“我們南軍擁護這個決定!林司令擔任聯軍總司令再好不過,王司令出任監軍,也是人盡其責!”


    陶正章也站起來點點頭:“的確!現在沒時間多討論這些問題了,早點把架子搭起來,咱們就要討論怎麽打金陵了!”


    11月25日,在鎮江組建了聯軍總司令部,在鐵血軍和南軍的一致推戴下,林彥俊擔任聯軍總司令,陶正章為聯軍參謀長,王峰擔任聯軍副總司令,吳文才擔任聯軍副參謀長。


    聯軍1.5萬餘人厲兵秣馬,準備向朝廷在東南的政治中心起進攻!


    大戰一觸即發!


    金陵城這個位於揚子江之濱,曆稱六朝古都的城市。是控扼長江下遊咽喉,輻射力在當時可以震懾東南的最要緊的南方城市。


    在金陵城城的西麵,浩浩揚子江自此奔流而過。在北麵和東麵,鍾山將金陵城半圓形的包裹在裏麵。在西麵是秦淮河流域的低窪沼澤地帶,除了這些天然的屏障,城東還有玄武湖這片水障,金陵的城牆也是除了乾京之外,最完整最堅固的城牆防禦體係。


    此時在金陵城內還有著張大辮子的四十營江防軍,和兩路巡防隊,加上督署衛隊和滿城的旗兵,整個金陵城無慮有三萬守軍。


    要論起實力來,的確是大乾帝國在江南通的最大的城市要塞!


    而王峰他們要攻打的正是這麽一座城市。


    在金陵城北六十裏外的秣陵關,江防軍宏字營的一個步隊營在這裏駐守。(江防軍的營為巡防隊的營編製,分為大營、小營。大營4~5oo人,每營五哨,每哨十棚;小營3oo人,分三個哨)。


    起初為雨花台紫金山半要塞陣地,前哨和屏障的作用自從這四百來人在這裏紮下,卡子周圍百姓可就倒了大黴了。


    除了正常的軍需供給,抓差拉夫外,什麽偷雞摸狗,劫、擄丶掠的事情也很不在少數。這些花布紮頭的江防軍官兵們,更是開起了賭場,幾個席棚一搭,吆五喝六的,每天也甚是熱鬧。


    11月27日這天,帶這個營頭的有著參將銜的唐寶財,唐大管帶,正在這裏打攤打得熱鬧,他又做的是皇帝。


    手風正順吃下的賭注,已經堆了一桌子。正意氣風的時候,底下一個馬弁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遠遠的就喘噓噓的喊報告。


    唐大管帶心情大壞把眼睛一瞪:“你爹死啦!這個時候還來打擾我!”


    那馬弁吃了排頭,心想我爹不就是你舅舅?你咒自己舅舅死了,似乎也不是什麽還彩頭,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忙不迭的向唐管帶報告:“在我們卡子前麵有幾十個民黨騎兵出現了,遠遠在看我們的陣地!”


    唐管帶一下站了起來,連賭桌都帶倒了,籌碼賭具撒了一地。


    陪他賭博的幾個小鄉紳,聽到這個消息都驚唿一聲,忙著跑迴家照顧去了。


    唐寶財將桌子上的大皮帶一拿,敞著前襟就罵罵咧咧的朝外走:“這幫殺不絕的會黨!還要迴來找死!”


    就聽到砰啪一聲,遠遠的似乎開槍了,緊接著槍聲就響成一片。唐寶財的表弟馬弁一下趴在了地上,唐寶財也不去管他,自己大步的跑迴了自己的卡子。


    朝外一望,果然有影影綽綽三四十個騎兵在自己的步槍射程之外遊蕩,看他們的軍帽就知道是新軍。


    他們在馬上肩著步槍,不時的朝這裏放上兩槍,自己這邊一個營的弟兄,大概有一半人在自己的卡子裏,亂紛紛的也還槍了,但是距離太遠,雙方都沒什麽威脅。


    唐寶財雖然粗魯,但是畢竟是老軍務出身,從張大辮子在青州剿義和團的時候,就跟著他了。


    他一看就明白這幾十個騎兵,不過是來偵察他們火力的,他扯著破鑼嗓子大叫:“停火停火!都他娘的別打啦!”


    他幾下把自己紮束整齊,朝幾個過來的哨官下命令:“給我召集選鋒!每人一塊大洋的賞號,拿到一個級再加賞五塊大洋!老子要三十個人把這幫六條腿的兔崽子打出去!”他手下幾個哨官嗷嗷叫著,四下去召集弟兄去了。


    唐寶財取過一把六響左輪別在腰裏。又抄起一把溫徹斯特的連步槍,比起營裏正式使用的曼利夏快槍,他更喜歡這個老家夥。


    不過幾分鍾的事情,三十來個亡命徒已經集合在他的身邊,有的人還脫光了膀子,滿臉的渾不吝的神色。


    唐寶財滿意的點點頭:“大家都跟著我,到時候,腦袋分犒賞!劉二瘸子把統領給咱們配的那架賽電槍拿出來,先給他們來一家夥!”


    唐寶財帶著三十來號人,貓腰順著溝壟悄悄的向前摸了過去。


    背後一挺馬克沁機槍也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自己弟兄擺弄這個家夥很不熟練。子彈三打兩抽殼的,有些更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


    那些騎兵還在射程之外徘徊,偶爾還一兩槍,隻有個小軍官模樣的在馬上用望遠鏡在觀察,不時的拿出圖囊,在上麵記點什麽。


    這三十來個人借著地形,摸到離這些騎兵還有七八十米的地方。唐寶財招唿大家把槍都架了起來,一聲放字出口,步槍全部打響了,馬上四五個騎兵一頭就栽了下來,包括那個小軍官。


    唐寶財一聲唿喊帶著人就撲了上去,這下明顯出乎這些騎兵的意料,步槍胡亂射擊了幾下,就紛紛撥轉馬頭逃了下去。


    江防軍的士兵衝了過去,唐寶財第一個就把那軍官的望遠鏡搶了過來,用沾滿泥土的靴子撥了一下已經死去的軍官,他翻了過來,子彈是從他胸口穿過去的,背後老大一個血窟窿,一張娃娃臉還很幹淨,已經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空洞的看著天空。


    唐寶財哼了一聲,心下也不由一動:“這麽年輕的會黨!”


    他身邊的弟兄正鬧著去搶腦袋,他也不去管他們,放眼朝騎兵敗退的道路上看下去,頓時這個老兵手足冰涼。


    在午後的陽光裏,至少上千黃乎乎的步兵,排成數道散兵線,緩緩的朝這邊壓過來。在散兵線的後方,已經有機槍在放列,槍口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


    “快跑啊!”唐寶財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聲。


    重機槍已經當當當的響了起來,幾道火蛇向鞭子一樣朝他們這裏抽打過來,在滿地子彈激起的煙柱中,十幾個江防軍士兵抽搐著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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