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很大,也很冷,我不能穿著大衣出去,因為大衣粘上水之後,會很重,也會更讓我冷。負重大,運動起來慣性就更大,加上大風的加持,搞不好我就會被掀翻在地。


    很多人都覺得車越重越穩,越重越穩是針對靜止狀態的物品,比如一座房子擺在這裏,自然是越重越穩,風不容易把它吹跑。但是運動起來的汽車,可不是越重越穩,當然,也不是越輕越穩。要是我說越輕越穩,那肯定有人說紙車開起來怎麽不穩呢?


    以現在的技術,在保證強度的情況下,車還是盡量的在減重,完全還沒有在減重的道路上達到平衡點,現在的汽車都偏重。


    偏重的後果就是慣性大,不容易操控。所以,設計師會想方設法在保證強度的情況下減重,比如用鋁合金輪轂,用鋁合金的蒙皮和各個部件。偏偏有那麽多人喜歡買重的車,費油又難開,走入了誤區。


    我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我穿著大衣出去的話,那就不會穩,大衣粘上水就會很重,我每次行走都會被重量拖累,晃晃悠悠。我脫了又覺得很冷,但是冷可以克服,我可以奔跑起來,這能讓我暖和很多。


    加上我的身體素質不錯,我完全能克服寒冷。


    於是我脫了大衣,脫了厚厚的羊毛褲,我就穿著一個大褲衩子加上一雙皮靴就追了出去。


    我在大雨中快速前行,我必須追上那個女的。


    這女的不是普通人,一般人在這樣的天氣裏不會出來,即便是出來,也不會在風雨中走得這麽從容。


    她在往山崗上走,我也在往山崗上走,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和她基本能同時到山崗上。


    我們由兩個方向往山崗上走,基本就是一個等腰三角形,就這樣,我加快腳步,爭取趕在她之前到那個山崗上。


    我在路上摔了兩次,不過這不影響我接下來的腳步,我並沒有減速。當我到了那小山崗上之後,剛好她也到了。


    我站在她麵前,不是那太歲還能是誰呢?


    她穿著一身風衣,腰紮的很細。在大雨中,我能看清她的輪廓。她還紮了一個漂亮的馬尾辮。除了她是透明的,其它的都和正常人是一樣的。隻不過,此時,在她的身上有一件風衣,顯得比以前更真切了。


    我一直就盯著她看,她也盯著我看。


    我說:“我找你很久了,跟我走吧。”


    她不會說話,她在大雨中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她的身體就像是一整塊膠皮,沒有內髒,沒有大腦,她除了靈魂是人,其它沒有任何人的屬性。自然,她發不出聲音。


    很明顯,她很著急,她想和我溝通。但是她並沒有什麽有效的溝通手段。


    她繞過我想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說:“你跟我走。”


    她要甩開我,沒那麽容易,我死死地拉著她不讓她動。她要是真跑了,想抓她真的不容易。


    她轉過身來,站在我麵前,一隻手掐著腰看著我,看樣子就知道,這是在質問我要做什麽。


    我說:“我帶你去個地方,跟我走,大家都在找你。”


    她搖搖頭,意思是不去。


    我說:“你必須去,我們想和你好好談談。”


    她用力甩開我的手,轉身就走,我上去抓住她的肩膀。她轉身抓住我的手腕,給我來了個大背跨。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辮子,這才沒有被摔出去。再次伸手抓住了她的風衣領子,把她薅住了,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看著她說:“我不是來綁架你的,明白嗎?”


    她繼續對我出手,我一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把她的身體貼在了我的身上。這樣一來,她沒有了攻擊距離,也就隻能掙紮了。


    說心裏話,在大雨中,這種姿態挺詭異的。不過這是我控製她最好的手段了。不然她要是真的跑了,我抓不到她。


    她是個隻有人形態的太歲,她沒有牙齒,沒有器官,什麽都沒有,她想咬我都辦法。說白了,她並沒有什麽攻擊力,但是,也沒有什麽能攻擊到她。


    我大聲說:“我們不會害你,你怕什麽呢?你別忘了,還是我們把你放出來的。”


    我摟著她的腰,就覺得她的身體一軟,接著,她竟然像是液體一樣從衣服裏滑了出去。我手裏隻剩下一套衣服了。


    接著,她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透明的身體被雨水拍打著,非常清晰。


    她有著精致的麵容,我是見到過她本體的,現在我腦海裏還有她的樣子,和眼前的這個透明的女人對應了起來。


    看著她精致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水晶人一樣,被雨水拍打著,細節表現的很真切。我看了難免心裏有些幻想,這不是我該想的事情,我以前不這樣,現在之所為這樣,都是因為那個痞子的靈魂太不純潔了。我發現,其實我還是守住了本心,那痞子並不能主導我的思想,甚至連和平都算不上,最多就是給了我一段記憶,然後讓我的性格有些改變而已。


    她伸出手來,我把衣服遞給她。她穿上之後,抬手就抽了我一個大嘴巴。她真的當自己是個女人了。


    之後轉身就朝著死人穀方向走去。


    前麵就是山梁,過了山梁到半坡就是死人穀的地界。我跟著她走上了山梁,到了這裏我喊了句:“你去幹嘛?”


    她轉過身,雙手不停地揮舞,但是我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很煩躁,內心裏充滿著不甘和倔強。


    我說:“你可以信任我嗎?你看看我,我不是個壞人,想幫你解決問題。”


    她單手一揮,轉身就走,繼續朝著死人穀而去。


    我幾步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轉過身又抽了我一個大嘴巴。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放手,我說:“你去死人穀沒有意義,吳啟航不會給你任何答案,你到底想要什麽結果呢?你能和我說說嗎?你是不是想勸你的家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這死人穀?但是他們不同意,他們渴望這裏的黃金,對嗎?但是你覺得,這裏是被詛咒的地方,從這裏得到的黃金會給家族帶來厄運,是嗎?”


    這女人很不屑地在甩動胳膊,想擺脫我。我一直死死抓著不放手,此時,我冷得直哆嗦。我說:“我很冷,但是我為什麽來找你呢?就是想和你溝通一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跟我迴去,好嗎?我希望,我成為你的同誌。”


    但是她依然不為所動,但是不掙紮了。


    我說:“我現在放開你,你冷靜一下,自己做決定,好嗎?”


    我把她放開了,但是她毅然決然地轉身就上了山梁。我心說這招不好使,但是我可不會輕易放棄,我跟了上去。我懂得渾身哆嗦,一直跟著她走到了山梁上,然後跟著她進了死人穀。


    她在前麵走得倒是不快,我在後麵跟著,冷得我開始行動變得越來越笨拙,終於在山坡上我摔倒了。我的身體順著泥水一直往下滑,然後被卷入了山洪裏,順著山洪往下衝。


    這山上的山洪還好一點,裏麵並沒有泥石。但我還是一路被磕磕碰碰,在山體上撞得不輕。就在前麵有一個斷壁,我離著很遠就聽到了瀑布的聲音。我心說這下壞菜了,就在我掙紮的時候,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看到太歲站在水中,她拉著我走出了這山洪,然後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


    我全身多處骨折,即便是我身體強悍,這骨頭上的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


    她竟然把我背了起來,朝著死人穀內走去。


    說到底,她還是個人。她不僅是個人,還是個女人,而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了下,那瀑布下麵有大量裸露的石頭,我要是摔下去,基本就摔成肉泥了。


    我在她後背上說:“要不是你,我可就摔死了。你肯救我,怎麽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太冷了,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竟然眼前一黑,被凍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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