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開始下這座小山,到了小河邊之後,我們卷起褲腿拎著鞋趟過去,坐在河邊擦幹了腳,穿上襪子和鞋繼續前進。


    這時候我們到了山陰,一下就覺得兩塊了不少。


    接著,我們開始爬那座小山,直接爬上了山頂,從這裏往下一看,這山坡上一片綠油油的植物。


    鐵柱兒指著說:“這就是了。”


    我看了下這地勢,心說這鐵柱兒也是奇怪了,明明我們不用爬山,而是從下麵林子裏穿過來,直接就到了這小山下麵。他偏偏帶著我們爬了兩座小山,這一爬可就爬了整整四個多小時。要是直接從林子裏過來,最多倆小時就到了。


    這是為啥啊?


    我這時候沒有聲張,我和虎子跟著鐵柱兒開始下山,到了山坡上,就看到這紅果藤上掛著一個個的紅色的果子。這紅果長得不像是宮晴說的核桃那麽大,這大的有雞蛋那麽大,小一些的才有核桃那麽大。


    我伸手摘了一個果子,這皮薄得和蟬翼似的,一碰就破了,汁液順著手就往下淌,這果子成了一個皮包核。我說:“這果子真的太脆弱了。”


    虎子拿了刀子出來,從柄上割斷,然後拎著放進了嘴裏,用嘴一呡,咕嚕一聲就咽下去了。虎子瞪圓了眼睛嗯嗯嗯起來,最後他把核吐在了手心裏說:“真甜啊!”


    我也學著虎子的辦法摘了一刻這晶瑩剔透的果子,放進嘴裏,這個甜就別提了。吃進去之後,幸福感油然而生。我說:“這果子吃起來是要上癮的啊!”


    虎子笑著說:“可不是麽,這東西要是能帶走就好了。這皮也忒薄了吧,驢子,我記得你老家有一種玫瑰香葡萄就特別好吃,皮也是特別的薄,不能遠運。那時候我們在大龍溝修河,我幹爸他家就有一棵這種樹,都讓咱倆給偷偷吃了。”


    我說:“這個可是比玫瑰香葡萄還要甜啊!主要是核小,這麽大果子,核就和花生似的,這果子太好吃了。”


    鐵柱兒笑笑說:“不過這東西不能多吃,尤其是這皮不能破,一旦破了,蒼蠅立馬就來了。不過你們發現沒有,這樹藤下麵沒有一個掉落的果子。這果子要是掛在這裏,永遠不會掉落,慢慢地會揮發水分,形成果幹。你看裏麵,就有果幹。比葡萄幹還要甜得多。”


    虎子鑽進去摘了幾個紅果幹出來,遞給我一個。我放進嘴裏這麽一嚼,這玩意和膠皮糖似的,而且不沾牙,比蜂蜜還甜。


    我說:“好吃好吃。不過這玩意可別吃太多,吃多了容易傷內髒,這糖分太高了吧。這玩意還是釀酒比較好。”


    虎子說:“驢子,這玩意放水裏能行嗎?”


    我說:“試試吧,宮晴喜歡吃,大晚上又不能來,萬一能成功了呢?”


    鐵柱兒說:“我們得抓緊迴去了,我要是迴不去就麻煩了。我得天黑前趕迴去。”


    我說:“你要是著急,你就先迴去,我倆不怕貪黑。”


    虎子笑著說:“我倆拿著手電筒呢,放心,我倆迴得去。原路返迴就行了嘛!”


    我和虎子圍著這紅果藤走了進步,然後虎子帶著我鑽到了裏麵。這紅果藤就像是葡萄一樣自己就夾了起來,下麵有一米多的高度,我倆彎著腰在裏麵一邊走,一邊摘。我們背著的水桶裏放了一層之後,我說:“不能放了,不能貪多。”


    虎子看看後說:“這玩意也真的邪了,怎麽會有這種果子呢?”


    鐵柱在外麵大聲喊:“我們得迴去了,再不走就真的要貪黑了。”


    我說:“貪黑點好,貪黑沒蒼蠅啊。鐵柱兒,你先迴去吧,我和虎子在這裏多吃一會兒,沒吃夠呢。”


    虎子小聲說:“你看出什麽了嗎?”


    我小聲對虎子說:“路不對,本來有近路,非要走遠路,帶著我們翻了兩座山,這不是累傻小子呢嗎?”


    虎子小聲說:“是啊,我也看出來了。從下麵林子裏直接就過來了,非要翻山越嶺的。如果下麵有危險,他也得和我們有所交代吧,起碼說下麵看起來好走,其實有什麽危險。什麽都不說,反正就是帶著我倆爬山,這叫什麽事兒啊!”


    我說:“這小子天黑前必須到家,我倆就和他耗著,把他耗走了,我倆下去看看咋迴事。天黑要是迴不去,我倆在這裏住一晚也沒啥問題。”


    虎子點頭嗯了一聲。


    我倆商量好了之後,虎子大聲說:“鐵柱兒,你先迴去,我倆吃飽了再走,這太好吃了這果子。”


    鐵柱兒大聲說:“快走吧,貪黑不安全,這裏有猛獸。”


    虎子說:“你別管我倆了,我倆真沒事。你要是再不走,就要在這裏過夜了。”


    想不到的是,鐵柱兒這時候從外麵鑽進來了,到了我倆近前之後拉著我說:“快走吧,實在不行明天再來。貪黑真的有危險,到了晚上,可就連路都找不到了。”


    我說:“鐵柱兒,你晚上的事兒也懂啊!”


    鐵柱兒這時候愣了下,說:“我猜的,總之不要貪黑,我們這就迴去。”


    我推開了鐵柱兒的手說:“鐵柱兒,你是我們的朋友,但不是我們的領導,你這麽要求我們不合適吧。朋友之間得有合適的距離,你明白了嗎?我們不想走,你逼我們走,這不是朋友幹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別把事情搞砸了。”


    虎子說:“這紅果不是你的,我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隻要我們不糟蹋,你就別管了,好嗎?”


    鐵柱兒說:“你們誤會了吧,我不是心疼紅果,我是怕你們遇到危險。”


    我說:“鐵柱兒,這是我們的事情,我們感謝你的好意了。還是那句話,我們得保持好距離,別搞得朋友都沒得做了,好嗎?”


    我把話說透了,鐵柱兒也聽明白了,他看著我一哼說:“行,從今往後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們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明天,你們從我的屋子裏搬走,我們不再來往就是了。”


    我說:“沒問題,我們不是強盜,但我們也絕對不會聽你差遣,我希望你能和我們建立平等互助的關係,而不是試圖控製我們。想取得信任,就要開誠布公,別遮遮掩掩,我們不是傻子,懂麽?”


    鐵柱兒看看外麵說:“行,你們就留在這裏吧,有你們後悔的。這紅果可不隻是你們喜歡吃,野獸也喜歡吃。天黑之後,發生什麽事情可就不好說了,你們好自為之。”


    他轉身鑽了出去,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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