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離著老陳的直線距離是二十米左右,他在我們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在他周圍有很多漂亮的樹藤垂了下來。我們想走到他正下方是不可能的,這些樹藤離著地麵隻有一米的高度,同時,這樹藤像是彈簧一樣卷著的,保不齊我們靠近的時候,這樹藤能彈開,伸長,直接刺穿我們,給我們打上一針麻藥。然後直接卷上去,包起來。這都是老陳的前車之鑒啊!


    所以,想靠近救老陳是行不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繩子抓住老陳,用力拉,看看能不能把這樹藤拉斷。拉不斷的話,就想辦法遠程把樹藤割斷,這樣老陳就得救了。


    我看向了不遠處,剛好有兩棵很直的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品種,葉子又細又長,像是竹子,但是這樹沒有節,不粗,應該很有韌性才對。


    林素素說:“你到底想出辦法沒有啊!他們快不行了。”


    我說:“有辦法了,我們做個彈弓,就用那兩棵樹。”


    虎子說:“能拉彎嗎?”


    我說:“我倆爬上去,林素素在下麵拽,一定能彎下來的。”


    虎子嗯了一聲說:“那還等啥啊,開幹吧!”


    我倆先順著左邊那棵樹往上爬,一直爬到了最上麵的時候,這棵樹可就晃了起來,林素素在下麵打了一個鎖鏈,我們在上麵壓著,她在下麵用導鏈拉,這棵樹還真的就被我們給壓成了一張弓。


    如法炮製,另一棵樹也是這麽弄的,兩棵樹壓下來之後,用繩子把兩棵樹連在一起,做了一個彈弓。


    林素素用飛爪抓住了捆著老陳他們的用樹藤編織的籠子。怕一根繩子扛不住,幹脆上了兩根繩子。抓緊了之後,把繩子拴在了彈弓上,拉緊。隻要我們這邊一砍斷下麵拉著勁的繩子,這彈弓一下就能發射出去。那樹藤一定會被扯下來。老陳他們會被彈出去,摔倒對麵的一片林子裏,然後墜落下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摔死他們。


    虎子說:“應該沒事吧,那樹藤的籠子有緩衝,再說了,那麽多樹枝,都有緩衝的。”


    林素素說:“砍吧,再不救人,就死在籠子裏了。”


    虎子沒有猶豫,鋸片搭在了繩子上,一拉就鋸斷了繩子,就聽嗡地一聲,直接就把那籠子彈飛了,扔到了對麵的林子裏。


    籠子被扔到了天上,後麵要是沒有繩子拽著,我估計得扔出去一百多米。有繩子拉著,這樹被拽彎了,倒是起了緩衝的作用。接著,這籠子掉到了樹冠裏。


    彈弓又迴彈,又把這籠子給彈迴來了,落地之後,直接滾到了那棵刑樹下麵,不動了。


    我們拽繩子,把籠子拽了出來。虎子用鋸子開始割,很快就把籠子割開了。


    我和林素素帶著勞保手套,用力拽,此時的樹藤沒有了神經,不會動,我們也沒有被刺傷。很順利就把籠子給扯開,再看老陳,本來壯實的身體隻剩下不到一百斤了,瘦得可怕。屍影多麽飽滿的一個美人兒啊,現在成了皮包骨。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一口氣在喘。


    兩個人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全是被樹藤的刺紮的,從他們體內拔出來不少須子,就是這些東西在他們體內吸血,放毒。


    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水和優質的蛋白質和能量。每個人先喂了大概三百毫升的水,這時候,屍影和老陳都悠悠轉醒了。接著就是每個人吃一塊巧克力,有了水有了糖,人能很快恢複部分力量。吃完巧克力之後,再給兩個人喝點淡鹽水,最後每個人吃了一些鵪鶉蛋。這些鵪鶉蛋都是有些鹽味的,是下酒的好菜,含有大概百分之十三的蛋白質,現在用來給他倆補充營養再好不過了。


    老陳還是有幽默細菌的,他緩過一口氣之後,說:“給點硬菜,有醬牛肉嗎?”


    虎子說:“你丫還咬得動嗎?”


    老陳說:“廢話,我肯定咬得動啊!有酒就更好了。我要喝高粱大曲。”


    林素素說:“你這麽虛弱,不能喝酒。要喝酒也要等恢複了再喝。”


    虎子說:“看把你能的,驢子說你可能死了。把白骨精都嚇哭了。”


    老陳看看我說:“他知道個屁!”


    我說:“林素素說做夢,夢到你被關在一個山洞裏,洞裏有一棵大樹,你被捆在樹上了。這和夢可是差遠了,你沒在山洞裏,而是掉溝裏裏,也沒被捆在大樹上,而是被掉在籠子裏了。”


    老陳伸出手,拉著林素素的手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心裏一直有這個信心。”


    老陳接著看向了虎子,說:“你又救了我一命。”


    虎子說:“多虧了驢子,要不是驢子,我們不可能這麽快找到你,他總是能準確踩準你的腳印。”


    老陳這才看看我說:“你能來救我,我沒想到。”


    我說:“你該想到的。”


    老陳搖搖頭說:“我一直覺得,你想讓我死。我死後,一切都是你的了,不是嗎?”


    我搖搖頭說:“你看錯我了,就像是我看錯你一樣。還有,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們不一樣。”


    虎子說:“還整煽情了,大家都是兄弟。尤其你倆,就像是雙胞胎兄弟嘛!”


    老陳苦笑一聲說:“我曾經還真的有個異卵的雙胞胎兄弟,隻不過被我黑死在了娘胎了。被我吞噬了,但是他的基因留在了我的體內,主導了我的生殖係統。最後搞得我活了命,絕了後,還要替他養一群孩子。我這就是造孽了啊!”


    虎子看看我一笑,給了我一拳,說:“驢子,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不分彼此。”


    我說:“老陳,我不會介入你生活的,我是我,你是你,迴去之後,我們互不聯係。”


    老陳說:“隻要能找到無恙,你要我死都行。”


    我點點頭說:“我和你不一樣,無恙對我來說無關緊要,這就足以證明了。我來這裏救你,也算是報答你的再生之恩了。”


    我說話很絕,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說心裏話,我吃醋!


    屍影這時候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說:“換個地方說話,這裏不安全。”


    虎子背著老陳,我背著屍影,我們離開了刑樹,最後我們在一棵大榕樹下紮營。


    老陳和屍影的心率都很高,不能做劇烈運動,我們把他們安頓好之後,開始準備食物。老陳和屍影吃了點麵條,裏麵放了幾片牛肉。主要還是吃鵪鶉蛋,吃完之後沒多久,倆人就睡著了。


    再看他倆,氣色上來看好些了,臉蛋兒都有了紅暈。


    林素素說:“沒事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沒事了。”


    林素素這時候抓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握著說:“驢子,謝謝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你和秦嵐不可能缺錢,你們什麽都不缺。我隻能說,以後用得著我和老陳的地方,你就說話,我們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虎子摟著我的肩膀說:“驢子,別拿自己當外人,我們都是自己人。”


    我說:“你們這麽說話,就沒當我是自己人。”


    我推開了虎子的手,然後拎著小馬紮到了外麵,坐在樹下,靠著樹幹,拿著一本小說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我開始愣神,我在想,那五個孩子此時應該是翻過了這條溝,他們沒有發現這棵刑樹而是繞過去了,這是他們的幸運。


    這刑樹就是依靠鮮豔的顏色來吸引動物,看來,那五個孩子是傍晚翻過去的,不然站在外麵,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這刑樹。當時一定夕陽西下,把周圍的一切都照紅了。就像是現在這樣!


    周圍被夕陽照得紅彤彤的,我倆臉,我的身體都被照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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