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從縫隙裏伸出來一個蒼老的腦袋,他滿臉褶皺,頭發全白,是一個耄耋老者。他有些駝背,所以需要仰著脖子。他說:“找誰呀?”


    我說:“冒昧而來,想和連家的家主見一麵。”


    “有什麽要緊事嗎?”


    我說:“想知道一塊玉的來曆,是來請連家的家主給指點一下。”


    老者說:“家主不在家,改天再來。”


    說著,這腦袋就要往後縮,但是剛子一伸手就拉住了門環,把老者的腦袋給卡住了。老者現在縮又縮不迴去,出又出不來,隻能在那裏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剛子笑著把門推開,老者這才把頭縮了迴去。


    但是隨後,我們看到了院子裏整整齊齊站著五個大漢,手裏牽著五條驢子一樣大的狗。這些狗嘴巴張開,滴滴答答往地上流著哈喇子,要吃了我們一般。


    胡俊傑一拱手說:“打擾了,我們這就離開。”


    我們五個轉身就跑,跑出去三十米的時候,連家的大門關閉。


    剛子笑著說:“驢子,老胡,這連家挺有意思啊。擺了五條狗,這是一人一條嗎?”


    我說:“湊巧吧,看來不能硬闖,還得從長計議。”


    剛子說:“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天亮再說吧。來都來了,見到連家人還不是遲早的事情啊!”


    胡俊傑說:“明天去連家的珠寶店看看,我就不信了,難道珠寶店還能把我們趕出來嗎?”


    王川路兩旁盡是一些點心鋪,天色已晚,都關門了。出了王川路,往右走不遠就有一家酒店,名字起得別致,叫天涯酒店。


    進去一樓是櫃台和餐廳。


    櫃台裏坐著一個美豔的女掌櫃,一顰一笑,眉目傳情。在餐廳裏坐著兩桌人,一桌有四個男人,另一桌一男一女。都在喝酒。


    我們去辦理入住,這美豔的女掌櫃看看我們說:“幾位哪裏人氏?”


    胡俊傑說:“京城來的,誤入此地。請問有單間嗎?”


    女掌櫃打量了一番我們,她說:“誤入此地?”


    胡俊傑說:“是啊,稀裏糊塗就到了這裏,這是什麽地方呀?”


    女掌櫃說:“這裏是太和鎮,來都來了,那就住下吧,明天一早我找人把你們送出去。”


    胡俊傑說:“有單間嗎?”


    女掌櫃說:“我這裏沒有單間,畢竟鎮上不經常有外人來,全鎮就沒有一家客棧。不過我家有兩間客房,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住下吧。你們五個人,一晚上三百塊錢,床單被罩一應物品弄髒了弄壞了另算錢。”


    胡胡俊傑說:“那就帶我們上樓吧。”


    女掌櫃伸著手說:“先交錢。”


    胡喜梅拿了三百塊錢交了,女掌櫃這才帶著我們上了三樓,兩間客房是對著的,秦嵐和胡喜梅一間,我們三個男的一間。安頓好了之後,我們下樓點了一桌酒席,然後坐在了牆角的一張桌子周圍,剛聊了兩句,一盤花生米,一盤醬牛肉,一盤涼拌海蜇絲,一盤黃瓜絲拌幹豆腐就上來了。


    接著,上來一壺十年老酒,倒進酒杯之後,噴香。


    胡俊傑著急地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就放到了嘴裏,嘎嘣嘎嘣嚼了起來。然後眯著眼陶醉其中。


    我一看這情況,也迫不及待嚐了一口,這酒太美了,可是比洞葬裏的酒好了太多。要是非要用形容詞來表達一下,這個是瑤池的瓊漿玉液,那個是灶台旁邊桶裏的泔水。


    這酒入口之後,那股子醇香就在嘴裏打轉,咽進去之後,迴味無窮。我閉著眼,晃晃頭,然後夾了一片醬牛肉放進了嘴裏,中和一下這酒帶來的刺激感,味道更好。


    我說:“這酒起碼有五十六度。”


    老板娘正好端著才走了上來,她說:“你這嘴還真的刁,這就是五十六度的老酒,也是我這裏賣得最好的。”


    胡俊傑說:“這酒是自己釀的嗎?”


    老板娘笑著說:“我要是有這技術,就不開館子了。這酒是連家酒坊釀的,這是陳年老酒,洞藏了十年的佳品。”


    我說:“這酒真不錯,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酒。”


    剛子說:“有這麽好喝嗎?我嚐嚐!”


    剛子端起小酒盅就掫了一個,他一咧嘴說:“好酒啊!”


    我們三個男人都說這酒好喝,秦嵐和胡喜梅也就都好奇起來,她倆嚐了之後就停不下來了。我們五個推杯換盞,竟然喝了七斤五十六度的白酒。這酒好啊,上腿不上頭,走路搖搖晃晃,但是腦袋卻無比清醒。


    我們五個吃飽喝足迴到客房之後,倒下就睡了。


    我醒來之後坐了起來,這一起來看著周圍驚呆了,我竟然坐在了一間破廟裏。在我周圍,倒著他們四個。


    我起來走出破廟,看到下麵有一條河,在河的下遊我看到一個山村。


    破廟蓋在山腰上,在山腳下的河邊全是果林,在果林的後麵有一條山路,山路通向下麵的村子。山路到了一半的時候,有一座橋,這座橋跨過小河,把山路帶到了河的另一邊。


    我站在這裏看的時候,胡俊傑他們都醒了過來。


    四個人走出來之後,和我站成一排看著遠方。


    剛子最先開口,他說:“我們怎麽到了這裏?”


    我說:“這太玄了,對方要是想殺我們,豈不是手拿把掐?那酒有問題。”


    剛子說:“把我們五個人抬到這裏,這不太可能啊!”


    胡俊傑說:“不是抬的,而是被狐狸領著過來的。我們被趕屍了,也可以說是拘魂術,我們被拘了魂。不過想殺我們也沒那麽簡單,一旦我們受到刺激,就會立即醒過來。說白了,我們是被狐狸領著走到這裏的。”


    秦嵐左右看看說:“我們在哪裏了呀!”


    我說:“太和鎮的人以為我們是誤入的,他們是真的想錯了。我們可是實實在在找到路走進去的。把我們送出來一次,我們還能進去第二次。”


    胡俊傑說:“小梅,看看我們在什麽地方了。”


    胡喜梅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導航儀,這是車載導航儀,接上電池還是挺好使的。她把導航儀打開之後,很快就定位成功,我們竟然在一晚上被送出來了三十公裏,還是直線距離。


    就這樣,我們爬山涉水,朝著目標鑒定的前進,用了兩天時間,才算是再次到了那個山穀,找到了那個洞口。


    不過現在,那洞口竟然被封上了。


    剛子撓著頭皮說:“難道我們記錯了?”


    胡俊傑看看正午的太陽,再用手摸摸那結實的石壁,他說:“不是做夢啊!”


    我說:“他縫的上,我們就砸得開。洞口一定在這裏,砸開就是了。”


    剛子拿出斧子敲了敲,舉起來剛要砸。


    秦嵐說:“等一下,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條路走走看,你們還記得那一線天嗎?我覺得我們這次可以從一線天進去。從這裏進,怕是給我們準備了陷阱啊!”


    胡喜梅附議道:“沒錯,太和鎮的人肯定準備好迎接我們了。”


    我說:“不知道張一曼和小鳳會是什麽待遇。”


    剛子哼了一聲說:“她們多什麽了?我覺得她們好不到哪裏去。”


    我搖著頭說:“這可不一定,她們和我們不一樣,她們手段毒辣,也許,太和鎮就吃這一套。”


    胡俊傑說:“我們走,那一線天應該是在那個方向。”


    我們先爬上了旁邊的高山,然後順著大裂縫的方向看了出去,很明顯就看到了大裂縫的痕跡,在這大裂縫上麵形成了一條巨大的大裂穀,我們隻要沿著大裂穀往前走,一定能找到那一線天。


    我指著說:“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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