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我們起來之後,虎子和柱子又睡了。我們沒有出去,吃了午飯之後我們才一起走出了酒館兒。


    出來之後一直向東,走了沒多久,看到了一座書院,叫春秋書院。牌匾是烏木製作的,上麵燙了金字,現在看起來還閃閃發光呢。


    給這牌匾提字的人叫吳長三,看著字寫得非常有氣勢,有書法大家的風範。


    進了書院大門是前院,前院裏種了一棵鬆樹,上麵掛滿了鬆果。我們進來的時候,有兩隻鬆鼠在鬆樹上跳來跳去。見到我們之後就藏了起來。


    鬆樹下麵是用青磚砌出來的一個圓形壇,把這棵樹圍了起來。院子裏是用青磚鋪出來的操場,下麵應該是鋪了石灰,沒有鑽出一根草來。


    再往前走就是一間間課堂,課堂裏的書桌和凳子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前後都有黑板,這黑板的上麵是用紅漆刷出來的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後麵黑板上也刷著字:祝毛主席萬壽無疆,祝林副主席身體健康。


    這應該是60到70年之間的教室,這就全對上了。


    虎子說:“這多好的教室啊,怎麽就都走了呢?”


    範離在一旁大聲說:“你們快來,這裏有功德碑。這學校是寨子裏的人集資修建的,這裏有所有人的名字。”


    我和虎子從教室裏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一座亭子,在亭子裏有一塊黑色的石碑,石碑下麵有神獸龍子贔屭。這時候柱子和範離、林素素都在那裏盯著石碑看呢。


    我和虎子過去,剛走進亭子,林素素就讓開身位說:“陳原,你來看看。”


    這人名先後是按照捐錢多少排列的,如果捐錢一樣多,我覺得就得看名望了,第一個就是吳長三,竟然捐了三千塊錢。我看看墓碑,蓋的時間是一九六零年,三千塊錢那可是一筆巨款啊!


    下麵的人是吳長德,捐了兩千八。


    排在前麵的大多姓吳,裏麵偶爾穿插一個姓雲的竟然是玉器店的那個雲清瀾,他捐了兩千二。到了後麵,姓雲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偶爾還有姓馬的人家。我想找到素情的名字,但始終沒有找到。不過我有了猜測,這素情要麽姓馬,要麽姓吳。姓雲的人家不多,應該都是近親,要是素情姓雲,和雲長生就是近親。雲長生不可能和素情搞對象的。


    我看到最後,姓馬的人家逐漸多了起來,占了主流。這裏捐得最少的是五塊錢,要知道,那時候五塊錢也是一筆大錢啊!不得不說,這寨子的人都挺有錢的。


    吳家最有錢,然後是雲家過得也不錯,馬家雖然沒多少錢,但是這裏的主流家族,人口最多。


    我小聲說:“這麽多姓吳的,怎麽會有這麽多姓吳的呢?”


    虎子脫口而出:“吳三桂的後代唄!”


    虎子這話一出來,我和林素素、範離一起看向了他。


    虎子小聲說:“別這麽看我啊,我就是那麽一說。這雲南最有名的就是吳三桂和陳圓圓了,不然還有誰?”


    林素素說:“豬啊,恐怕你這次還真就說對了。”


    我這時候看向了四周,最後我看向了正北方的那座高山,我指著說:“明天我們上山,把裝備全背上。”


    虎子說:“那山上還有雪呢,太高了吧。”


    我說:“明天上去看看,搞不好我就能找到吳三桂和陳圓圓的墓。”


    虎子嗬嗬一笑說:“你開啥玩笑,我就是那麽一說,你還當真了。”


    我很認真地看著虎子,用手拍拍虎子的肩膀說:“我還就當真了,走吧,先迴去。明天九點準時出發。”


    今天迴來的挺早的,迴來的時候路過那棵大榕樹,那群豬還在樹下玩耍呢,把地都拱起來了,弄了個亂七八糟。


    不過此時再看這群豬,怎麽就那麽順眼呢!


    不過虎子還是惦記吃呢,他說:“老陳,想辦法搞一頭吧。想吃肘子了。”


    我說:“還是算了,剛救我們的命,我們就想著弄死人家,這不厚道。”


    虎子遺憾地吧唧了一下嘴說:“是啊,確實有點不厚道。”


    柱子卻說:“豬就是用來吃的,有啥不厚道的?隻不過這裏的豬太野,攻擊性太強,一個搞不好就要人命啊!尤其是那幾頭帶獠牙的,這要是被插進肚子,能直接就給挑起來扔出去,腸子流一地啊!”


    虎子說:“還是算了,這玩意確實不好惹。”


    迴到酒館兒之後,我們先上樓看了下我們的裝備,安然無恙。


    我其實這麽早迴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突然有一種擔憂,要是那裝神弄鬼的混蛋趁著我們不在家摸進來偷走我們的裝備,我們可就麻煩了。


    不過現在看來他也不敢隨便就過來偷東西,我們人多,他就一個人,一個搞不好就被我們按住了,那可就沒得玩兒了。


    吃完飯的時候,虎子和柱子又小酌了幾杯,倆人一邊捏花生米一邊喝酒,倒是喝得有滋有味兒。一會兒花生紅外衣就扔了一桌子,虎子打了個噴嚏,把這些花生紅外衣噴得滿處都是。


    林素素和虎子對坐著,噴了林素素一身。


    林素素站起來說:“豬,你幹嘛呀!”


    虎子揉揉鼻子說:“肯定有人罵我呢,這也沒感冒啊,打什麽噴嚏啊!”


    我說:“春天花都開了,應該是花粉過敏了。”


    正說著,一股分從外麵吹了進來,帶來了一陣花香。


    範離說:“是夜來香,看看哪邊風,一定有大片的夜來香。”


    我出去確定了一下風向,迴來後我說:“東北風,應該是在東北方向了。”


    林素素說:“吃完去看看,不會是有人種的吧。”


    虎子說:“搞不好就是野生的,你說呢老陳?”


    “野生夜來香我還真沒見過,我隻見過野生的喇叭花長得是真茂盛,一片一片的。喇叭花它是藤蔓植物,滿處爬,凡是它爬過的地方,別的植物都被覆蓋了。這夜來香沒啥本事,野生還真的不容易。”


    虎子緊著往嘴裏搥飯,把腮幫子都撐圓了。他咕噥著說:“趕緊吃,吃完了去看看。搞不好就是那個鉤子將軍種的。”


    柱子把飯碗一放說:“我吃完了,等你們了。”


    說完用手背擦了一把嘴站了起來。


    範離責怪道:“柱子,說你多少次了,別用手背擦嘴,用手絹,用毛巾,你怎麽總記不住呢?”


    柱子說:“離姐,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


    我嗬嗬笑著說:“用手就用手唄,洗手比洗手絹方便。”


    林素素瞪了我一眼說:“我警告你哈,你不許用手擦嘴。”


    虎子吃完了之後,看著林素素說:“沒手絹咋辦?總得擦吧。”


    說完用袖子擦了嘴巴,起來就走了。


    林素素不屑地盯著虎子後背說:“還真是一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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