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丠看我答應了非常開心,也許在她看來,戶口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在我來說,那是我的痛苦點。隻要能幫我解決了戶口的問題,怎麽都行。


    墨丠隨即拿出來一份捐獻協議讓我簽,我說虎子還沒迴來,等虎子迴來再簽。她說要我先看看。


    這無償捐獻的協議也沒啥好看的,我大概看了一遍之後說:“沒問題,隻要能解決我和虎子的戶口就行。”


    墨丠說:“你先簽了吧,我也就省下一份心。”


    我知道墨丠怕我反悔,簽了字就是落實了。為了讓她心裏踏實,我想想後還是接過來她手裏的鋼筆,簽了字。


    墨丠看看後,把夾子合上說:“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休息了。”


    我說:“我倆可不是小兩口,你千萬不要誤會。”


    墨丠一邊穿大衣一邊笑著說:“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我走了。”


    我和林素素把墨丠送了出去,關了門之後,我倆快速往迴跑。這外麵實在是太冷了。


    迴到了屋子裏之後,林素素把手插進了褥子下麵,她說:“墨丠因為這件事會得到很大的好處。”


    我說:“她不會坑我錢的,你看錯她了。”


    林素素說:“我又沒說她坑你錢了,她賺得是政治利益。你應該看得出來,墨丠雖然是商人,但是她和職能部門有著很深的聯係。尤其是和工業有關的事情,她都插得上手。”


    我說:“墨家那可是最好的手藝人,從古至今都是工業第一家族。”


    林素素說:“正是這個原因,她才能在這個圈子混得風生水起。她倒是和張和平那個神棍有點像。”


    我說:“不一樣,張和平是個純神棍,最近教人特異功能呢。好像是中國特異功能協會的會長吧。我是真想不通,怎們會有那麽多人相信這東西呢?”


    “前陣子不是一直流行氣功的嗎?”


    我說:“不一樣了,現在流行特異功能了。”


    ……


    我和林素素就這樣一直閑聊到了半夜,林素素才算是去三姨奶那屋去睡覺了。我倒在炕上之後,閉上眼腦袋裏全是林素素,現在我突然發現,我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


    這次我可是認真的,希望別再出什麽岔子。


    虎子和阮彤彤兩天後迴來了,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不過他們也算是沒白去,把楊誌超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楊誌超確實是死了。虎子和阮彤彤把屍體挖了出來,阮彤彤確認了那就是楊誌超的屍體。


    據阮彤彤說,楊誌超的左臂摔斷過,斷過的骨頭再接上是有痕跡的。通過左臂就能肯定那是楊誌超,三爺沒騙我們,楊誌超確實早死了。除了這個證據,鎮上的人們都能證明楊誌超這個人,很多人還參與了楊誌超的下葬。這是不會錯的,這件事算是落實了。


    阮彤彤在這裏休整了一天就坐飛機迴了菲律賓。


    送走阮彤彤後,我們迴到了院子裏。虎子說:“這東北的大山裏,這時候可去不得,我們進去之後就下了一場大雪,直接就把我們封到山裏了。我們帶足了糧食,爬了六天才算是從山裏爬出來了。”


    我說:“幸虧是冬天,黑瞎子都冬眠了。對了,沒遇到狼群嗎?”


    虎子說:“咋沒遇到?不過狼群隻是跟蹤我們,並沒有攻擊我們。”


    我說:“虎子,我和你說個事兒,進屋說。”


    到了屋子裏之後,我把捐贈船的事情和虎子說了,另外說了辦戶口的事情。我說:“你覺得怎麽樣?”


    虎子說:“可以倒是可以,隻不過我們一旦把船捐了,他們不給我們辦戶口怎麽辦?我們根本啥辦法都沒有。”


    我說:“這不可能吧,墨丠會騙我們嗎?墨丠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虎子說:“我倒是覺得先辦戶口再捐比較穩妥。”


    林素素這時候在一旁在喝茶水呢,她把水杯放下說:“我也覺得虎子說得有道理,不過我覺得已經晚了,陳原都簽字了。那船還在不在海上飄著都不一定了吧。搞不好已經被開走了。”


    虎子說:“這樣,我們先去看看船。要是船還在,我就和墨丠好好談談戶口的事情,要是船不在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這件事也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我們三個去外麵坐著二牲口的麵的去了天津,到了海邊一看,我們的船真的不見了。不用說,墨丠已經帶人把船給開走了。虎子說:“看到了吧,騙著你簽字,就是怕你後悔。這船肯定特值錢,估計能值上億。”


    我疑惑地說:“不能吧!”


    虎子說:“老陳,他們看上的不是船的本身,而是船的設計。越是看上我們的船,越假裝無所謂,還讓我們捐獻。實際上,我們隻要開個價,不管多高,他們都會買的,你信麽?”


    我現在也迴過味兒來了,我看著空蕩蕩的大海說:“我這種人啊,太實在,真的不適合幹買賣。我要是幹買賣,肯定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林素素說:“這墨丠可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三言兩語就把我們那麽大一艘船給騙走了。”


    虎子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們迴去吧。”


    我們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在第二天我和虎子約了墨丠,在墨丠那個小院子裏把那份捐贈協議給簽了。墨丠對那艘船也是黑不提,白不提,就這樣稀裏糊塗就把事情給辦了。


    反正這是事件讓我大開眼界了,我想不到事情可以這麽辦。這也太不講規矩了吧,這墨丠難道就不怕我翻臉嗎?還是她算準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翻臉呢?


    正如虎子說的,船都被人開走了,翻臉還有什麽意義呢?


    到了一月三號的時候,姬小飛迴了香港。不過沒用我們去送,他和覃明一起走的。到了香港才給我們打了個電話。這時候,離著出發去塔克拉瑪幹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正當我們為出發做準備的時候,胡俊傑在5號的早上上門來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踩著一雙軍勾皮鞋。


    我正和虎子在炕上下棋呢,他進了院子狗一叫我們就看到了他。


    林素素說:“他幹嘛來了?”


    我說:“甭理他。”


    胡俊傑在外麵喊了兩句,我們沒搭理他,他就到了窗戶前,趴著窗戶往裏看。窗戶上是蒙了塑料布的,從外麵往裏看不清楚。他也隻能看到家裏有人。


    胡俊傑隨後就進了房門,在外屋大聲說:“陳原,我找你有事。”


    我在屋子裏嗯了一聲說:“進來說啊!”


    他找我能有什麽事兒呢?我想到了兩件事,其一,胡嫻的事情。有個假的胡嫻,那麽就一定還有個真的。他也許想問問我真的胡嫻的下落。其二,那就是關於和白皙結婚的事情。


    這兩件事我都沒什麽興趣,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事實證明,我都猜到了。因為不會再有什麽別的事了,也隻能是這兩件事。


    胡俊傑進了屋子,他把手套摘了,帽子也摘了,站在炕沿下看著在炕上的我們三個。他笑著說:“林班主也在呀!”


    林素素說:“我不是班主了,我把摸金符交了,班主另有其人。”


    我說:“胡俊傑,你找我什麽事?”


    “聽說你去了一趟對岸,見到胡嫻了嗎?”


    我把手裏的棋子放下,看著胡俊傑說:“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胡俊傑笑著說:“你幹嘛這麽橫呢,我能來這裏就說明沒當你是敵人,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談呢?”


    我說:“見到了,你還想知道什麽?”


    胡俊傑歎口氣說:“想必你也清楚了,那胡嫻其實是冒牌貨,你知道真的胡嫻的消息嗎?這麽多年了,一直是我父母的一塊心病,我們也不打算把胡嫻找迴來,隻要知道她過得什麽樣就行。”


    我說:“我倒是聽人念叨過,說你妹子在那邊被一戶好人家收養了,過得挺不錯的。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


    “這就行,迴去我和我爸媽一說,他們也就了了這塊心病。”胡俊傑說:“還有一件事,你和白皙的婚約什麽時候解除一下吧。我們快結婚了,你這邊總這麽拖著,對大家都沒好處。一直想結婚都沒結成,就是因為你這邊一直拖著不辦。”


    我說:“那行吧,你找幾個人做個見證,我們立個字據,把這婚給退了算了。還有,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胡俊傑明顯有些意外,他木訥地看了我一陣子之後笑了,說:“行,那就盡快吧,你看今晚可以嗎?我找幾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前輩給做個見證,你選個地方,我來安排。”


    我說:“婚是在白家訂的,就在白家把這婚給取消了吧。也算是有始有終。”


    虎子在一旁說:“胡俊傑,你要是早這麽虔誠地找我們談,事情不早就辦了嗎?以前你是怎麽對我們的?總想著欺負著我們把事情辦了,可能嗎?”


    胡俊傑一笑,隨後一抱拳說:“那我就迴去準備了,今晚八點,白家,不見不散。”


    我嗯了一聲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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