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喃喃道:“這把戲看起來很熟悉。要是沒經曆過一次,還真的會被嚇跑了吧。”


    林素素說:“蠢豬,你是在說我嗎?”


    “不然呢?”虎子看看林素素說,“難道你不覺得很熟悉嗎?”


    林素素看著我說:“快速換了夜行衣,這種變裝很簡單,衣服在頭頂疊著,到了外麵隻要一拉繩子,衣服就會落下來。你看過變臉嗎?大概就是那個意思,這個是變裝的把戲。”


    我說:“把戲我是看懂了,動機我也明白,他們就是想嚇走我們,不想我們出現在周圍。目的呢?”


    虎子這時候一拍頭頂說:“我好像明白了,他們要盜墓啊!把我們都嚇走了,他們也就能行動了。”


    我說:“猴子,附近有什麽村子嗎?”


    “正北有個桃源村。”


    我說:“明天我們上山,我想看看這個桃源村。不過現在,我們倒是可以去後麵看看,後麵有很多房間,我們可以找個舒服的地方,不然這一晚上也太難熬了。”


    虎子指著外麵說:“不去找找我們的馬燈嗎?”


    我說:“找不到,甭找了。我們還有手電筒呢。”


    我們四個舉著手電筒再次出了側門,順著走廊到了後麵,進去之後一拐彎就看到了三間大正房,推開門的時候,房間裏竟然一塵不染,還有三根蠟燭擺在燭台上。


    虎子要去點,林素素阻止了,說:“小心迷藥。”


    猴子這時候一伸手,從自己的挎包裏抓出來三根蠟燭,虎子過去拔了上麵的蠟燭,插上了我們的蠟燭,點上了。頓時屋子裏亮了。


    這裏竟然被布置成了一個婚房,婚床外麵罩著紅紗,我隱隱約約看到裏麵坐著一個人,靠近一些,裏麵坐著的人蓋著紅蓋頭。


    我低頭想看看她的手,但是戴著手套,也就是說,我看到的隻是個人形的東西,還不能確定裏麵是不是人。


    虎子站到了我旁邊,小聲說:“新娘子,打擾了。”


    新娘子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虎子要用手去掀蓋頭,我說:“小心點兒。”


    虎子把手縮迴去,然後將七寸釘拿出來了,用七寸釘去掀。這蓋頭這麽慢慢掀開,一張褐色的幹屍臉直接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雖然我們有心理準備,但心髒還是猛跳。虎子把蓋頭掀開,拎在手裏說:“老陳,人嚇人,這嚇死人啊!這誰幹的啊!”


    林素素說:“這裏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


    我說:“我看沒必要,我們就在這裏過夜,挺好的。”


    虎子說:“這屋子還算幹淨,我們還是在這裏湊合一宿吧。明天我們上山,讓老陳看看周圍的風水再說。也許明天一看,什麽都清楚了。”


    林素素說:“陳原,你覺得這一撥人是什麽人?”


    我說:“八成是白虎堂和胡家的人,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盜墓。”


    林素素說:“但是探了一陣子了,沒有探到什麽。”


    我搖著頭說:“肯定是探到了,隻不過地方太顯眼了。”


    其實我心裏有一個懷疑,這大墓可能在桃源村下,這些人費盡心機弄出一個女鬼來,應該是要先嚇走桃源村的某一戶或者幾戶人家,接下來也就好動手了。


    總之,明天上山看一下也就都清楚了。


    這天晚上我和虎子輪流值班,我值前半夜,虎子後半夜。


    說心裏話,我對虎子放心,我敢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裏,別看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的,到了關鍵時候,絕對不掉鏈子。他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值得信任。


    我值班到淩晨兩點,然後虎子起來到天亮。


    我們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麽帳篷,隻是帶了一個毯子,一盤蚊香。毯子倒是無所謂,蚊香在這個時候是關鍵。


    我讓他們先睡,我坐在蚊香旁邊閉著眼,聽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虎子和猴子很快就睡著了,林素素沒睡,過了半小時後她坐了起來說:“睡不著,陪你坐一會兒。”


    我說:“你怕黑嗎?”


    林素素說,“我不怕黑,你呢?”


    “我不喜歡黑,但是談不上怕!”我這時候打開了手電筒,照了照那邊的幹屍,我說:“你怕幹屍嗎?”


    “我不怕任何屍體,血葫蘆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威脅。我怕人。”林素素說,“這世上最壞的就是人心。醜陋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


    我說:“你見過最醜陋的人心是什麽樣的?”


    “曾經有個男人騙了我,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他很陽光,帥氣,那時候我才十七歲,很快就被他吸引了。”林素素說,“他是個重點大學的大學生。”


    “後來呢?”


    “那時候他上大三,都是我給他錢花的,後來去了美國讀博士,陸陸續續和我要了幾十萬。”林素素說,“後來他加入了美國的國籍,我就想,這下可以了,我可以嫁給他啊,然後去找他,是不是就能拿到綠卡和他一起生活了呢?結果當我說去找他的時候,他一直說自己工作還不穩定,要是過兩年再去。然後就一直找各種借口和我要錢,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是個騙子了,但是我一直欺騙自己,我抱著僥幸心理一次次給他打錢。終於有一次,我辦了機票,直接飛到了美國。給他打電話我告訴他我來了,他罵了我一頓,見都沒見我。讓我先迴來。”


    我說:“你隻能迴來。”


    林素素說:“我迴來後,他竟然還聯係我,要我給他打錢。我拒絕了,他就揚言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的愛不是我的那點錢能衡量的,既然這樣,幹脆就分手算了。”


    我聽了後嗬嗬笑了,無奈地搖搖頭。我順嘴問了句:“他是哪裏人?”


    林素素說:“就這裏的,紹興人。我去過他家,家裏父母都是老實人,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每月給父母寄錢,家裏父母還是覺得他挺孝順的。”


    “應該是家裏挺窮的,窮生奸計嘛。”我說。


    “他父親是個木匠,日子還算過得去。他們的鄰居都不知道他是這種人,都覺得他特別有出息,從小就是三好學生,班長,不出意外地一路大學畢業,隻不過誰都沒想到他能去美國讀博士,並且成了美國人。在他們那一片,提起他來沒有不知道的。他的父母一直以他為榮。”


    我說:“美國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有學問的叛徒了。博士,一個國家能有多少博士啊,這都是寶貝。”


    林素素說:“不說他了,這種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我就不信,他騙了我的感情和錢,就那麽心安理得。”


    我笑著說:“騙你人了嗎?”


    林素素歪著頭看著我一笑說:“還好,這個沒被騙。這也是萬幸吧,不然我還不惡心死啊!”


    說完林素素竟然咯咯笑了起來。她突然說:“你說也奇怪了,這個朱長順怎麽就沒想騙我的色呢?難道我真的不值當一騙嗎?我這樣的難道真的是那種特別難看的類型嗎?”


    我一聽頓時愣了下:“紹興人,朱長順嗎?”


    林素素這時候看著我愣了下,說:“怎麽?”


    我說:“我在北京見過他,確實不是什麽好人呐!”


    朱長順不就是屍影那個美國未婚夫嗎?這朱長順就是個騙子啊,他這次也不知道是想騙財,還是騙色,或者是真的要和屍影結婚,屍影那可是他一輩子的飯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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