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皙和胡俊傑相談甚歡,我雖然不在乎,但是別人開始指指點點了。


    很明顯,在別人看來,他們之間的親昵關係,對我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這未婚妻不和未婚夫在一起,倒是去和別的男人那麽熱絡,這不正常。


    我隱隱約約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頂發綠了。


    但是心往寬了一想,也就算了。反正我倆不可能到一起的,這訂婚飯吃的,本來就是一場鬧劇。


    不過屍影此時從一旁過來了,到了我身邊後小聲說:“老陳啊,這你也能忍嗎?這胡家簡直欺人太甚。”


    我說:“是不是你和胡小軍鬧掰了?還是你和這個胡俊傑有過節啊!來這裏挑事來了?”


    屍影一笑,說:“我覺得但凡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吧。這根本就沒把你當人看。”


    屍影說的一點沒錯,這白皙還真的就沒當我是個人。但我莫名地就沒有一點怨氣,隨她去好了。本來女人就不是用來追求的,而是要靠著男人的魅力去吸引才行。


    不過接下來,胡俊傑和白皙竟然一起朝著我走過來了。


    胡俊傑一臉冷峻,白皙看他的眼神都是深情款款的。但是看向我之後,頓時變成了一臉帶著冷漠的厭惡。


    胡俊傑看著我說:“你就是陳原?”


    我說:“是我。有事嗎?”


    胡俊傑說:“白皙不會嫁給你的,她讓我過來和你說清楚。”


    我說:“讓她自己和我說就好。沒必要找個口舌。”


    白皙這時候往胡俊傑身邊靠了靠,然後慢慢地打開了自己臂彎裏的小皮包,從裏麵拿出來了我祖母的那把梳子,她說:“今天我要當著大家的麵,把婚退了,把事情說清楚,也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


    說著,把梳子遞給了胡俊傑。


    胡俊傑把梳子遞過來,我去接的時候,他一鬆手,梳子掉在了他的腳下。


    說心裏話,我真的很心疼。


    我彎腰去撿的時候,他竟然用腳踩住了,說:“陳原,以後不許你騷擾白皙。現在是新社會了,講究的自由戀愛,老一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社會已經不適用了。”


    我把腰直起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此時,我把拳頭攥得緊緊的,怒氣在我心裏在一陣陣上湧。


    虎子這時候抓住了我的手腕,在我耳邊小聲說:“別打架,他們人多。”


    我這才把拳頭鬆開了,直著眼看著眼前的胡俊傑一句話不說。


    白皙這時候看著我說:“陳原,今後我倆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去找我媽媽和爺爺的麻煩。正所謂是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希望你做個有誌氣的男人。”


    胡俊傑看著我笑笑說:“胡小軍就是被你給氣得中風的啊,我看不是你太優秀,而是胡小軍太無能了。”


    頓時,他身後的男男女/女都笑了。


    說完,胡俊傑往後退了一步,把腳下的梳子給露了出來。隨後他彎腰把梳子撿了起來,拿在手裏看著說:“這梳子不錯,我買了。開個價吧。”


    我說:“這是非賣品,這是我家傳下來的。”


    胡俊傑一笑說:“誰規定家傳的就不能出售了?這梳子我給你五萬你賣嗎?”


    我說:“不賣。”


    “八萬,賣嗎?”胡俊傑說,“任何的東西都是有價值的。聽說你是從鄉下來的,八萬塊錢,在北/京城能找到一套不錯的院子了。拿著這八萬塊錢,買個院子,找個媳婦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去吧。”


    我說:“不賣。”


    胡俊傑這時候看著我不屑地嗬嗬笑了,隨後突然眼神淩厲起來了,說:“我要是非買不可呢!別給你臉不要臉。在這四九城,還沒有我胡俊傑得不到的東西。”


    說著,竟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現金憑證來,他拿出鋼筆,刷刷刷就在上麵寫了起來,最後撕下來往我身上一扔說:“拿著我寫的條/子,去胡家賬房領錢吧。別和我討價還價,在這四九城,還輪不到你撒野。”


    虎子一直拉著我,此時,倒是虎子比我冷靜了許多。


    胡俊傑接著,拿著梳子遞給了白皙,說:“送給你,喜歡嗎?”


    白皙接過去,臉一紅,點點頭,然後視若珍寶一樣用雙手捧著這梳子放到了胸/前。


    很明顯,這是對我巨/大的侮辱。


    我也明白,是我讓胡家顏麵掃地,這是對我的報複。


    不過這手段就有點太卑劣了。


    三爺這時候到了我身邊,在我耳邊小聲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明白嗎?別惹事,別給自己找難堪。”


    我這時候深唿吸一口,笑了下。我知道,我越是生氣,這胡俊傑就越是開心。


    胡俊傑給我寫的條/子落在了地上,我這時候彎腰撿了起來,看著胡俊傑一笑說:“八萬塊錢買一把梳子,不值!”


    胡俊傑說:“隻要白皙喜歡,花多少錢都值得。”


    我後退了兩步,一轉身就看到了白爺爺。


    白爺爺此時有些故意迴避我的眼神,他把身體轉過去了,大聲說:“胡鬧,年輕人就是胡鬧,這婚約是能隨便悔的嗎?”


    有人勸他說:“老白啊,年輕人的事情我們搞不懂了,還是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我們都老嘍!”


    我能忍受退婚,但是我不能忍受他們用我祖母留下來的梳子來侮辱我。


    我這時候一張臉通紅,羞愧難當。但是我又毫無辦法,要是我發火,隻會讓自己更加的難堪,那就是自取其辱。


    看得出來,跟在胡俊傑身後的兩男兩女,都是練家子。我和虎子和人家職業打手打架,那就是白給。


    我和虎子轉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過我們剛轉身,身後就有人說起了閑言碎語。


    “能咽下這口氣的,隻能是烏龜了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士可殺不可辱!這陳原就是個慫包。”


    “是個男人就不會忍得下吧。”


    “和胡家鬥,不會有好結果的。”


    “是啊,這個陳原啊就是太自大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看著吧,不出一年,這陳原就得卷著鋪蓋踏上離開京城的火車。”


    “得罪了胡家,在京城就別想混得下去。”


    “不自量力!”


    ……


    此時我更加的堅定了我的信念,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北/京城!我一定要在這裏混個人樣出來,這樣的一幕,這輩子隻發生這一次就夠了。


    羅會長這時候從裏麵出來了,開始拿著名單點名。點到我的時候,我走神沒聽到,還是虎子幫我答的到。


    點完了名字之後,羅會長說:“大巴車到了後門,大家出後門,從後街上車去考古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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