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帶著我們三個小朋友穿過了前院就到了後院,在後院裏站著很多人。


    男的西裝革履,女人穿的就很多款式了,有的是連衣長裙,有的是旗袍,還有的是一身女性職業裝。


    衣服更是五顏六色,這和我們村裏那些女人的黑白灰穿搭是完全不同風景。


    三爺帶著我們進來,他跟大家拱手打招唿,這些人也隻是微微一笑,根本不把三爺當迴事。看得出來,這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至於是誰,其實我和虎子都不在乎。你愛誰誰,你尾巴大,扇你自己的屁股。


    你有錢,你自己花,你能給我一分還是二分?


    不過接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被兩個孩子給吸引了。


    這兩個孩子不大,剛剛會說話。不過走路走的很穩,這倆孩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跑到了院子裏那棵柿子樹下的時候,一個孩子摔倒了大哭起來。這個孩子一哭,另外一個孩子也就哭了。


    這一哭可就哄不好了,一直在旁邊哭,聲音尖銳。


    這下大家都沒有辦法聊天了,孩子的家長就把孩子從後門帶出去了,到了後麵的街上。


    到了街上,這孩子就不哭了,但是隻要是迴來,進了門就哭。


    這時候就有人說著宅子不太對,猜疑宅子風水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偏偏今天來的人,有很多風水師。他們聚在一起研究起這個宅子的風水來了。


    李闖小聲說:“這些人公開身份是風水師,實際上裏麵還混雜著倒鬥將軍和摸金校尉。你們知道什麽是倒鬥將軍和摸金校尉嗎?”


    我和虎子都搖搖頭。


    李闖說:“就是盜墓的。當年曹孟德缺少軍餉,就專門成立了這麽一支部隊,最大的官叫倒鬥中郎將,下麵設有摸金校尉。傳承至今,等級分明。倒鬥將軍是這行最高的職稱,在業內頗受尊重。也就是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李闖這麽一說,我也對這宅子感興趣了。我獨自一人在這後院走了個來迴,然後對照《入地眼》裏所學所悟,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宅子完全符合陰宅的特征。


    正所謂是,穴觀動靜生死:穴中隱隱始為生,脈小微微是正形。隱隱隆隆方是穴,粗粗蠢蠢死無情。


    看那柿子樹下微微隆起,周遭房屋有陰山的特征,書中有雲:入山尋水口,看穴觀名堂。名堂管初代,福禍隨他之。


    這宅子建的是陽宅,但是經過多年之後,應該是在那柿子樹下一個孕婦,逐漸養成了陰宅。


    那孩子不哭才怪呢。


    而且,此時那孕婦肚子裏的孩子,凝聚了周遭的陰氣,多年之後,開始屍變了。也就是說,那孩子成了一個血葫蘆。


    我現在腦袋裏全是《入地眼》裏的圖畫和文字,和這裏完全能對應起來。這裏就是一個破軍夾煞局。


    這時候,開始有人拿著羅盤在院子裏四處走動了,有人開始掐指演算,還有薩滿巫師開始擺上案子,跳起了大神來。


    大家都知道這宅子一定是有問題的,都在用自己的辦法尋找問題的根源。


    終於,屍影從屋子裏出來了,她出來後笑著說:“我買這宅子的時候,就聽周圍說著宅子不幹淨。剛好今天各路高手都來了,誰要是能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我必有重謝!”


    她這時候看向了一旁的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他樣貌英俊,身材挺拔,氣質脫俗,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屍影說:“胡將軍,您可是這行的大拿,摸金校尉都唯你馬首是瞻,您的分金定穴奇術也是大家公認的,您費費心,給看看這宅子問題出在哪裏了?”


    李闖說:“胡將軍叫胡小軍,祖上就是倒鬥中郎將,世代傳承,到了這一輩那將軍令就傳到了他的手裏了。這胡爺還是很有本事的,摸金校尉都聽他的。”


    我點點頭說:“那還是很厲害。”


    我在心裏想,那麽他應該能看透這個破軍夾煞局吧。


    胡將軍這時候點點頭說:“這宅子衝了煞了,隻要在這後院中間修上一個影壁,問題迎刃而解。”


    修影壁的確能解決問題,能把煞氣壓在柿子樹下,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那成了血葫蘆的嬰兒還是沒有解決。


    胡將軍一笑說:“現在可以先抬一塊屏風擺在院子中間。”


    屍影讓人搬了一道屏風擺在了院子裏。果然,那倆孩子再次從後門進來之後,不哭了。


    頓時,眾人開始捧臭腳了。


    有人說:“胡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胡將軍,神了!”


    “是啊,胡將軍果然長了一雙看穿陰陽的神眼。”


    “早就聽說胡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


    胡將軍對著大家拱手,笑著說:“都是虛名,不足掛齒。能替屍老板解決難題,是我的榮幸。”


    三爺這時候說:“胡將軍真的太厲害了,不服不行啊!”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家聲音小下來之後,我說了句:“看的好像不太對啊!”


    其實我也沒想那麽多,我也就是想幫個忙。我隻是個鄉下來的小子,沒有那麽多的城府。


    三爺聽了之後,頓時瞪了我一眼,說:“別胡說,你懂啥!”


    我說:“我就是實話實說,胡將軍根本就全看錯了。這宅子不是衝了煞,而是一個破軍夾煞,這煞氣就在這院子裏了。”


    三爺喊道:“住嘴,胡將軍你也敢質疑,你算哪根蔥!”


    我說:“我隻是想幫忙,我就是這麽一說。”


    頓時,有人指著我說:“你算什麽東西,胡將軍怎麽可能看錯。”


    “你說胡將軍看錯了,你想出名想瘋了吧。”


    虎子小聲在我耳邊說:“老陳,你啥情況啊!”


    我小聲說:“沒事。”


    胡將軍這時候嗬嗬笑了,說:“大家靜一靜,小朋友有自己的見解,就讓小朋友說說嘛。要給小朋友機會才行。我倒是想聽聽,我錯在哪裏了。”


    胡將軍這時候到了我的身前,看著我說:“你說說,我錯在哪裏了。”


    這時候突然出來一個穿著白襯衣,過膝裙的女人。她看著我嗬嗬一笑,隨後說:“你是潘家園三爺的人?”


    三爺說:“孩子小,不懂事。白姐,您多擔待。”


    這位白姐這時候看著我笑了,說:“質疑長輩可以,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說胡將軍錯了,可以。但是不能壞了規矩。”


    我說:“啥規矩?”


    白姐用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說:“你說出你的觀點,要是最後證明你錯了,你就要跪在地上,給胡將軍磕三個響頭,承認錯誤。”


    我說:“要是我對了呢?”


    白姐說:“你對了,算你小子有一號,今後大家都認識你了。”


    虎子一聽樂了,說:“我們稀罕你們認識我們,幹脆這樣好了,老陳錯了,老陳磕頭。要是老陳對了,你磕頭。”


    “我磕頭,知道我是誰嗎?”


    虎子說:“我管你是誰,你要是沒尿兒,就別出來拔橫。你想巴結胡將軍,就要付出點什麽吧,想空手套白狼,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白姐看看胡將軍,胡將軍在那邊點點頭,一笑說:“行,要是我看錯了,白皙小姐就給你們磕頭。不過我不會看錯的。”


    虎子看看我,在我耳邊小聲說:“老陳,別怕,大不了磕頭嘛,又不要錢。”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磕頭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大事,又不要錢又不要命的,我剛好試試我的《入地眼》靈不靈。


    我看著胡將軍說:“那可不一定,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次你真的看錯了。”


    有人哼了一聲說:“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哪裏是不自量力,分明就是嘩眾取寵。”


    ……


    等這幫人說完了,我說:“胡將軍,你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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