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的是戶部尚書的嫡女顧青柔,她聽到這聲嗤笑,臉上的端莊快端不住了,轉身對著喬林夕行禮,問道:“懷安郡主,有何指教?”


    “啊?”


    喬林夕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麽巧,在她笑的時候音樂就停了。


    “沒有沒有,我覺得你彈得很好。”


    可顧青柔似乎不想就這麽輕飄飄的揭過,依舊衝著喬林夕說話:“郡主得皇上青睞,想必是有過人的才智,不知臣女可否有這個榮幸能欣賞到郡主的才藝。”


    此話一出,大殿裏就有一些微弱的聲音傳進喬林夕的耳朵,無非就是她雖然是郡主,可從小在偏遠地區長大,能有什麽才藝之類的話。


    “我看這懷安郡主應該會種菜,還不如叫種菜郡主呢。”


    有些看不上喬林夕的世家小姐議論完,捂著嘴輕笑起來。


    “我什麽都不會,哪有什麽才藝啊,你們繼續。”


    作為來自文明世界的人,什麽琴棋書畫的,喬林夕根本不會,讓她展示才藝,她總不能做個菜,或者吼一首她那個世界的歌吧?


    “懷安郡主何必謙虛呢?您是郡主,無論表現得好與不好,誰又敢說個不字呢?”


    顧青柔就是要趕鴨子上架,一個鄉巴佬,有什麽資格嘲笑她呢?她就是要讓喬林夕出醜。


    “真不會。”喬林夕連忙擺手:“我從小長在鄉下,爹娘都是麵朝黃土高坡的在地裏刨食,根本沒有那個閑心來教我這些。”


    “不過……”喬林夕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倒是知道菜該怎麽種才能長得又綠又水,也知道稻穀如何播種能提高產量。我懂的這些難登大雅之堂,總不能叫我在這裏給大家表演如何種菜吧?”


    不是說她是從鄉下來的鄉巴佬嗎?那她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好了。


    喬林夕說完,惹得一些世家小姐公子笑了起來。就連坐在首位的皇上也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倒顯得顧青柔咄咄逼人了。


    “確實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顧青柔輕笑一聲,退迴自己的坐位上了。


    “老臣倒是覺得,懷安郡主這才是有大能耐的人。”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年過半百,可因掌管著整個大越國的兵權,哪怕耳鬢斑白他身上的銳氣依舊不減。


    “前些日子臣聽顧大人提了一嘴,說是白雲城今年上的稅糧比還未旱災之前多出了三成啊。看來秦大人在白雲城引用的種植方法可取,可在全國推廣。若全國的稅糧都多出三成,那可以養多少兵馬啊?”


    兵部尚書說完,看了像小憨憨一樣的喬林夕,又道:“這都是郡主想出來的法子啊,皇上,郡主這可是替大越國做了一件大事呢。”


    喬林夕被封郡主的原因,皇上在冊封的聖旨裏並沒有明說,知道內情的人沒幾個,包括太後也不知情,隻當皇上是念著與喬林夕父親喬子衿的舊情冊封的。


    “那是自然……”


    皇上看喬林夕的眼神,都在冒光,他完全把喬林夕當做金大腿了啊。


    雖然他是大越國皇帝,可也是個凡人,沒有什麽比兜裏的錢爆滿還讓人開心的。


    他在心裏考慮該給喬林夕什麽賞賜,金銀珠寶她肯定不缺,錦羅綢緞她好像也不喜歡啊。


    就有點愁人。


    “這大越國的作風還真是……讓人敬佩啊。”


    一窈窕女子緩緩從殿外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抬著東西的侍衛。


    “東越使臣月輕容問大越國皇上安。”


    此人正是月輕容,東越大祭司孫女。


    月輕手掌疊加貼在額頭上輕輕彎腰,這是東越的禮儀。


    【宿主大人,這是你表妹呀!】


    喬林夕:……


    皇上看著下方年輕的女子,眉頭皺了皺。


    “皇上,你們大越國這麽寬容的嗎?一個殺人放火的小偷竟然也得了郡主的尊位,這讓我東越國實在是佩服。”


    東越與大越國皆是大國,隻是東越祭司一族橫行,經常會用一些旁門左道的功法讓人防不勝防,其他國也有些忌憚東越。


    包括大越國的皇上。


    這倆國開戰,不怕對方兵多將廣,就怕對方邪性。試問一個普通人如何能與會用那些歪門邪道功法之人的對手?


    “月小姐此話何意?”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喬林夕眯著眼睛看著月輕容,她可以確定這人是來找茬的。


    “嗬!”


    月輕容一抬手,她身後的侍衛就把抬著的東西上的白布給掀開了。


    “轟!”


    大殿上的人都炸了,這些侍衛抬著的竟然是燒焦了的屍體!!


    喬林夕也是一驚,這月輕容也太狂了吧,竟然抬著屍體進了皇宮,還抬到了宴會上。


    她的底氣是什麽?


    “天啊,竟然是死人。”


    “這月輕容怎麽敢啊?”


    兵部尚書看到此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月輕容嗬斥:“大膽,區區一個東越使臣竟然抬著屍體上了大殿,你安得什麽心?”


    從屍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兵部尚書,此刻身上的威壓像隻猛虎全壓像月輕容。


    距離有些遠的喬林夕都覺得自己好似麵對千軍萬馬一般,唿吸都有些困難。


    而月輕容隻是抬起手將不存在的碎發別在耳後,瞬間就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威壓。


    月輕容並未迴答兵部尚書的話,隻是直視著上方的皇上,輕聲問道:“我們的使臣從東越而來,卻在你們大越國京城的客棧被殺,歹徒還放火意圖毀屍滅跡,我倒想問問大越國的皇上,你們大越國又安得什麽心?”


    話音剛落,皇上就覺得有無數絲線穿過自己的心髒,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就說東越的人很邪性。


    皇上麵上依舊沉穩,他瞟了一眼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朕怎麽沒聽人稟報?”


    平淡定語氣讓月輕容有幾分懷疑,難道自己的噬心之術對大越國皇上沒用?否則他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麽?大越國的皇上是質疑我咯?”


    月輕容的笑容越發燦爛,而皇上的痛感卻越發強烈,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大腿,指尖已經太過用力抓破了龍袍。


    該死的東越,竟然敢弑殺他大越國皇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靠係統養活十八個弟弟妹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婉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婉儀並收藏我靠係統養活十八個弟弟妹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