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初在與芙寧娜閑聊間,他本來也想把後排的三人也拉入話題的,畢竟都是一起來的,忽略了三人組不太好。


    但他們仨似乎隻對克洛琳德有興趣,在庭審開始前的一段時間內,其他任何東西都沒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也是幸好克洛琳德早已習慣在台上被人注視的感覺,要不然以現在的情況,她恐怕就要找借口開溜了。


    不過讓符初沒想到的是,艾瑞德這個三人組中看起來是最淡定的角色,其實才是最狂熱的那個。


    三人組中,就他在身上帶了一個黑皮封麵的本子請克洛琳德簽了名。


    他在拿到克洛琳德的親筆簽名後,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不過讓符初有些感到意外的是,庭審一開始,三人組頓時收起了笑容,嚴肅了起來。


    隨著審判開始,芙寧娜便開口道:“那就是楓丹的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了,本來我還想叫他在庭審前來這裏的,好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但很可惜,早上複律官遞交的文件出了點紕漏,把時間給耽擱了。”


    “沒關係,有緣自然能相見,不著急的。”符初抬頭望向審判席,很顯然,那維萊特也注意到了他這邊。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那維萊特本就知道芙寧娜有意在今天介紹他與符初認識,所以就稍稍多往這邊投注了些目光。


    隻不過那維萊特還要主持審判,所以並未將目光過久的停留,而是迴到了審判書上。


    看過審判書後,那維萊特將拐杖往地板上一頓,“我宣布,德波大飯店爆炸案,庭審開始,下麵,請警衛員帶三位嫌犯上被告席。”


    隨著那維萊特的宣告,觀眾們麵向舞台的左側一處高台,警衛們押著三名嫌犯登台。


    按照既定的程序,那維萊特又道:“根據楓丹律法,你們三人均有一次提出維護名譽的機會,請問是否提出決鬥代理?”


    在楓丹,所有嫌疑犯在上法庭之前,都有一次“維護名譽”的機會。


    也就是可以提出向官方的決鬥代理人發起決鬥,打贏了就可以免被審判,打輸了即便送了命,也依舊要乖乖的登上法庭。


    隻不過決鬥代理人是從整個國家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力最強者,而幾人一旁的克洛琳德則被稱為最強的決鬥代理人。


    所以一般進行代理決鬥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挑戰者都會豎著上台,橫著被抬上被告席,然後接受審判。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有人心存僥幸,那可是能直接脫罪的方式啊,萬一贏了呢?


    而此時做為亡命徒的被告三人,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稍稍遲疑了一下,就提出了代理決鬥的申請。


    對於楓丹這項代理決鬥的律法,符初持保留意見,不想對此發表看法。


    庭審繼續,那維萊特確認三名嫌犯要進行代理決鬥,就宣布道:“決鬥代理申請已通過,下麵請決鬥申請者,決鬥代理人雙方做好準備。”


    這項宣告一出,歌劇院內前來觀看審判的觀眾們頓時左右私語了起來。


    眾人以為這場審判本來就是走個過場,畢竟證據確鑿,但沒想到還能看一場,不對,三場代理決鬥。


    那維萊特見場中喧鬧了起來,抬手杵下拐杖,咚的一聲傳遍了整個歌劇院,“肅靜。”


    觀眾們老實閉嘴,隨即期待著今天是哪位決鬥代理人上台。


    這時芙寧娜開口道:“去吧克洛琳德,去維護楓丹的正義。”


    “是,芙寧娜大人。”克洛琳德應聲,隨即離開了觀眾席,朝歌劇院舞台上走去。


    此時那三名嫌犯已經在守衛們的押送下來到了舞台上,而他們在看到登台的決鬥代理人是克洛琳德時,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拉瑞絲往椅背上一靠,用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這些樂斯走私犯還妄圖通過代理決鬥脫罪,可笑,嗬。”


    “就是。”赫爾肯表示讚同,豎起眉毛接著說道:“他們就該發配去梅洛彼得堡關到死!”


    一旁的艾瑞德聽到二人的話,就抬手按在了坐在自己右側的拉瑞絲的肩膀上,“注意場合,你們少激動一點。”


    可拉瑞絲卻一下子炸了毛,甩開自家哥哥的手,冷笑道:“嗬,哥哥,你看到三個罪犯,甚至是走私樂斯的罪犯妄圖脫罪,你難道就不憤怒嗎?忘記叔叔阿姨,還有我們父親母親的遭遇了嗎?!”


    提到這些,赫爾肯反而閉上嘴,低著頭一言不發。


    艾瑞德鏡片下的眼神猙獰了一下,迴道:“正因為我沒有忘記,所以才提醒你們不要激動,不要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三人沉默了下來,連帶著坐在前排的芙寧娜也露出了一絲默然。


    樂斯,因為樂斯,也因為那些用樂斯牟利的人,在楓丹的土地上造成了諸多悲劇。


    不說與三人組有關的,光是德波大飯店爆炸案,當場就死了三個人。


    在後續的調查中,逃走的那兩名嫌犯也差點將人打死,更不提因為他們販賣樂斯,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芙寧娜很清楚這些,聽著後麵三人的爭吵,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後排的三人先她一步說了話。


    拉瑞絲第一個說道:“非常抱歉芙寧娜大人,我們打擾到您了。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想向您說一聲謝謝,要不是您親自監督抓捕工作,那三個罪犯恐怕沒那麽容易就被抓獲送上審判台。”


    “我這人不太會說話,我想的也和拉瑞絲一樣,所以芙寧娜大人,就算在大多數楓丹人眼裏你......嗚!”赫爾肯還未說完,拉瑞絲就給了他一肘擊。


    “好險...”艾瑞德鬆了一口氣,隨即推了推眼睛,搶過話題,說道:“芙寧娜大人,這隻是我們三個有感而發,還請你...不要怪罪。”


    “......”芙寧娜沉默了一瞬,而後起身張開雙臂,微微側臉將目光落向看向後方,“怎麽會呢,你們都是我可愛的子民啊,我芙卡洛斯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加罪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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