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閎擔任北京市長後,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聯合南京的各大高校,成立了北京第一所全國性的大學,北京大學。


    北京大學又下設北京大學附屬中學,簡稱北大附中。


    此時的義務教育才剛剛展開,能在北大附中讀書的孩子,其家庭自然都是非富即貴。閔茲映和李月茹便是在這裏讀書,而且魏子悠還專門把她二人調到一個班上。


    喬誌清帶著閔茲映、李月茹,在美子日本料理店裏坐了沒一會,魏子悠便匆匆趕了過來,把一份學校的處理意見交給了喬誌清。


    “喬大哥,你知道那個男孩是誰的兒子嗎?”


    魏子悠滿臉憂愁的柳眉高挑。


    “誰的?”


    喬誌清接過處理意見,邊看邊問了一句。


    “洪總理!”


    魏子悠隻吐了三個字,卻讓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閔茲映和李月茹都紅著臉垂下了頭,心裏忐忑不安的砰砰直跳,就怕喬誌清教訓她倆。


    魏子悠剛才作為喬誌清的代理人,去醫院看望了那個受驚嚇的男孩。不看不知道,那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洪仁玕的長子洪葵元。


    為了創造學校的公平環境,喬誌清在創辦華興書院的時候就下了硬性規定,所有學生的學籍資料均不得填寫父母的工作職務。在學院,所有的學生均服從學校的管理和安排。不得有人仗勢淩人,幹涉學校教育。否則一經發現,便予以重罰。


    所以學校並不知道這些學生的身份,更不知道那個受驚嚇的男學生的父親,就是當今新中國的內閣總理。而那個放爆竹的女學生的未婚夫,就是當今新中國的總統。


    “那孩子有什麽事嗎?”


    喬誌清心裏一緊。


    洪葵元是洪仁玕的大兒子,也是僅存的兒子。他原來還有洪蘭元、洪芝元兩個兒子,但是天京陷落的時候,兩個兒子也不知所蹤,至今沒有下落。


    “聽主治醫生的意思,就是受了點驚嚇,也沒有什麽大事,休息幾天就好。”


    魏子悠輕聲迴稟。


    “沒事就好,我相信洪總理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喬誌清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看著閔茲映和李月茹,完全被她倆給氣樂了。


    這件事的緣由也很常見,少年少女在這個年紀,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在班上調皮搗蛋的男學生,總喜歡作弄學習好的女學生。


    李月茹就是這麽一位性格內向的女學生,成績很好,但是喜歡獨來獨往,不愛與人打交道。


    洪葵元就是那些調皮搗蛋的男學生,平日裏總喜歡搞些惡作劇欺負欺負同學,滿足自己被圍觀注意的成就感。


    李月茹這種悶不吭氣,有了委屈自己承受的好學生,自然就是一個很好的整蠱目標。


    洪葵元不是拿著毛毛蟲放在李月茹鉛筆盒裏,就是把李月茹的頭發綁在書桌上,要麽就是趁李月茹不注意,抽掉她的凳子,讓她冷不丁的坐到地上。


    李月茹的忍耐漸漸助漲了洪葵元的囂張氣焰,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最讓李月茹無地自容的一次,就是洪葵元上課的時候,偷偷把李月茹的裙子從小剪到上。李月茹被老師叫上講台答題的時候,一上去連小內褲都當眾露了出來。同學們哄堂大笑,老師問她,她也隻迴答裙子是自己弄破的,與別人沒有關係。


    那天李月茹自殺的心思都有了,但是迴到總統府她還是裝出一副快樂的樣子。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喬誌清忙於政務,哪裏能看出她受的委屈。給喬誌清打掃完書房後,小丫頭把自己關進房裏偷偷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仍是照常上學,沒有跟喬誌清抱怨一句。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月茹當初在貧民區的時候,就受盡了委屈。她現在很珍惜擁有的一切,這些打擊比起她吃不飽穿不暖的那些日子,已經不算什麽。


    洪葵元的這種心態其實很好理解,就是別人越不搭理你,你就越想搞出點動作吸引別人的注意。


    他的身上自小就帶了點野性子,太平軍將領的孩子都有這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父輩們造反的基因,連蘇三娘的兒子喬武捷,每日裏也隻喜歡舞刀弄槍,對讀書寫字絲毫不感興趣。


    李月茹飽經煎熬的度過了一個學期,終於等到閔茲映的到來。


    這位女漢子可不是一個隨便被欺負的主兒,在朝鮮王室長大的她,從小就尊貴無比,哪會能容得下一點委屈。


    她入學的第一天,就發現了洪葵元的這個毛病。


    洪葵元再拿李月茹尋開心的時候,當場就被她大聲嗬斥。


    洪葵元被傷了臉麵,自然不會善擺甘休。他給這個新同學送了第一份見麵禮,就是在閔茲映的書桌裏偷偷塞了一條寵物蛇。


    這蛇長不過三寸,已經被洪葵元拔了牙齒,完全就是一條蚯蚓。不過這種殺傷力巨大的生物武器,對於嚇唬女孩子來說,也足夠強大了。


    不要問我洪葵元哪來的作案時間,女孩子上廁所的時候,從古到今都是喜歡找個閨蜜做伴。


    閔茲映和李月茹從廁所迴來,剛把手塞進書桌裏取東西,就碰到了那條滑溜溜的東西,當下就驚恐的跳了起來。


    洪葵元帶著一幫子男孩子哄堂大笑,臉上全是勝利的滿足感。


    李月茹平日裏悶不做聲,但是看到閔茲映也被自己連累,當下就站起來指責了下洪葵元。


    這還是她的第一次反擊,隻是因為不習慣,臉色憋得通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洪葵元,你真是太過分了。


    男生們第一次聽到這位冷美人反擊,笑得更加的得意囂張。


    閔茲映吸了口氣,反而微笑著跟李月茹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這一幕可讓洪葵元印象深刻,閔茲映直接從書桌裏抓住蛇頭,拎著那條無辜的小蛇,揮手就從窗戶上扔了出去。


    她在朝鮮可是號稱“閔大膽”,這個世界還沒有她不敢碰的東西。從小就跟著男孩子上樹掏蛋,下水摸魚。朝鮮是多山國家,蛇這種東西遍地都是,自然也被閔茲映玩了個遍。剛才隻是事發突然,她才猛然驚嚇了下。現在緩過神來,臉上哪裏還有一絲的畏懼。


    暗戰升級,閔茲映吃了一虧,哪裏能咽的下這口氣。才平靜了兩天,她就找到一個好辦法,這個給她靈感的人就是倒黴的喬武捷。


    將近年關,總統府已經購進了大量的爆竹準備燃放。喬武捷作為孩子頭,自然少不了這種東西。每天帶著一群小家夥,在總統府裏四處的燃放。“砰、砰、砰”的響個不停。


    閔茲映聽到這聲響,立馬就腦洞大開。直接對喬武捷威逼利誘,用了一串新疆提子,就換迴來一堆的鞭炮。


    她仔細研究了下鞭炮的構造,然後把一個個小爆竹掰開,倒出裏麵的火藥用宣紙卷起來,下麵拿泥土密封,上麵留下導火索,做成了一個大爆竹。


    學校每天中午都有休息的時間,有的學生在外麵吃飯玩鬧,有的學生在教室裏趴著睡覺。


    這位洪大少爺毫無防備之心,那天他用蛇嚇唬閔茲映後。閔茲映一聲不吭,他還以為閔茲映服軟了。


    誰知道這丫頭借此機會,點燃爆竹就放在洪葵元的凳子下麵,她拉著李月茹則早早的留出了教室、


    可憐的洪葵元還在做著美夢,口水都流了一桌子。誰知道“砰”的一聲巨響,那爆炸的衝擊力將教室四麵的玻璃都全部震碎。


    人在睡夢中,身體的防禦能力本就最弱,洪葵元的反應可想而知。


    此事過後,閔茲映可是轟動全校,班裏的男學生見著閔茲映全都是繞道走。


    “看看吧,下次再敢胡作為非,連書都不能讀了。”


    喬誌清故作嚴厲的把手上的處罰決議交給了閔茲映。


    學校給閔茲映記大過處分,要是下次再犯的話,直接開除處理。給予李月茹警告處理,她這次隻是個從犯,所以稍稍的警告一下。


    在老師們的眼裏,李月茹平時可都是乖乖女。處理意見上還想讓喬誌清把閔茲映和李月茹分開,不想讓閔茲映把這個乖乖女也帶壞了。


    “喬大叔,是洪葵元欺負小茹和我在先,他這是罪有應得。”


    閔茲映見喬誌清的神色變得平和,也不再害怕他,撅著嘴就反駁了一句。


    “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得罪了洪總理的兒子,還得我去給你擦屁股!”


    喬誌清伸手就在她的小腦袋上拍了下。


    他不想打擊閔茲映心裏的正義感,也就沒有再批評她。倒是看著小茹有點心疼,這丫頭平日裏有什麽事情也不說,沒想到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菜來了!”


    房門拉開,安倍美子甜甜的吆喝一聲,帶著服務生把一盤盤精致的日式料理端了上來。


    魏子悠也跟著沾了個光,四人風卷殘雲,大飽口福後才一起迴了總統府。


    閔茲映和李月茹鬧了一天,迴到總統府後,喬誌清便吩咐她倆下去休息了。


    書房裏隻剩下魏子悠和喬誌清二人,魏子悠給他沏了壺熱茶,把茶碗遞給喬誌清後,臉上掛了絲憂色。


    “喬大哥,上午我去醫院看望洪葵元的時候,見到洪仁玕總理了。他的臉色很不好,跟平時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魏子悠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喬誌清一句。


    “很正常,當父母的都這個樣子。他的孩子被嚇出了病,當然會有點鬱悶。”


    喬誌清眉心一緊,抿了口茶並沒有多說什麽。


    “也許是我多想了。”


    魏子悠也淡淡的抿了口茶,心裏暗自祈禱著她的直覺不對。


    北京市第一醫院,這個北京醫學院附屬醫院,也是北京的第一家正規的西醫院。


    高級護理病房內,一個深色陰沉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個少年的身邊。


    少年麵色蒼白,胳膊上還打著吊瓶。


    這種葡萄糖注射液還是由喬誌清發明,主要用來補充人體所需體液。當時讓華興軍中的洋醫生震驚不已,以為喬誌清是上帝降臨。其實靜脈注射在西方早已有之,但是葡萄糖注射液在這個時代還是沒有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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