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黑暗的夜裏驚起很大的響動,酒樓的其他人全部驚恐的逃散一空。


    很快,太原的公安也全部趕了過來。一進門得知是喬誌清在場,連他的麵都沒見著,連忙就向丁寶楨匯報了一聲。他們就是一群小警察,生怕說錯了什麽話,冒犯了喬誌清的威嚴。


    沒過一會,丁寶楨便坐著馬車急趕了過來。太原市的領導也幾乎全部到場,都不知道喬誌清什麽時候下了山西。


    丁寶楨也沒工夫和他們寒暄,在小警察的帶領下就上了二樓的包間。剛到門口,就對著屋裏稟告了一句,“太原市市長丁寶楨拜見總統大人!”


    “進來吧!”


    屋裏傳來了喬誌清的聲音,丁寶楨這才邁開腿進了門去。


    廝殺的痕跡已經被清理一空,屋裏的屍體也全被抬了出去。店小二正哆嗦著身子清理著屋裏的血跡,見這陣勢,一點的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你先出去吧。”


    丁寶楨小聲的對著店小二揮了揮手,恭敬的立在喬誌清的麵前。


    “丁市長,這次來太原真是讓本總統大開眼界。一個區區的流氓,竟然就敢在太原橫行霸道。他也是遇見我了,要是一個老百姓,恐怕現在已經不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喬誌清平淡的抿著茶,頭也沒有抬一下,也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總統息怒,是屬下失職。屬下這些日子也正指派公安局搜集林山豪的罪證,因為他和喬家的公子走的很近,所以屬下辦起事來就小心了許多,還沒有收網就讓總統給撞見了!”


    丁寶楨連忙解釋了一句,生怕喬誌清責罰。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歸降之後,在官場上也沒有個靠山。現在為人處世都小心謹慎,生怕做錯了事便永遠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行了,這次我不是為了考察你的政績而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喬誌清放下了茶碗,對丁寶楨揮了揮手,便讓親兵準備一個房間,就在這個酒樓休息了。


    “是,那屬下這就告退。屬下保證明日便把林山豪繩之於法,決不再姑息縱容他!”


    丁寶楨抱拳下了保證,他知道喬誌清說一不二,又特立獨行,也不邀請他去市政府居住,當下就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處理完了公事,喬誌清當晚便在酒樓裏住了下來。他也懶得再騰地方,這酒樓倒也不錯,三樓便是標準的客房。


    張翠鳳知道了喬誌清的身份,完全是不可思議的愣在了當場。喬誌清睡去後,她還是不知所措的愣在屋裏不敢動彈。直到魏子悠處理完了公事,迴來後才把她喚出了屋子。


    兩人一見如故,當下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閨蜜,開了個房間睡在一起閑聊了起來。


    天亮後,喬誌清也沒心情再在太原逗留。當下便上了火車,直接往祁縣而去。


    他本來對家中的子弟還不放在心上,喬耀庭昨晚那麽一鬧,他也更加確定要對這些人上上課。不然誰都打著他的招牌仗勢欺人,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便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火車在祁縣站停下後,喬誌清剛下了火車,便見站台上人山人海,全都是喬家堡的家人親自來迎接。


    人群的最前麵還有一女子,身穿白色的和服,衝著喬誌清甜甜的微笑,眼角已經潤出了淚花。


    那女子正是喬山杏,他比喬誌清要早到兩天。喬家堡迎來了空前的盛世,接連在幾天內要招待兩位國家的首腦。


    喬山杏現在貴為日本的天皇,那在中央日報的宣傳下,也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在百姓的心裏,喬山杏便是喬誌清的親妹妹,也是新中國的公主。她能給東瀛小國的做天皇,那也是東瀛人的福氣。


    喬誌清和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頭示意了下,便和大哥喬誌廣還有喬家的族人們打了聲招唿。


    出了站台後,他便單獨和喬山杏上了馬車。在親兵的護衛下,便朝喬家堡趕了迴去。


    “喬大哥,你怎麽也不說來看看我了!”


    喬山杏在馬車上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看著喬誌便簌簌的抹起了眼淚。


    “你都坐上了日本天皇了,怎麽還這麽喜歡哭鼻子!”


    喬誌清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苦笑著掏出絲絹給她抹了抹淚珠子。


    “這都怪你啊,我才不稀罕那個天皇的位子。隻要你說一句話,我立馬就迴中國。隻要能留在你的身邊,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喬山杏哭的更加的厲害,邊抽泣邊嬌嗔的抱怨了一下。她說的全是心裏話,在日本除了每天每日的權力鬥爭,也就再沒有其他開心的事情可以做了。


    “你個鬼丫頭,當個妹妹也不稱職,總是喜歡東想西想。你見過有哪個妹妹是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的?你在中國休息幾天就迴日本去吧,那裏戰亂剛平,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處理呢!”


    喬誌清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拒絕了她的愛意。喬山杏在日本處理的每件事都讓喬誌清刮目相看,她是個極其懂得駕馭權術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就浪費了。


    “喬大哥,我不要做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德川慶喜,我心裏裝的全是你。白天睜開眼是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你。求求你了,不要趕我迴去好不好!我不要做天皇,我什麽都不要做!”


    喬山杏身子一軟,伏在喬誌清的懷裏哭的更加的傷心,把她對喬誌清多日的思念全部道了出來。


    喬誌清輕撫著她的身子,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這個丫頭。當喬山杏伏在他的身體上時,所有的解釋都抵不住他身體的反應。也許是多日沒有碰女人,喬山杏的小臉又伏子啊他的大腿之間。沒過一會,下麵便高高的聳起。連喬山杏也察覺到一點意外,連忙紅著臉就尬尷的坐了起來,獨自抹著眼淚也不再說話。


    馬車停下後,喬誌清連忙平息了下內心的燥熱,舒了口氣便和喬山杏相繼下了馬車。


    “快,快讓鞭炮響起來!”


    喬府的官家連忙衝負責放炮的家丁揮了揮手,頓時四麵鞭炮齊鳴。早已準備好的鑼鼓號子也在這裏吹打了起來,喬家堡跟過新年一樣,滿村都是喜氣洋洋的熱鬧景象。


    喬誌清早已下令,這次迴家省親不準一個官員前來拜訪。所以在喬家堡的眾人也都是當地的百姓,還有喬家的族人。大家都是看著喬誌清長大的,也沒有那麽多的畏懼。有些老人直接上前跟喬誌清打著招唿,喬誌清也一一和他們握手行禮。


    眾人進了喬家的祖宗祠堂,在喬誌廣的主持下,拜了祖宗之後,這才一起去了正房的大堂用起宴席來。


    自從喬誌清廢除鄉村的宗祠製度後,祖宗祠堂也隻是單純的祭拜祖宗的地方,再也沒有當初管理村中事務的功能。現在各村也都設了村長,村長也由村民選舉產生。


    眾人在宴席上坐下,主桌上隻有喬誌清一家子的人。自從女權運動在全國發起後,女人也漸漸能上桌吃飯。魏子悠、喬山杏全都依著大嫂劉誌梅坐在一起,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也不管喬誌清兩兄弟,嘰嘰喳喳的坐在一起邊聊邊笑個不停。


    喬誌清則和大哥坐在一起,兩兄弟許久未見,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望你和大嫂永遠和和睦睦,健健康康!”


    喬誌清率先敬了喬誌廣一杯,抬起就被便要喝下去。


    “且慢!”喬誌廣連忙阻止了下,讓喬誌清把杯子放下,自己端起酒杯嚴肅的道了一句,“誌清,凡事都得有個規矩。你現在好歹也是新中國的總統,怎麽能讓你先向我敬酒呢,應該是大哥敬你才是!”


    喬誌廣說完便一飲而盡,喬誌清也不阻攔。他知道大哥的脾氣,永遠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做什麽事情都得按規矩來。


    “好了,一杯就可以了!大哥的身子還有舊疾,酒水這種東西多喝不得!”


    喬誌廣剛要敬第二杯,喬誌清連忙就伸手阻止了下。


    “沒事,今天大哥高興。你說我們喬家是怎麽了,好端端的一連出了兩個皇帝。你是再新中國的大皇帝,連這山杏妹子也成了東瀛國的皇帝。要是咱祖宗泉下有知,肯定都會笑出聲來!”


    喬誌廣擺了擺手,痛快的接著暢飲一杯。


    “大哥,山杏妹子是東瀛皇帝,你弟弟可不是。總統和皇帝是兩碼事,以後對外人可千萬不能亂說!”


    喬誌清苦笑著糾正了下,一時把這些人腦子裏的皇帝搬出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好,好!你們官場的事情我也不懂,大總統就大總統吧!三弟啊,你路過太原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喬耀光那個臭小子,上次非要往家裏帶個戲子迴來,被我狠狠的臭罵了一頓轟出家門了。這小子脾氣倒是像我,竟然大半年的也不迴一次家,真是氣死我了!”


    喬誌廣抱怨了句,向喬誌清打聽了下喬耀光的消息。


    “耀光他很好,估計明天就能迴來。大哥,你那老觀念也得改改了,年輕人戀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咱喬家祖上不也是走西口要飯的嗎,還那麽的在乎門第觀念幹什麽!”


    喬誌清勸說了大哥一句,舉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你這話說的,朱元璋當年還要過飯呢!這要飯的能跟戲子比嗎?人常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就是娶個叫花子迴來我也不嫌棄,但是戲子就是不行!”


    喬誌廣麵色堅決的擺了擺手,還是頑固的堅持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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