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魁兄說的不錯,反正現在已經和漢人撕破了臉。搶就搶他娘的,都是漢人們自找的。”


    固原府的新任知府馬千齡讚同的應和一聲,也主張從漢人的手裏搶糧。


    “沒錯,讓漢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我們迴人也不是任由他們宰割的。”


    石嘴山的新任知府馬耀邦表示讚同,他是馬化龍的兒子,占據的石嘴山也是寧夏土地最為肥沃的地方之一。


    寧夏從北到南的四位最有權勢的首領都開口讚同,馬化龍也不再多說什麽,點頭答應他們的建議。


    北風淩冽,一陣陣的馬蹄聲飛揚,在茫茫的戈壁灘上踏過漫天的沙塵。


    蒼鷹振翅盤旋,似乎想跟馬群爭個高下,不時發出尖利的長嘯,炫耀般的在馬隊的最前麵掠地而過。


    “拿地圖來!”


    衝在最前麵的年輕人一把拉住韁繩,在高地上停歇了下來,對身後的騎兵朗聲大喝。


    “司令,前麵就是鹽池縣了,距離銀川府不到兩百裏路。”


    身後的騎兵跟隨著翻身下馬,急忙把地圖在他的麵前攤開。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這陝北的三邊縣果然土地貧瘠,良田稀少。”


    年輕人仔細打量了下地形圖,眉心緊鎖的感慨一聲。那年輕人正是蘭州軍區司令張閑,一身的迷彩軍裝打扮,說話間無不透著一股子英氣。


    因為國防部剛剛下達了開春後進軍大西北的作戰命令,所以張閑才特意到前線觀察地形。


    他是地道的江南人,從來沒見過如此荒涼的邊塞景象,無不感慨的吐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司令有所不知。額們陝西這定邊、靖邊、岸邊三縣,十年有九旱。每到遇到幹旱的年景,整縣的百姓要結伴出外乞討。好在今年風調雨順,老百姓也總算是有點收成。”


    張閑身後的一年輕人隨聲附和,他相貌敦厚,皮膚黝黑。一聽說話的語調,便知道是陝西當地人。


    那年輕人姓劉名黑娃,現任新十一軍左師右旅的旅長,在靖邊縣城駐防。


    “看來你對家鄉的感情還是滿深的嗎!張閑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一聲,繼續道,“不用著急,我想在總統的帶領下,隻要認真的興修水利,防沙修田,用不了幾年這裏就會和江南一樣繁茂。”


    “司令說的對,總統是神仙下凡,額們陝北的人早就把他給供起來,天天上香祈福。今年果然就風調雨順,家家戶戶都有了餘糧,也可以安穩的度過這個冬天了。”


    李黑娃憨笑了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了,迴營地吧。”


    張閑笑了笑,讓親兵收起了地圖,起身就跨上了戰馬。


    就在這時,距離此處不遠的土包後麵突然傳來一聲馬嘶,讓所有人都警惕的打了個哆嗦。


    馬嘶聲停止之後,便有十幾匹戰馬從山包後麵衝出,像鹽池縣的方向跨馬逃竄而去。


    “是迴人!快追!”


    說時遲,那時快。張閑一發現情況就拔出了腰間的駁殼槍,第一個跨馬追了上去。


    “快上馬,追!”


    劉黑娃也大吼了一聲,從腰間拔出了駁殼槍就緊隨張閑朝前追去。


    馬蹄聲陣陣,上百名親兵也全部跨馬緊隨其後。


    那十幾個騎兵發現後麵有人追來,匆忙從身上取下弓箭,用力拉滿後就朝後射去。


    兩方相距一百多米,弓箭射出之後,根本就不起作用,飛出去三十多米就落在了地上。


    “抓活的,不要對人開槍!”


    這時劉黑娃也帶著親兵從後麵快馬追上,張閑大喝一聲,抬手就衝前麵開了一槍,正中迴人戰馬的腹部。


    親兵們也同時抬槍扣動了扳機,密集的子彈頓時把前方的十幾匹戰馬覆蓋。


    “嗖嗖嗖”


    子彈似是一陣淩冽的狂風掠過,一時就把前麵的馬匹掀翻在了地上。


    迴人們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當場就有兩三人摔的吐血身亡。


    剩下的迴人掙紮著爬起身子,連弓箭都來不及拿,就慌張朝前逃竄。


    但是人哪裏能跑得過馬,一眨眼的功夫,張閑便帶著親兵把剩下的迴人都包圍了起來。


    十幾個迴人背靠著背,拔出腰上的大刀對著張閑和手下的親兵,滿眼都寫滿了疾控。


    “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


    馬隊不斷的圍著迴人盤旋,像是小雞一樣把迴人圍在中間。張閑持槍大吼一聲,抬手就衝天鳴槍。


    “真主保佑!”


    一個迴人麵色兇狠的揮刀就朝張閑砍了過去。


    “砰、砰、砰!”


    張閑和親兵們同時開槍,瞬間就把那迴人打成了篩子。


    “狗漢人,我跟你們拚了。”


    那迴人死後,緊接著就持刀衝上來五人。


    槍聲再次鳴起,那五人同樣被子彈打成了篩子,滿身血洞而亡。


    此時場中隻剩下了六個迴人,相互觀望了下,驚慌的一把扔出了大刀,雙膝跪地求饒。


    “押迴去!”


    張閑神色冷峻的大聲下了命令,跨馬就朝定邊縣城返去。


    劉黑娃在定邊縣、靖邊縣、安邊縣各駐紮了一個團的兵力,三邊縣各成掎角之勢,一旦哪個縣城出事,其他兩縣便合力支援。


    騎兵隊返迴定邊軍營之後,張閑一下了馬便讓人把那五個迴人帶進了指揮帳中。


    他心裏已經猜出來這五人一定是迴人派來偵查的細作,說不定現在迴人的大軍已經向這邊開赴過來了。


    “跪下!”


    那幾個迴人像是小雞一樣,被親兵拎進了軍帳。一進門,親兵便在他們的腿腕踹了一腳,讓他們跪了下來。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們,我們是來這裏做生意的,你們漢人就是這樣對待漢人的嗎?”


    五人裏有個留著小胡子的年輕人張口大叫了一聲,漢話說的十分的流利。


    其他四人沒他那膽色,全都腦袋低垂的打著哆嗦,不敢多說一句。


    “既然你會說漢話就好了,既然你們是正經的商人,為什麽還帶著武器,一見到我們就跑呢?”


    張閑冷笑了聲,目光如炬的緊盯著那迴人。


    “現在兵荒馬亂,誰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們當然要跑了。”


    那迴人挺直了腰板反駁了一聲,眼神卻不那麽自信,慌亂的迴避著張閑的目光。


    “司令,這是從死去迴人的身上發現的。”


    這時劉黑娃也進了軍帳,在張閑的耳邊輕語了一聲,把手上的一張羊皮遞給了張閑,轉身就出了軍帳。


    那五個迴人一見到那張羊皮,各個麵如土灰,身子更加顫抖了起來。


    剛才那年輕人也緊垂著腦袋,不敢再看張閑。


    張閑打開羊皮自己的看了一下,那羊皮上仔細的標注著三邊縣的各個方位,還有華興軍大致的軍事部署方位。不用說,這些迴人一定是前來打探消息的迴軍細作。


    “我數三下,你可以選擇老實交代,或者不說。”


    張閑冷笑著看著那五個迴人,從腰間取出了駁殼槍,緊頂著剛才迴話的哪個年輕迴人的頭上,就像是看著五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那年輕迴人麵色都變的扭曲了起來,使勁的擺著腦袋,言語中都帶了點哭意。剛才親眼看見著鐵盒子的威力,他也知道張閑動手後,這東西一定會讓自己的腦袋開花。


    “一”


    張閑不管不顧的喊出一聲。


    那年輕迴人的腦袋搖晃的更加劇烈,雙手緊篡著,指甲都陷進了肉裏,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二”


    張閑嘴角抽動了下,手指扣動下駁殼槍的保險。


    “老爺,放過我們吧,我們真什麽都不知道!”


    年輕迴人驚恐的聲淚俱下,渾身都癱軟的縮在了一起。


    “三”


    張閑喊完最後一聲。


    “啊,我說,我說,不要開槍!”


    年輕迴人同時也跟著大叫了出來,額上的汗流雨下,雙眼都變的漲紅。


    “好,你還有點腦子。快說吧,說完了我就放了你!”


    張閑輕笑一聲,重新迴了座位,把駁殼槍放在了桌上。


    “我們其實是靈州府(吳忠市)的大老爺馬殿魁派來的細作,我們迴人今年收成不好,所以大老爺就準備帶人到這裏來借些糧食。我們負責在此處勘測地形,還有打探你們的軍力部署情況。”


    年輕迴人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生怕張閑一個不滿意,用那鐵盒子把他給崩了。


    “就這麽點嗎?你們大老爺的軍隊現在駐紮在什麽地方?有多少的人馬?”


    張閑皺著眉頭,認是神色平靜的盯著年輕迴人。


    “迴大人的話,我們大老爺帶著三萬的騎兵,現在已經在鹽池縣的高沙窩鎮集合完畢。”


    年輕迴人老實的再迴了一聲,沒有做絲毫的隱瞞。


    “好,好,好。我們漢人自古都熱情好客,你們既然要來借糧食,我們也不能不做些招待。”張閑冷笑了聲,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殺意,對帳外的親兵招手道,“來人啊,把這五個人拖出去,把手腳砍掉,扔到城外的荒溝裏!”


    年輕人一聽就瞪大眼睛掙紮起來,“漢人老爺,我什麽都告訴你了,你說過要放我一命的啊!”


    其他四人聽不懂漢話,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年輕迴人的恐懼,也跟著掙紮了起來。


    “我是說過放你一命,你放心,他們不會殺掉你的,隻會留下一雙手腳,當個紀念而已。”


    張閑神色冰冷,衝親兵揮了揮手。


    年輕迴人和那四個同伴哭爹罵娘的被脫了出去,沒過一會便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跟殺豬似的。


    “劉黑娃!”


    張閑大吼了一聲,跟著就出了軍帳。


    “到,司令請吩咐。”


    李黑娃立馬敬了個軍禮,端正的帶著手下站在張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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