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無外乎上下齊心,將士用命。


    郭嵩燾的軍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但是還是牢牢的守著中段城牆。


    他就是一顆定軍丸,隻要他還在中段城牆上堅守。士兵們便心裏有底,就算遇到再猛烈衝殺,也不會軍心不穩。


    “勝利,勝利,勝利!”


    士兵們看著遠方越來越近的衝殺聲,也知道援軍要來,全都跟著郭嵩燾嘶吼了出來。


    華興軍頓時士氣大振,跟發狂的獅子一般。也不做防禦,對準新漢軍就突刺了上去。


    城下的士兵聽著後麵的動靜,一時軍心大亂。腦子裏緊繃的弦也在此時拉斷,全都往南城的方向潰散而去。


    本來還在攀登雲梯的兵勇,哪裏還敢再上去。都紛紛跳了下去,跟著逃命而去。


    最倒黴的還屬城牆上的兵勇,沒有了補充的援兵,聲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斷口處的左旅也抽掉了一個營的兵力,端著洋槍上了城牆,對準新漢軍就開起火來。


    頓時城牆上槍聲大作,新漢軍的數量急速下降。不是被子彈打穿,就是被刺刀洞穿。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郭嵩燾帶頭高唿,所有兵勇都跟著大唿了起來。


    城牆的新漢軍也不是傻子,看著大勢已去,全都舉手投降。


    李臣典在陣地上跨馬帶著將領四處阻攔,但是兵敗如山倒,哪裏能夠阻攔的住。


    身後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華興軍,那炮彈像是大雨一樣密集而下,幾乎是地毯式轟炸而過。


    “還好我們提前趕來,看來左兄弟和郭兄弟打的很艱難啊!”


    劉坤一站在陣地上,不斷的端著望遠鏡環顧著前方。


    本來按照預定計劃,昨日便可以抵達曲靖城。但是由於昨夜大雨傾盆,山洪暴漲,好幾處山路都被衝毀。


    劉坤一便隻帶了一個迫擊炮營和一個團的步兵,走小路繞道而來。


    一到曲靖城的附近,便聽見槍聲大作,人山人海的新漢軍正在朝城牆衝擊。


    劉坤一當下命令士兵結成兩層槍陣,依次排開,集團向新漢軍進攻。


    新漢軍把主力部隊全部壓到了前線,後方不過是些老弱病殘,還有擂鼓助威的兵勇。


    兩方相距三百米的時候,對於這股突然冒出的敵軍,新漢軍的後方竟然無一人敢上前衝殺,半天集結不起一支兵馬。


    劉坤一迅速讓部隊駐防下來,排成四方槍陣把迫擊炮營圍在了裏麵。


    “放!放!放!”


    劉坤一不斷揮舞著開炮的令旗,兩百發炮彈相繼齊射,一時間便把新漢軍籠罩在了炮火裏。


    黃昏時分,雨水終於停歇了下來。天空中竟然露出了陽光,把整個大地都包裹了起來。


    戰場上剛剛恢複了平靜,新漢軍全部退散到了城南方向集結。


    北城的兵馬潰散後,南城的熊字軍也早就處於崩潰的邊緣,慌忙也跟著全部後撤。


    此戰李臣典的兵馬傷亡慘重,進攻北城時至少帶了五萬多的兵馬,迴來時隻剩下二萬多人。


    熊字軍倒是隻死傷了上萬人,打到最後,陳飛熊也無法控製頹敗的局勢。


    兵勇們相信華興軍一定會使用妖術,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隻要城牆上一開槍,大軍就急忙後撤。


    兩方跟約定好了一樣,等槍聲停止,再次畏畏縮縮上前。


    如此反而保全了這支兵馬,衝上去也是死路一條。


    兩日後,各路大軍相繼在曲靖城內匯合。從廣東而來的物資全部抵達曲靖城,足夠十萬大軍三個月的補給。


    李臣典和陳飛熊在潰散的當夜就匆匆整頓了兵馬,帶著五六萬的殘兵敗將返迴了昆明。


    軍報很快傳迴南京城,大軍並沒有馬上出征。而是召集了城內的百姓,把城外的腐屍全部挖坑填滿。在洋軍醫的建議下,用生石灰覆蓋加以消毒。


    可憐的新漢軍戰死沙場,到最後還是敵軍收的屍體。


    喬誌清看著軍報上陣亡的華興軍,暗暗皺起了眉心。


    曲靖城一戰,隻有郭嵩燾部陣亡數千的將士,左宗棠部也有數百人陣亡。


    雖然和新漢軍的傷亡比起來,這數字的確連零頭都算不上,但還是讓喬誌清為這些士兵心疼不已。


    “喬大哥,你怎麽不高興啊?”


    魏子悠滿以為帶來捷報,喬誌清會高興一下,誰知道他卻是眉頭擰到一處。


    “沒事,隻是在想一些問題。”


    喬誌清搖頭苦笑了聲,眼前似乎浮現起戰場上的血雨腥風來。


    新漢軍也大都是淮湘子弟,由曾國荃招募到了雲南。要是和談能解決這些事情,也沒必要死傷這麽多的漢人。


    “我知道,你肯定是為死去的士兵傷心了!”


    魏子悠暗自猜測了下。


    喬誌清不置可否的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曾國荃來消息了嗎?”


    他知道曾國荃不到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放下皇位的誘惑。


    如今在貴陽和曲靖連續殲滅了二十萬的新漢軍,雲南也就大理城還有十萬的兵馬。


    曾國荃已經實力大損,也該到了下決定和談的時候。


    “沒有呢,我幫你盯著呢。要是曾國荃有軍報發過來,我會第一時間交給你。”


    魏子悠擺了擺腦袋,翹了下小嘴。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事我再喚你。”


    喬誌清合上了軍報,吩咐了下,讓魏子悠出了門去。


    今日南京城裏舉行公處大會,喬誌清也專門騰出時間參見。


    晏玉婷早就在旁聽席就座,在喬誌清來後,急忙和所有的成員起身歡迎他就座。


    經過數天的周密調查,晏玉婷已經收集到了假鈔案的所有證據。


    涉案的相關人員也全部抓捕歸案,正在南京市中級法院的外麵接受公開審判。


    對於建國以來的第一場假鈔案,喬誌清的批複異常的嚴厲。要求從重從速辦理,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絕不能姑息養奸。


    這場審判也正好成了普法的好題材,一切按照流程進行。先是有廉政部負責調查,然後把證據提交給檢察院,然後由檢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訴。


    各大報紙對此案追蹤報道,立即成了人們的社會話題。報紙上不但有案例的介紹,還有法律專家的各種司法解釋。


    民眾們看完,紛紛吐罵這些桑心病狂的罪犯。因為他們,不知道多少的家庭受到損失。


    中央日報借此機會專門開設了一個普法的版塊,把各種典型的案例編撰出來。配上合適的司法解釋,一時間被各地的報刊轉載,暢銷大賣。


    喬誌清感到旁聽時,主審法官剛剛宣讀了判決書。


    此案的主犯:湖州華興銀行的行長範長興,主管工商的副市長段興國,中軍旅長孫紹海,南京檢察院副檢察官孫紹東,南京黑社會頭領孫飛虎,湖州天地會堂主歐陽劍,金匱城天地會堂主王富明。依法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沒收全部非法所得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鑒於範長興和段興國已經服毒自殺,仍舊追究其他的責任。其他一幹從犯,依照刑法按犯罪的輕重進行判處。


    此案也把天地會在金匱城的勢力連根拔起,查封了數十家為天地會聚攏財產的賭場和妓院。


    審判結束後,四麵的百姓全部拍手叫好。


    喬誌清這時在親兵的護衛下走上主席台,下麵的官員當然認得喬誌清,一見到他便全部下跪求饒。


    “大總統好。“


    ”大總統萬歲!”


    “……”


    人群裏也不知道誰振臂高唿了一聲,眾百姓都跟著激動的高唿了起來。


    喬誌清沒有搭理麵前的這些人渣,伸手揮了揮,示意百姓們安靜下來。


    “今天我隻想說三句話!”喬誌清麵色堅毅的豎起三根手指,朗聲講道,“第一句,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第二句,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第三句……”


    喬誌清頓了下,現場一片安靜,數萬人的廣場幾乎是鴉雀無聲。


    “第三句,新中國不需要貪官汙吏,不要到臨死時候才跪地悔恨!”


    喬誌清特意對著麵前的幾個官員瞪了一眼,冷冷的低喝了出來,給為官者敲響了警鍾。


    審判結束後,幾聲槍聲響起。犯罪者在眾人的唾罵聲中,結束了他們肮髒的一生。


    喬誌清帶著晏玉婷迴了府衙。假鈔案終於結束,二人都是暗自舒了口氣。


    尤其是晏玉婷,在調查孫紹海的時候困難重重。其他人都好說,但是孫紹海在中軍中履立戰功,在中軍裏交情甚廣,都是生死與共的弟兄。稍微不留意,就會激起一場兵變。


    就在孫紹海被抓捕後,還有好多的將領上公文請求喬誌清饒他一命。


    喬誌清一氣之下,把上公文求情的將領全都撤職查辦。


    此時南京陸軍軍事學院,第一批學員也已經結業。


    喬誌清便從中軍開始整頓改革,把華興黨全部安插到中軍的連級以上擔任指導員。平時負責士兵的思想政治工作,對各將領也是個約束。


    “誌清,我給你查出了這麽大一個案子,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兩人一進門,晏玉婷就動情的緊貼著喬誌清。上了臥榻後,分開修長的雙腿在他的大腿上坐下。


    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喬誌清,臉上的紅霞四起,吐氣如蘭。


    “你這個喂不飽的小狐狸!”


    喬誌清輕笑了聲,右手直接從旗袍的開口處伸了進去,不斷撫摸著她那嬌滑細嫩的翹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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