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你有所不知,那王世貴可是有後台的人啊!當年各鎮各村都組織批鬥地主,但唯獨咱們王莊隻是平分了王世貴的土地,卻不敢對他有任何的言語,還是由他擔任族長。”


    王老爹愁苦的道了一句,他雖然老弱多病,但是村裏的事,他看得比誰都要清楚。


    “後台?”


    趙愛民凝眉歎了下,迴頭看著喬誌清,不敢妄下斷言。


    這時門外有親兵進來,伏在喬誌清的耳邊輕語了一聲,“少爺,族長駕著馬車前往南京方向了。”


    “行了,你下去吧,繼續監視。”


    喬誌清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親兵轉身退下。


    “趙縣長,既然王老爹也不反對這門親事。不如你做個見證人,促成這門親事,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喬誌清環顧了王生和崔瑩瑩一眼,輕笑著建議了下。


    “好、好、好,古人雲,君子成人之美。趙某也願意當這個證婚人,順便再討一杯喜酒喝。不知道王老爹意下如何?”


    趙愛民連連隨聲附和,大讚了三個好字。


    “縣長都開口了,老朽自然沒有問題,隻是這段時間苦了這倆孩子了,老朽對不起他們啊!”


    王老爹邊說邊垂淚起來,當初為了維護祖宗的門麵,不得已和兩個孩子斷絕了關係,想想真是讓他們寒心了。


    縣長肯為自己的侄子和兒媳證婚,那說什麽也是王家幾輩子修來的榮耀。


    在王老爹的眼裏,也就是縣長的官最大,他也沒見過更大的官。縣長既然說能結,那就一定沒有問題,哪裏還有反駁的理由。


    “二叔,我和瑩瑩都不怪您。都是我的不對,讓你和瑩瑩吃了那麽多的苦。”


    “是啊,爹,都是我們的不是,以後我們還會好好的孝敬你的。”


    王生和崔瑩瑩安慰了王老爹一聲,滿臉感激的看了喬誌清和趙愛民一眼,滿臉都是感激的神色。


    雖然不知道喬誌清的身份,但是從趙愛民的神情舉動已經看出,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官職在趙愛民之上,說不定就是南京市的什麽大官。


    “好啊,好啊。”


    王老爹泣不成聲,傷感的哽咽起來。


    事情解決後,天色已經深黑。


    因為親兵和警察的人數實在太多,兩家的廂房實在不夠。此時不是夏日,半夜起風後還是有些涼意。無奈下喬誌清和魏子悠隻分了一間廂房,親兵和警察輪流在院內外值崗放哨。


    廂房裏隻有一張竹板拚接的雙人床,崔瑩瑩抱了兩床被褥給二人。喬誌清為了避嫌,就在床下打了地鋪。


    魏子悠在船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雖然屋裏一片昏暗。但是吮吸著喬誌清的味道,胸口的小心髒還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喬大哥,你睡了嗎?”


    魏子悠壯著膽子嬌問了句,聲音都有些禁不住顫抖。


    “沒有,你那麽胖,把床板都要壓塌了,我怕被你滾下來壓死。”


    喬誌清調侃了聲,側過了身子,對著竹床。雖然眼前一片昏暗,但還是能感受到竹床上那青春綻放的嬌軀。


    “哈哈,你才是個大胖子,我一點都不胖的好不好。”


    魏子悠被他逗的花枝招展的大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明天還要為王生和崔瑩瑩舉辦婚禮呢,快點睡吧。”


    喬誌清打了個哈欠,對小丫頭吩咐了聲。


    “喬大哥,你身邊有那麽多的美女姐姐,你最喜歡哪個啊?”


    魏子悠越聊越是興奮,好奇的八卦了聲,完全沒有了睡意。


    喬誌清心裏一動,這個問題還真不知道怎麽迴答。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幾乎見到投緣的姑娘,都升起一股保護的欲望。這到底是不是愛情連他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他是真想她們快樂。


    “喬大哥,你還會不會再喜歡上其他的姑娘?”


    魏子悠見他半天不說話,尋思了下,忍不住還是小聲問了出來。


    若不是夜色掩護,小妮子早就羞的鑽進被窩躲起來了。


    “快睡吧,你這小腦袋裏怎麽不裝些正事。看我以後不告訴你的父親,讓他好好管管你。”


    喬誌清苦笑了聲,對魏子悠莫名其妙的問題,完全不知道怎麽迴答。隻得又催促了聲,嚇唬了她一下。


    “好吧,好吧。你別跟我的父親說,我睡還不行嗎!”


    魏子悠還真像是害怕的樣子,馬上就乖乖哀求了下,閉上了嘴巴。


    喬誌清笑了笑,沒再說話。閉上眼睛,一睡就到了天亮。


    也許是昨晚睡得晚了,魏子悠還在床上甜甜的打著嬌鼾。雪白的大腿緊緊夾著被子露在外麵,連那翹臀也毫無遮掩的曝露,渾圓滑膩的充滿了彈性。


    “這小妮子對自己還真是放心,這種條件還玩裸睡。”


    喬誌清心裏暗自嘀咕了下,眼睛看的一陣陣的發直,暗自咽了口唾沫,平複了下心裏的火氣,輕輕的打開門便走了出去。


    趙愛民早就起床,正招唿著警察在院子裏四處布置。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房門和窗口都張貼了對聯和窗花,給院裏平添了不少的喜慶。


    “喬公子,你醒了!”


    趙愛民見喬誌清出門,連忙上前打了聲招唿。和親兵一樣,對喬誌清也以公子相稱。


    “門外說話吧。”


    喬誌清點頭示意了下,在門外找了個空地,長長的吮吸了口新鮮空氣。


    比起那個經常霧霾的後世,這裏的科技雖然落後,但卻是如此的讓人舒心爽快。


    趙愛民緊跟在他的後麵,一和喬誌清單獨相處,總是被他身上無形的氣勢壓的喘不過起來。


    這也許就是權勢的威嚴,每個做官的人都逃脫不了權勢的奴役。


    “愛民,這寧江縣你治理的卻是不錯。大部分的耕地也都複耕了,今年也是個豐收年。”


    喬誌清誇獎了下趙愛民,目光深邃的看著前麵金黃的田地。


    “多謝總統誇獎,屬下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在明年再創一個新高。”


    趙愛民滿心的興奮,抑製不住的抱拳迴應。


    “春秋時期,齊國明相管仲曾說過,‘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物質生活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思想。從愚昧走向文明,這是個漫長的改變過程,甚至要等到下一代才能實現。但是你必須得從現在開始做,把那些封建糟粕文化全部剔除。就比如這王生和崔瑩瑩,明明是一對相互愛慕的青年談婚論嫁,卻硬是被封建禮法所扼殺。若不是碰巧讓我遇上,這二人早就做了冤魂。這是什麽?這是犯罪,是殺人!必須要把這個案子當做典型來抓,嚴懲組織鬧事者。讓報紙大肆宣傳,以儆效尤。”


    喬誌清迴頭直視著趙愛民,意味深長的對他叮囑了一聲,眼裏全是期盼。


    “請總統放心,屬下一定處理好此事。屬下以為當前農村的亂局,全是因為宗祠禮法而起。自古政令不下縣,村鎮一般都是由鄉紳豪強自治。這些鄉紳豪強自治的依據便是宗祠禮法。屬下的意思是,若是想從根本上把農民解放出來,那就必須得打亂這種宗祠禮法,這樣才可以讓政令下放到農村,而不受鄉紳豪強的反撲。不知道總統是什麽意思?”


    趙愛民也是華興書院的高材生,自然知道曆代的興亡之道。大凡曆史變革,無外乎就是地主豪強重新劃分利益。要從根本上解決這種問題,就要徹底鏟除他們的統治基礎,那就是宗祠禮法這個製度。


    “破舊立新,不破不立,關鍵就在個破字。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興。好好做,放心做,大膽做。以後你的前途一定不可估量。”


    喬誌清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了鼓勁,也暗暗提點了一聲。他就是喜歡這種幹勁十足的官員,雖然會犯錯誤,但是比那些什麽事也不敢幹,隻懂得阿諛奉承的庸官,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是,總統,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趙愛民激動的點點頭,一下就雄心萬丈,精神抖擻,恨不得馬上就做出成績給喬誌清看看。


    “喬大哥,你們在這裏啊。婚禮就要開始了,快些迴去吧。”


    魏子悠在外麵張望了半天,終於找見了喬誌清和趙愛民,連忙興奮的跑過來招唿了一聲。


    “走吧,這對新人怕是等不及了。”


    喬誌清爽朗的大笑一聲,說著就隨魏子悠進了院子。


    趙愛民緊隨其後,與喬誌清相伴著在賓客的主位坐了下來。


    村民一夜間全都得知了縣長要為王生主婚的事情,以前和王生交好的年輕人也都放心的前來賀喜。


    院子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圍觀的村民也是越來越多,甚至有鄰村的好事者也前來看熱鬧。


    民政局的局長收到消息後,也特意趕了過來,給王生和崔瑩瑩當場辦理的結婚證明。順便借著此次機會,給村民普法了下最新的婚姻法,讓眾村民中沒有結婚證的及時補辦。


    村民們法不法的沒聽明白,但是隻記住了一條。那就是沒有結婚證,出生的孩子就不能上戶口。沒有戶口,孩子就不能分配到土地。


    單單是這一句,就足有讓眾村民驚醒,心道抽空趕緊到縣城補辦個結婚證件。


    這時,鑼鼓聲作響,鞭炮聲齊鳴。


    王生身披大紅花,終於從二叔的家裏把崔瑩瑩接過了門。雖然兩人都沒件像樣的婚服,但是臉上都掛滿了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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