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先放過這對狗男女!”


    老者衝村民大喝一聲,瞥了喬誌清一眼,帶著怒氣衝衝的村民離去。


    “把他們放出來吧。”


    喬誌清衝親兵招唿了下,在江畔上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親兵們收到命令,很快用匕首劃破了竹籠,從裏麵把那對苦命鴛鴦放了出來。


    那男女剛從驚恐中緩和下來,連忙擁抱了下,走過來跟喬誌清跪下了身子。


    “多謝公子搭救,多謝公子搭救。”


    二人一起跪拜了下,滿臉都是感激。


    “起來吧,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喬誌清笑了笑,伸手攙扶了下二人。


    “大哥哥,大姐姐。他們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把你二人關在籠子裏?”


    魏子悠在一旁滿臉好奇的看著二人,她自小生長在詩書禮樂之家,哪裏知道浸豬籠是怎麽迴事。


    那男女一聽這話就漲紅了臉,尤其是那女人更是羞澀的垂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恩公,實不相瞞。我二人和剛才那些人,都同屬王莊的村民。方才那位老者就是王莊的族長。我叫王生,論輩分還要喊他一聲三叔。這位是我堂弟的媳婦崔瑩瑩,我們犯了私通之罪,所以族長要把我二人浸豬籠。”


    王生怯懦的迴了一句,滿臉都是羞愧。


    那崔瑩瑩雖然衣衫不整,灰頭土臉。但是卻依舊掩蓋不住她那誘人的身姿,和少婦成熟的魅力。怪不得這個王生肯為她犯險,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哦,原來你們是哥哥和弟妹偷情啊,該罰,該罰。”


    魏子悠一聽到這裏就拉下了臉色,一時對二人的好感大減。


    “不不不,恩公誤會了。我堂弟在戰禍中已經去世多年,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全憑我弟妹撐著這個家。我不時的去幫她一把,漸漸的就互相有了情義,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也有能力照顧我的弟妹。”


    王生連忙給魏子悠解釋了下,就怕她誤會自己是個****的賊人。


    “王大哥說的不錯,奴家命苦,丈夫去世的早。按照祖宗的規矩,是該為丈夫守節。但是奴家確實對王大哥心生愛慕,這才生出了和他廝守終生的念頭,誰料觸犯了族規,確實該罰。”


    崔瑩瑩也跟著解釋了下,滿臉的羞澀難堪。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是堂弟過世了,那郎有情,妹有意,也沒有什麽不可以啊!”


    魏子悠突然明白了過來,對著二人壞笑了一聲,不時還伸出小食碰在一起。


    喬誌清不動聲色的聽他們說了半天,終於看著二人輕笑了聲,開口道,“行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咱們能遇見也是緣分,我就再幫幫你二人,替你們主持一次公道。”


    王生和崔瑩瑩相互觀望了下,都是充滿了感激。


    “恩公,您此次出手相救,我二人已經感激不盡。這事情因我二人而起,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你。這村裏的事都是族長說了算。你一個外鄉人,他怎麽會聽您的呢?”


    王生有些猶豫的歎了口氣,不好意思再讓喬誌清攪這趟渾水。


    “無礙,你們這就帶我們迴家。明日,我便讓縣長親自為你二人主婚。族長他再厲害,也不敢違背縣長的意思不是?”


    喬誌清滿臉不在意的隨口一說,那語氣就好像縣長是他兒子一樣。


    “那就再勞煩恩公了,恩公這邊請。”


    王生連忙招唿了喬誌清一聲,在一旁帶路。


    他雖然心裏有些犯嘀咕,但看著喬誌清器宇軒昂的模樣,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想來也不會拿自己開心,說不定還真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來成全自己和崔瑩瑩的婚事。


    崔瑩瑩則沒有一點的懷疑,像是盼到了救星,滿臉都是激動歡喜。


    喬誌清對著黃飛鴻輕語了聲,黃飛鴻便帶著兩人上了渡船,朝江寧縣城的方向而去。


    其餘一行人從江畔步行了兩三裏的鄉村小道,這才看見了王莊村頭的牌樓。


    魏子悠穿的繡花鞋子,鞋底太薄。沒走幾步遠小腳丫子就疼了起來,喬誌清無奈下就把她背了起來。就是崔瑩瑩也是滿臉的羨慕,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麽就這麽膽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敢摟摟抱抱。


    “恩公,這裏就是王莊了。在江寧縣,可是數一數二的村莊。有五百戶人家,上千的人口。這個牌樓就是乾隆年間的狀元王傑所立,這村中的祠堂也供奉著他的排位。族長便是他的旁親,在村裏很有威嚴。”


    王生走到村頭,跟喬誌清興奮的介紹了下,滿臉的高興。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喬誌奇看著那排樓上的兩個大字,不由的輕笑了一聲。


    “可不是嗎,原來這村裏的一千畝良田都是族長家的。就是長毛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麽變化。後來又來了華興軍,這才是真的為咱老百姓好。一到這裏就把田地全部平分了給了村民,差點沒把族長氣個半死。”


    王生跟著傻笑了下,想起族長當日分地時候的模樣,心裏就暗自吐了口悶氣。即便如此,族長依舊在村裏享有很大的威信。村中的大事小事,也還是由他定奪。


    眾人進村後,好在王生的家裏地處偏僻。但即便如此,還是有村民聚攏過來。不停的指指點點,滿臉的警惕。


    “恩公,這裏就是我家了。我父母走的早,就剩下我一人。旁邊的那棟房子就是瑩瑩的婆家,也是我二叔的家。”


    王生指著眼前的兩棟茅草屋子介紹了下。房子都是用青石壘成,上麵加蓋著茅草,共有一間主臥,兩間客房。院牆用籬笆隔開,裏麵種著碩大的柳樹,柳樹下還養著雞鴨。


    崔瑩瑩看著婆家,滿臉的愧疚,連家門也不敢迴去。


    公婆知道她和王生私通後,就狠狠的把她打了一頓,和她斷絕了關係。


    “這裏挺不錯的嗎,幽靜自然,比咱南京城可安靜多了。”


    魏子悠看著那古樸的院子不由的大發感慨,一會便明白自己說漏了嘴,急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原來恩公是從南京來的啊,怪不得呢!”


    王生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在他的眼裏,能出入南京的人,那必定都是非富即貴。這幾位恩公,肯定就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沒什麽,就是在南京做點生意而已。”


    喬誌清笑著瞪了魏子悠一下,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魏子悠吐了下舌頭,乖乖的躲在他的身後,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恩公,快些進屋吧。我這就給大家備些酒菜,以感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王生連忙招唿著喬誌清和親兵進屋,又找了張四方桌子和屋裏的桌子並在一起,伺候著眾人坐下後。在院子裏收拾了下,端過泉水給幾人各自滿了一碗,便出門和崔瑩瑩生火做飯起來。


    村民們雖然準備給王生和崔瑩瑩浸豬籠,但畢竟都是同村一場,倒也沒有拆房毀屋,裏麵還是原來的樣子。


    “喬大哥,你看這裏的環境多好啊,遠離紛爭,就像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一樣。”


    魏子悠站在門口看著院外的山水景色,禁不住大發感慨。


    “農村就是這樣,初來時還比較新鮮。要是讓你永遠待在這裏,沒過幾天怕是你就憋瘋了。”


    喬誌清笑了一聲,端起泉水大喝了一口,果然是甘甜爽口。


    “怎麽會,隻要能和喬大哥在一起,在哪裏我都不會感到厭煩。”


    魏子悠迴過頭脫口而出,一時就呆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著喬誌清和親兵滿臉驚訝的樣子,羞澀的左顧右盼,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明白這麽曖昧的話,怎麽就從嘴裏說出來。


    “子悠,你快去幫幫王生二人,讓他們隨便準備飯菜就好。”


    喬誌清看著魏子悠尷尬的模樣,啞笑了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招女人喜歡。


    如今他不知道欠下了多少的情債,除了曾紀芸外,還有跟潘巧玉、周秀英也沒有結果,哪裏還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事情。


    “好吧,我馬上就去。”


    魏子悠如同得到了大赦,連忙迴頭就竄出了屋子,模樣十分的可愛異常。


    眾親兵也都被逗得笑了起來,端起水碗,以水代酒,和喬誌清碰了幾碗。


    天色將黑,王生和崔瑩瑩忙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把飯菜準備妥當。


    魏子悠連生火都不會,哪裏懂得怎麽做飯。在院子裏和崔瑩瑩聊了會天,越聊越是投機,恨不得馬上認了姐妹。


    她也跟崔瑩瑩講了很多的法律常識,把南京的花花世界大概的給崔瑩瑩介紹了下,把崔瑩瑩羨慕個半死。


    飯菜上桌後,王生一樣樣介紹了起來,“恩公,這個是我們農家的小雞燉蘑菇,這個是竹筍炒肉,這個是青椒土豆,這個是涼拌蓮藕,這個是蓴菜鱸魚湯。都是些農家菜,你嚐一嚐合不合口味,不行我讓瑩瑩再去做幾道。”


    “行了,夠了。我平常也就是三菜一湯,已經豐盛了。”


    喬誌清連忙阻止了他,吩咐他和崔瑩瑩也坐下吃飯。


    崔瑩瑩猶豫了半天,她可從來都沒上過主桌吃飯,更別說是和客人在同桌吃飯。


    但魏子悠大方的在喬誌清身邊落座後,連忙招唿著她坐了下來。


    眾人這才樂嗬嗬的動開了筷子,親兵們都餓了一下午,全都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時,院外突然人聲鼎沸,腳步雜亂。似有上百號人馬朝小院匯聚,全部手持火把,把整個小院都照的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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