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喬誌清半身癱軟的迴了府衙。如同做了場春夢,渾身神清氣爽。


    昨夜飲酒賞舞,到半夜時分暈暈沉沉的就感覺有女兒香撲麵襲來,直沁肺腑。


    那種感覺強烈刺激,如夢如醉。一晚上來來迴迴不知道發泄了幾次,最後摟著火熱的嬌軀昏昏睡到了天亮。


    安倍美子正式解除丫鬟的身份,成為南京城第一家美子日本料理店的老板娘。


    府院裏一陣的熱鬧,喬誌清剛露麵,就見黃飛鴻滿臉急色的迎了上來。


    “大帥,出事了。”


    黃飛鴻麵色難堪的對喬誌清輕語了聲。


    “書房裏說。”


    喬誌清挑了下眉,神色鎮靜的帶著黃飛鴻進了書房。


    “出什麽事了,這麽慌亂。”


    喬誌清在書桌前坐下,凝眉直視黃飛鴻。


    “大帥,我說了,你先不要著急。”黃飛鴻猶豫了下,攥著拳頭咬牙吐道,“紀芸小姐被曾國荃扣在雲南了,王五和親兵拚死不從。紀芸小姐為了保全王五和親兵的性命,就主動留了下來。王五不放心,帶著親兵混在大理城中守候,隻派了一個親兵迴來通報。”


    “這個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


    喬誌清的臉色一下就拉長了下來,心裏暗罵了一句。


    不過很快轉念一想,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曾國荃再怎麽說也是曾紀芸的九叔,換成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侄女嫁給敵人。


    如今曾國荃手握三十萬兵馬,肯定會拚死一搏。隻有把他打服了,這才可能乖乖的迴到談判桌上。


    “行了,這不關親兵的事,出發前我心裏已經有預感。你讓那親兵歸隊吧,王五留在雲南也好,出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喬誌清揮手吩咐了一聲,心裏多日的煩躁反而平靜了下來。


    “好吧,那屬下就退下了。”


    黃飛鴻抱拳告辭了聲,轉身就出了門去。


    喬誌清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地形圖上的雲南方位,眼睛裏冷冷的閃過一絲輕蔑不屑。


    華興軍五路大軍開拔一天,張樹生的新九軍,已經抵達了陳玉成駐防的荊州市,再往西便是太平軍駐防的宜昌市。


    宜昌市是湖北進入四川的東大門,溯江直上四百裏便是重慶。


    兩地中間相隔瞿塘峽、巫峽和西陵峽三道峽穀。兩麵高山連綿不絕,重重的峭壁遮天蔽日。


    若是夏日遇見暴雨,水流之湍急,根本就無法溯遊而上。


    唐代大詩人李白曾做詩道,“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說的就是三峽的水流之洶湧。


    喬誌清之所以趁著秋季進攻四川,多半也是考慮到了這個方麵。


    清廷的勢力完全撤出四川後,石達開便派人趁機占領了宜昌。在此地駐兵萬人,還有一千多的水兵,上百艘戰船。都是些木質的小船,最大噸位不過五百多噸,還是由貨船改造而成。


    按照事先製定好的計劃,張樹生的新九軍在荊州市休整一夜後,天亮時便從陸地對宜昌發起進攻,海軍的江陰號戰艦在江中配合行動。


    宜昌的守軍迅速從各縣往後撤防,妄圖據守各高地關隘,拖住華興軍,等待石達開的支援。


    張樹生一路基本上沒有遭遇多大的抵抗,三天後便攻破了宜昌的大門枝江縣。


    宜昌城沿江而建,山地縱橫。城牆高不過五米,完全用青石壘積,看上去就跟個石頭城一樣。完全不能跟北方和江南的大城市相比,反倒像是個土匪的山寨。


    此地的太平軍各個身經百戰,大部分都是當年石達開的老隊伍。


    守將張遂謀,因為眼睛有些近視,人稱張瞎子。人如其名,有勇有謀,是翼王石達開的心腹重將。


    宜昌太平軍指揮部


    大堂裏的各將領議論紛紛,已經吵做一團,都在爭辯著應敵之策。


    張遂謀坐在帥位一言不發,等將領們吵的實在受不了,終於幹咳了幾聲,大喝道,“都他娘的給老子安靜點!”


    大堂一下就情景了下來,將領們各自坐迴了自己位子,乖乖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吵了半天,到底商議出一個結果沒有啊?”


    張遂謀拉長了聲音,冷冷的環顧了下眾將。


    “軍帥,依我之見,我們還是盡快的設法撤迴重慶吧。前日華興軍隻派出了一艘軍艦,就在長江外全殲我水軍上百艘戰船。現在水路已經完全被華興軍控製,要是陸路再被華興軍封鎖,那我們到時候就退無可退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迅速的站起身子稟告一聲,他姓彭名大順,人稱彭大王,任左師師帥一職。作戰勇猛,屢立大功,水兵也是歸他掌管。


    喬誌清崛起的這三年,石達開已經開始西征。所以將領們隻聽說華興軍的利害,但是也沒有親眼見識過。


    三日前,水路大軍同時對宜昌發起進攻。江陰號隻用了三個時辰便抵達宜昌的城外,天亮後便用重炮對城內開炮射擊。


    石塊堆積的城牆在破虜大將軍火炮麵前,就跟豆腐渣一樣。隻用了三發連續速射,宜昌城的南城門便轟然倒塌。


    彭大帥立即組織水軍向江陰號發起進攻,眾水軍劃著小船圍上來之後,看著六千噸大的軍艦,完全就是眼珠子都跌了出來。


    那種感覺就如同螞蟻仰望人類,別說是開炮射擊了。江陰號開足馬力,一路橫衝之上,光是濺起的水花就打翻了十幾艘小船。


    水軍最大的五百噸貨船剛露麵,上麵裝載的火炮倒是開了一炮。


    不過那戰船距離江陰號足有上千米遠,但是火炮的射程隻有兩百米。從炮口蹦出的跳球,直衝到少半截就落入了江中。


    江陰號的主炮破虜大將軍火炮,有效射程可有六千米遠。


    隻聽“轟隆”一聲雷霆巨響,那五百噸的戰艦隻中了一發炮彈便被炸成了兩半,猛然起火。船上不過五十多名士兵,炸死一般,剩下的一般被猛烈的大火燒著,就是跳到江中大火依舊不滅。


    期間有艘小船上的火炮僥幸命中了江陰號,但是那前膛火炮催發的鐵球,麵對十厘米後的鐵甲就跟撓癢癢一樣,絲毫不起作用。


    倒是江陰號的側舷副炮一發命中,把那小船直接轟成了渣滓。


    彭大帥在岸上端著望遠鏡又氣又惱,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狠狠的跺了下腳,便揮下了撤軍的令旗。


    這一刻是新舊兩個時代的猛烈碰撞,倒不是太平軍不勇猛。有時候,勇猛也無濟於事。


    江戰隻用了一個小時,一百多艘小船逃的逃,傷的傷,已經完全不具備了戰鬥力。


    此次在座的眾將,沒有一人像彭大順那樣,直觀的見識過華興軍的火力。所以彭大帥力主撤軍,也是對自己的力量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彭大王,你是不是被華興軍嚇破膽子了?”


    彭大順的話音剛落,對麵就有一漢子大笑了一聲。那漢子名叫童容海,擔任右師師帥一職。此人一身虎膽,打起戰來就跟下山的猛虎一樣,完全不顧及性命,人稱童老虎。


    “童老虎,那日的江戰你又不是沒見到,少他娘的在這裏幸災樂禍。”


    彭大順沒好氣的吐了一句,臉色黑成一片。


    “彭大王,你別動怒嗎。那日的江戰是你指揮不當,明知道敵人火力猛烈,還硬要往虎口裏送。我要是你,就想法子把敵艦引入水淺的地方。它的噸位那麽大,要是擱淺,那就是上岸的大魚。在水裏麵折騰的再厲害,上了岸屁也不是。”


    童容海滿臉不屑的吆喝了一聲,引得眾人刮目相看。


    “你少在這裏馬後炮,那日敵艦對城內猛烈開火。要不是我用水軍拚命消耗他們的彈藥,估計南城牆會被炸的不留一塊。你以為華興軍的海軍都是吃素的,據我所知,洋人的戰艦在南海都被他們全殲,跟別說我們這些胡亂拚湊的小船了。”


    彭大順沒好氣的反駁了句,這下又引得噓聲一片。


    “行了,你們倆有完沒完啊。依照彭大王的意思,我們是要一兵不動的就撤迴重親嗎?”


    張遂謀斜著眼悶哼了句,顯然對撤兵的建議很是反感。


    “軍帥勿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想找一個穩妥的辦法,利用我們的優勢消滅華興軍。而不是硬碰硬的和他們死拚,那就是拿雞蛋往石頭上撞。”


    彭大順聽著張遂謀的語氣不對,連忙辯解了一聲。陣前退縮,不戰自怯,那可是擾亂軍心的大罪。


    “軍帥勿憂慮,屬下已經在城東南的顧家店,安福寺和鴉鵲嶺,設下重兵。南北互成掎角之勢,相互支援配合。那三處據點都被我打造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不但地勢陡峭,上麵又設有重炮。就算是華興軍裝備精良,也足矣抵擋一月有餘。到時候我們的援軍一到,就可以趁勢將它們一網打盡。”


    童容海滿臉自信的誇口了下,他以前總是與清軍作戰,見識過的最厲害的武器也就是清軍的密集洋槍陣。在陡峭的山地中,洋槍隊並不占什麽優勢。


    “童老虎,你休得再軍帥麵前胡言亂語,你可知道此次華興軍出動了多少的兵馬?”


    彭大順立即反駁了一聲,對童容海的狂妄無知,實在是忍無可忍。


    “老子管他出動了多少的兵馬,他來一萬老子擋他一萬,他來十萬,老子就擋他十萬。”


    童容海滿是鄙視的瞪了眼彭大順,對自己構造的防禦陣地萬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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