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四更時分,天色也逐漸放亮。


    巷子裏突然火光四耀,湧進來一大群警察,全部手持遠征步槍。


    槍聲劃破黑暗,小區內的居民也都被從夢中驚醒。紛紛披上了衣服出門查看,隻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人,滿地的殘肢斷臂,鮮血橫流。


    膽小的嚇的已經閉上了眼睛,居民們都認出了王五,知道一切是他所為。看到張飛豹被砍傷在地,都暗暗的吐了口悶氣。


    王五右臂中彈,刀尖紮在石條馬路上撐著身子,鮮血順著大刀不斷的滑落在地上。


    “狗東西,竟然讓你逃過一劫。”


    王五的臉色已經變的蒼白起來,腳下跟生根一樣,怎麽都不能移動一步。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最後還是腦袋一暈就滾落在了地上。


    “飛豹兄,你沒有事情吧?”


    遠處的警察很快的跑了過來,警察裏傳出一聲熟悉的喊聲,讓張飛豹激動的差點哭出聲來。


    “雷大哥,你可算是來了!”


    張飛豹看著遠處的警察長嚎了一聲,全身已經被王五驚嚇的沒有一絲力氣。


    張飛豹口中的雷大哥,就是東城區的公安局局長雷大富。


    他本是王隱林的嫡係人馬,在天地會中坐到了堂主之位。


    平日裏張飛豹搜刮的一半錢財都分給了雷大富,他對張飛豹欺壓良善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從不過問。


    老百姓在背後偷偷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雷老虎,意在指他吃肉不吐骨頭,比張飛豹還要貪婪。


    今晚,雷大富也收到了王隱林的通知,帶著弟兄在大街上不斷的巡查,其實是暗地裏協助各幫派的行動。


    張飛豹的手下從小區逃出後,剛好就碰到了雷大富,連忙向他通稟了一聲,這才救了張飛豹一命。


    “雷大哥,就是這小子殺了我們幾個兄弟,快把他抓起來砍頭吧。”


    張飛豹在小警察的攙扶下坐在了擔架上,對著王五的身子不斷地喝罵著,滿臉都是驚恐。


    “我說你們就是太沒用了,這麽多人就然打不過一個。”


    雷大富從懷裏摸出煙來,給張飛豹遞了一根。在王五的腦袋上狠狠的踹了一腳,輕蔑的吐了一句。


    “雷大哥,你可別小看他。這後生可真有兩下子,我的那些手下也算是練家子,一招就被他砍翻在地上了。”


    張飛豹為自己辯解了下,滿臉都是羞愧之色。


    “行了,看哥哥是怎麽給你出氣的。”


    雷大富狂傲的大笑了聲,一抬腳踏在了王五右臂的胳膊上。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讓王五馬上從暈厥中醒了過來。悶哼一聲。拚命從雷大富的腳底掙紮起來,直勾勾的怒視著雷大富的眼睛。


    “哎吆,還真是個硬骨頭,這麽快就醒了。”


    雷大富在天地會中也算是拚殺多年,不知道為何,瞪著這少年的目光時,卻打心底裏生出一絲的冷意。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冷笑一聲,一抬腳又狠踹在王五的臉上。


    王五坐在地上直挺著身子,硬生生的挨了雷大富一腳。哼都沒哼一下,還是滿臉的怒氣。


    “他娘的,老子就看看你的腦袋又多硬。”


    雷大富從身後拎過警察的長槍,就用槍托朝王五的頭上砸去。


    王五用額頭硬抗了下,頓時鮮血長流,眼睛還是直直的瞪著雷大富。


    雷大富這下徹底的怒了,又拿起槍托在王五的頭上狠砸了幾下。直到王五躺倒在血泊中,這才停手。


    “你腦袋再硬啊,能硬的過槍嗎?啊!”


    雷大富對著王五歇斯底裏的咆哮了聲,連麵色都開始變的扭曲起來。


    “狗官,你不得好死!”


    王五雙眼直往上翻,用盡最後的力氣悶哼了一聲。


    “很好,老子就看看咱們倆誰先死。”雷大富冷笑聲,衝身後的警察招唿道,“王五濫殺無辜,證據確鑿,無需審判,就地槍決。”


    “是。”


    身後的警察敬了個距離,十幾把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王五。


    “槍下留人啊,官爺。”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叫。話音落,就見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人跪在了雷大富的身前。那人正是王五的父親,王金鎖。


    王家老小早已從睡夢中驚醒,王金鎖出門一打聽情況,原來是自己的兒子犯了事情。王金鎖急火攻心,差點沒暈過去。硬是堅持著跑過來時,王五馬上就要被當場執行槍決。


    “你是何人?不管你的事,快給老子滾遠點。”


    雷大富不認識王金鎖,斜著眼悶哼了聲,滿臉的不快。


    “大哥,這老小子就是王五他爹,不能放過他。”


    張飛豹躺在擔架上因為失血過度,剛才迷糊了一會,就聽見王金鎖的聲音。連忙睜開眼定了下神,咬著牙跟雷大富提醒了一句。


    “原來是同犯,這裏麵肯定有預謀。來人啊,把這從犯也一起槍斃。”


    雷大富想也沒想,就動了殺念。


    “官爺,饒他父子一命吧。”


    小區裏的百姓越聚越多,最後把警察們都包圍在了裏麵,不斷的有人高喊著為王家父子求饒。


    警察們都愣了下,雷大富的心腹忍不住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局長,我們還是先把嫌犯帶迴去吧,在這裏槍斃,恐怕會有損你的聲譽啊。要是讓上麵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雷大富凝眉細想了下,同意的點了點頭,對手下吩咐了一聲,“把所有人統統帶迴警局,等調查清楚後,再依律辦理。”


    “是。”


    警察們全都應和了聲,在人群裏撥開一條路來,把現場的一幹人全部帶迴了警局。


    王金鎖的妻子在人群裏,使勁的捂著懷裏兩個孩子的嘴巴,就怕他二人叫出聲來,讓警察全部抓了去。


    警察們走後,王氏這才癱軟的坐在地上長嚎了起來,“天啊,這可讓我們娘三雜活啊,我也不想活了。”


    小區的街坊們議論紛紛,對著王氏指指點點,一會大家就統一了意見。


    一個年級稍大的人走出人群,對王氏建議道,“嫂子,王兄弟和大侄子是我們出頭的,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聽說總統是個大好人,我們一起去總統府請願去吧。”


    “對,我們去總統府告狀去,不能總這麽被這幫惡人欺負。”


    人群紛紛振臂應和,全都群情激奮的大唿了起來。


    旭日東升,此時已是三伏的第一天,天明的也特別早。


    總統府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的上班,門口的親兵突然變的警惕了起來,因為遠處正有一群群的人影朝總統府的大門匯聚。人數足有上千人之多,婦孺老少都有,全都是小區的居民。


    “快去府裏召集人手,跟黃團長報告。”


    站崗的親兵連忙對同伴交代了聲,沒過一會,便有數千親兵從總統府裏出來,全部手持長槍,沿著總統府的大門依次排開。


    “都給我站住,再敢前進一步,格殺勿論。”


    親兵團長黃飛鴻對天鳴槍一聲,衝人群大吼了一聲。


    “官爺,冤枉啊!”


    王氏一家三口帶頭跪下,從懷裏摸出方才老者為他書寫的一個冤字,對著親兵長嚎了起來。


    “請大總統為我們做主啊,小民們冤枉啊!”


    人群紛紛跟著王氏跪下了身子,仿佛把一年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哀嚎聲傳遍整個廣場。


    此時過路的行人來來往往,一打聽就知道眾人是在告諭狀。


    結果昨夜收到威脅,不能出攤做工的人越聚越多。全都跟著跪下了身子,大唿冤枉。一眨眼便又多了上千人,而且有越聚越多的傾向。


    親兵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理。


    “都給我盯緊了,若是有一人敢私闖總統府,格殺勿論。”


    黃飛鴻對親兵們朗聲交代了一句,便快步去通知喬誌清知曉。


    總統書房裏,喬誌清正在查看著火狐搜集的各派頭領名單,還有各派安插在警察隊伍裏的人員名單。


    這份名單和歐陽劍提供的差不了多少,隻是多了一些高層的人物。歐陽劍也是個聰明之人,早早的就給自己留好了後路,就等著這一天戴罪立功。


    周秀英和王樹茂都在書房裏候命,準備開始一場大清洗運動。


    “總統,黃飛鴻在外有急事求見。”


    曾紀芸進了書房甜甜的彎身對喬誌清匯報了一句。


    “讓他進來吧。”


    喬誌清放下了名單,挑了下眉,對曾紀芸迴了一句。


    “是”


    曾紀芸迴了聲,優雅的轉身出門。


    不一會,黃飛鴻便摸著汗珠子走了進來,跟喬誌清敬了個軍禮筆直的站立。


    他可是一路從門口飛奔至此,平時隨練就一身的八卦內氣,但此時顯然是有些心慌神亂。


    “出什麽事情了,這麽著急?”


    喬誌清好奇的抬起了頭,淡淡的看著黃飛鴻問了一句。


    “大帥,總統府外不知道從哪裏聚攏了一群百姓哭喊著要見你,如今越聚愈多,足有數千人。屬下還請總統明示,該如何處理?”


    黃飛鴻如實的迴答了一聲,滿臉的無奈。


    “見我?”


    喬誌清眉頭微皺了下,心裏一下就想明白。肯定是昨晚華興盟的人搗的鬼,百姓們一定被折騰的夠慘。


    “東家,我和秀英過去處理就行了,你不必麻煩跑一趟。”


    王樹茂這時站起了身子,滿是關心的插了句話。喬誌清昨晚讓火狐連夜整理情報,一夜未睡,如今早飯也沒吃上一口。


    “是啊,總統,我和王大哥過去處理就行了。”


    周秀英也建議了一聲,筆直的站起身子。


    “一起去看看吧,百姓們還是第一次為自己爭取權利,我倒想看看是什麽事情?”


    喬誌清對二人輕笑了聲,整理了下衣冠帶頭出了書房。


    王樹茂和周秀英相對苦笑了聲,緊跟在他的後麵。黃飛鴻最後出門,連忙讓門口的親兵貼身護衛在喬誌清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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