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盯著喬誌清看了一眼,眉心緊蹙。


    喬誌清並沒有理他,而是和曾紀芸繼續有說有笑的吃著混沌,滿臉的氣定神閑。


    喬誌清和曾紀芸出來時都換成了便裝,李綱看著他二人年輕的模樣,一時也拿不準他們的身份。這裏是天子腳下,比他官大的人多了去了,也說不定就碰到哪家大員家的公子。


    “爹,你還在猶豫什麽呢,你看他把兒子都打成什麽了。”


    李二明一旁哭喪著臉嚷嚷了幾句,滿臉都是委屈。


    周圍的攤販和手下都緊盯著李綱,這時候他再不出麵,恐怕麵子就要丟到家裏了。


    “剛才是你打傷我的兒子?”


    李綱終於上前一步,衝喬誌清冷冷的大喝了一聲。


    “沒錯。”


    喬誌清放下了碗筷,衝李綱冷笑了下,毫不反駁。


    “你可知道光天化日打架鬥毆是什麽罪過?”


    李綱嚴詞低喝了聲,看著喬誌清不屑的眼神,一時怒從心來。


    “當然知道,行政拘留十五天。”


    喬誌清淡淡的迴了句,直視著李綱的眼睛。


    “你知罪就好,來人啊,把這個大膽的狂徒給我押下去。”


    李綱看喬誌清半天也沒有報出家門,以為他不過是一個窮酸書生,在這裏裝傻充愣,想嚇唬自己。此刻也不再猶豫,當下衝手下揮了揮手。


    小警察連忙都衝上前,抽出了腰上的軍刀,橫著眼瞪著喬誌清。


    “臭小子,你再給小爺囂張一個啊!”


    李二明衝喬誌清冷哼了下,一腳把木頭桌子踹了起來,把曾紀芸嚇了一跳,連忙站在喬誌清的後麵。


    “敢問大人,你可知道你兒子在這裏強收保護費,擾亂市場,魚肉鄉裏,這又是犯得是什麽罪過?”


    喬誌清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了下,起身黑著臉質問了李綱一句。


    刑法已經頒布一月有餘,李綱自然被集中培訓過。按照喬誌清的說法,李二明被抓進去關個五六年都不為過。


    “大膽狂徒,你胡說些什麽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兒子這麽做了,你有什麽證據啊?本官今天就再治你個誣陷之罪,來人啊,還不將他拿下。”


    李綱見喬誌清不斷的和他講律法,心裏已經肯定他就是狂徒。要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官員,哪裏還有時間和他廢話。


    “我看誰敢,你們有幾顆腦袋?連大總統也敢抓。”


    曾紀芸見這陣勢,終於忍不住嗔怒了一聲。要是喬誌清真的被抓進去,那可真是新中國第一的笑話。


    眾人聞言都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愣在了原地。他們平時也都看報紙,自然知道喬誌清也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


    攤販們越聚越多,看著喬誌清,都是滿臉的震驚。


    “你竟敢冒充總統之名?”


    李綱仍然大喝了聲,但底氣顯然不足,看著喬誌清眼珠子亂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的得罪了總統,自己一輩子可算是徹底完蛋了。


    “怎麽了,李綱。要不要把周秀英給你叫過來核實一下?”


    喬誌清看著他那副奴才樣,不由的心裏厭惡的反問了一句。


    “總統大人饒命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罪該萬死啊!”


    李綱聽到周秀英的名字無疑是肝膽碎裂,雙腿一軟就跟喬誌清跪了下來,也不敢再核實喬誌清的身份。在開國大典的時候,李綱在遠處也隱約見過喬誌清的樣子,還真跟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相像。


    李二明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見父親都如此的低三下四,連忙跟著也跪了下來。


    小警察們哪裏還有膽量耀武揚威,跟著就趴下了身子,滿是瑟瑟發抖的模樣。雖然喬誌清自稱大總統,但這擱在以前就是皇上啊。眾人心裏都還是過去的思想,哪裏敢在皇上麵前哼一句。


    “總統萬歲,總統萬歲。”


    眾百姓也跟著振臂高唿,齊刷刷的跪下了身子,全然忘了喬誌清剛才對他們說的話。但是閆麗麗卻隻是鼓掌歡唿,並沒有跪下來,讓喬誌清的心裏安慰不已。


    “李綱,你先帶隊迴去吧。待會就有人找你處理這件事情,便在這裏影響大家生意了。”


    喬誌清衝他厭惡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帶隊下去。


    “總統!您要是不原諒奴才,奴才就長跪不起。”


    李綱一緊張,全然忘了自己處在什麽時代,一時又奴才奴才的稱唿了起來。


    “那行吧,你就在這裏跪著吧。紀芸,咱們迴府去。”


    喬誌清鬱悶的搖了搖頭,衝曾紀芸吩咐了一聲,穿過人群招了個馬車就迴了總統府。


    作為一個公安局副局長都不知道新中國的政策,何況是那些沒受過教育的老百姓。


    喬誌清一想起民主的進程,心裏又忍不住煩躁的吐了口悶氣。


    李綱不放心喬誌清,留了心眼。專門派人跟蹤喬誌清的馬車到了總統府,親眼見喬誌清二人進了總統府,這才迴去急忙向李綱稟告。


    李綱一聽這還了得,雙腿一軟坐在地上根本就站不起來。


    “爹,現在該怎麽辦啊?”


    李二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驚慌失措的拉著父親的胳膊問了句。他可不想進監獄受罪,南京監獄剛剛建好,他還好奇的帶人去看了看,放眼望去就是高牆鐵絲環繞,兵勇手持洋槍把守,想逃可是萬萬逃不出來的。


    “還能怎麽辦,跟著我迴家等死吧!”


    李綱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揮手當著眾人的麵給了李二明一個耳光。


    警察們全部跟著李綱退下後,攤主閆老實摸了摸胸口,看著喬誌清遠去的地方半天說不出話來。


    “爹爹,大叔可是大總統啊,怪不得那麽有文化。”


    閆麗麗滿心歡喜的吐了一句,心裏抑製不住的對喬誌清無比崇拜。


    “閆老實,恭喜你啊,竟然和大總統認識。”


    “閆老實,趕緊把那個桌椅都收起來迴家供起來吧,那可是大總統坐過的。”


    “閆老實,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咱們兄弟啊!”


    圍觀的攤販你一言我一言羨慕的看著閆老實,心想自己怎麽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呢。


    閆老實二話不說,連忙和一旁從來都是木訥的妻子收了攤位。把喬誌清做過的桌椅搬迴家後,還真燒香供了起來。


    喬誌清迴府後,讓曾紀芸把周秀英喊了過來,把事情詳細的陳述的遍,讓周秀英依法辦理。


    周秀英走後,喬誌清便又帶著曾紀芸,讓親兵們備了馬車,去了城北的江南軍工廠。


    他的心情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並沒有受到剛才的瑣事影響。如今他已經對情緒收放自如,不似從前的那般急躁。


    戴遠征此次盛情邀請喬誌清參觀,是因為軍工廠剛剛攻克了後膛火炮的關鍵技術。隨著太原鋼鐵廠的日益成熟,煉製的鋼鐵質量也越來越好。所以火炮所要求的鋼管質量也得到了保證。


    喬誌清和曾紀芸剛下了馬車,江南鋼鐵廠門口就有眾領導前來迎接。


    門上打著“熱烈歡迎大總統視察的紅色條幅”,顯得簡單又喜慶。


    喬誌清對戴遠征務實的精神很滿意,笑著上前和他握了握手,一起向廠裏的火炮實驗場走去。


    火炮試驗場其實就是一塊山地,在十裏外就是起伏不定的山坡,視野十分的寬闊,讓人神清氣爽。


    “總統,按照你的提點。我們開發出來的這門火炮,不僅威力巨大,而卻射擊速度十分之快。可以稱得上是革命性的火炮,領先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


    戴遠征信心滿滿的介紹了聲,滿是欣喜的表情。


    “這都是你們的功勞,我已經吩咐後勤部,專門成立了一個科研獎,用來鼓勵大家發明創造。此次獎勵你們的一百萬獎金很快就能到軍工廠的賬上,你給大家分一分,鼓勵一下。”


    喬誌清淡淡的笑了笑,衝著試驗場上的那門巨大的火炮直走了過去。


    這種火炮重達五噸左右,炮管長六米,口徑一百五十毫米,彈丸重四十五攻進,射擊速度每秒六百七十米,有效射程十公裏左右。


    喬誌清是根據後師的阿姆斯特朗重型速射火炮,繪製了大概的圖紙和數據給戴遠征研究。


    這種火炮隻可在軍艦上使用,要是按照曆史的發展,要在二十年以後才能發明出來。對以後的海戰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


    速射炮在炮架上的進步,主要在於增加了搖架和複進機。這樣,炮身在射擊後將沿著搖架滑動後坐,上炮架則固定不動,降低了複進運動的負擔。


    除了炮架上的進步以外,速射炮還使用了藥筒式發射藥。發射藥包被封裝在帶有底火的黃銅藥筒內,裝填完畢後炮手隻需扣動扳機即可完成擊發,在進行下一次裝填時也不需要擦洗藥室,從而大大提升了射擊速度。


    “總統,我讓人給你打一炮試試威力!”


    喬誌清興奮地看著火炮轉了半天,戴遠征上前興奮地建議了一聲。


    “給我炮彈,本總統要親自打上一炮。”


    喬誌清心裏癢癢的不行,決定親自試驗一下。這種巨炮雖然比起後師還略顯落後,不過已經有了現代化火炮的雛形。


    “炮彈,炮彈,炮彈。”


    戴遠征衝身後揮了手,很快一根形似小樹樁的黃銅色炮彈就被拿了上來。


    曾紀芸站在身後看著喬誌清的一舉一動,偷偷的從安全區摸了上去。喬誌清專注的裝填彈藥,還真沒有注意到曾紀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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