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杏見喬誌清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他有什麽為難之處,想了半天壯著膽子把頭扭向了喬誌清。


    “大哥是答應接見慶生君的哥哥了嗎?”


    喬山杏眨巴著大眼,滿臉的期盼。


    “恩,答應了。他也算是你婆家的人,我這個娘家的大哥的自然要見一見。”


    喬誌清笑著點了點頭,腦子裏不斷的盤算著怎麽借此機會插足日本。


    “太好了,喬大哥,你對我可真好。”


    喬山杏激動的也顧不得禮節,扭身就給喬誌清一個擁抱。那充滿彈性的兩座山峰,正好觸碰在喬誌清的鼻間。


    那股撲麵而來的沁香,一下就從喬誌清的鼻間傳遍了全身。像是電擊一般,讓這個多日未曾碰過女人的光棍,心裏癢癢的跟螞蟻抓撓一般。


    “山杏,你先起來一下,我這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喬誌清連忙扶起喬山杏的身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悶氣。剛才他為了定住自己的心神,極力的屏住唿吸,這才沒有心神大亂。


    喬山杏似乎也察覺到了喬誌清的異樣,連忙羞紅著連在一旁坐了下來。


    “喬大哥,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喬山杏不斷的玩弄著手指,雖然臉上極度的羞紅,但是心裏卻有種美滋滋的感覺。


    “沒事,你也不用迴蘇州了,就在廂房住下吧。等德川慶生過來,就讓他把你接迴日本,你多年的願望也可以實現了。”


    喬誌清尷尬了笑了笑,衝喬山杏吩咐了一聲。


    “好吧,那就再打擾喬大哥幾天了。其實這幾****想了很多,有時覺得不想再迴日本了,想永遠留在喬大哥的身邊陪著你。”


    喬山杏有了失落的吐了一句,此刻她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想象裏的那般開心。反倒是有一股無盡的空虛傳遍全身,像是失去了一個堅實的依靠。


    “傻丫頭,這世界上哪有不散的宴席。”


    喬誌清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吩咐門外的親兵在院子裏給喬山杏整理出一個廂房,帶她下去休息去了。


    朝廷的詔令下來之後,各路的大臣果然有了反應。先是福建的左宗棠主動調兵入浙,接著就是被朝廷封賞的各路諸侯都發表討賊聲明,公開和喬誌清決裂。


    喬誌清也相應的做了調整,命令上海的陳炳文,迅速的帶兵南下,和在嘉興休整的顧雲飛會師後,一同朝杭州奔襲而去。


    張宗禹的西路軍在杭州城外的安溪鎮,已經和淮軍交起火來。


    李鴻章此刻調動了春字軍(張遇春)、鼎字軍(潘鼎新)、樹字軍(張樹聲),共計六萬多的淮軍精銳,把張宗禹的西路軍圍困在了安溪鎮中。


    意圖在東路的華興軍抵達之前,集中力量打掉西路的這三萬人馬。


    張宗禹在安溪鎮的一塊高地上挖設戰壕,構建防禦工事。這塊高低方圓二十多裏,左側就緊鄰河道,並不用擔心補給的問題。


    春字軍、鼎字軍和樹字軍都是最早跟著李鴻章的團練武裝,裝備十分的精良,每個軍中都配備了數量不等的野戰炮。


    戰鬥打響後,三軍共集結了兩百門的大炮,對華興軍防禦的中部地帶進行了猛烈的炮擊。妄圖在中部撕開一道裂口,然後對華興軍進行分割包圍。


    華興軍剛打了勝仗,對此戰也都是信心滿滿,完全沒有把眼前的敵人放在心上。


    淮軍的兩百多門火炮齊射後,一下就讓清字軍吃了點苦頭。因為此前淮軍一直使用的是舊式的實心炮彈,對趴在戰壕裏的華興軍並不能產生多大的威脅。


    但是這兩百們火炮使用的都是開花炮彈,而且炮兵的軍事素質十分的過硬,射擊的角度基本都沒有偏差。


    在一陣狂轟濫炸之後,華興軍的戰地上一時出現了不少的傷亡。大多都是新兵蛋子,明明聽見炮聲雷動,還都昂著頭好奇的觀望。炮彈一砸下來,瞬間就是鐵片四散,把周圍的一切都肆無忌憚的摧毀。


    華興軍立即組織迫擊炮兵進行還擊,在調整好角度後,也是兩百多門迫擊炮齊發。在高地上呈拋物線,密密麻麻的朝淮軍的炮兵陣地砸了過去。


    淮軍的火炮搬運極為不方便,隻能硬生生的迎著炮擊,朝華興軍的炮兵還擊。


    華興軍居高臨下,淮軍的野戰炮根本打不到那個高度。幾輪的炮戰下來,淮軍的火炮損傷過半,炮兵更是被炮擊炮彈的碎片炸成了殘肢斷臂,能夠走動的全部放棄陣地四處逃竄。


    淮軍的指揮官氣的暴躁如雷,下令步兵全線發起了進攻。


    方圓二十裏的戰場上瞬間都響起了槍炮聲,隻有中線的戰鬥最為激烈。


    淮軍的洋槍陣以哨為單位,每哨一百多人。分三排間隔不到一米,端著洋槍便射擊便朝高低衝去。


    中線幾乎聚集了一萬多的淮軍,密密麻麻不見首尾。


    華興軍趴在戰壕裏冷靜應對,在一裏寬的防線上,修築了上下五層戰壕,裏麵整齊的排列了五千多杆遠征步槍。


    淮軍仰麵衝擊,完全暴露在華興軍的槍口之下。這些指揮的將領也都是第一次見識到華興軍的武器,心中暗自的詫異不已。


    在他們的心裏,洋槍已經是最先進的武器了。但是沒想到華興軍的更為精妙,完全不用依靠槍陣。能夠將每個士兵的戰鬥力,發揮的淋淋盡致。


    戰鬥打響兩個時辰後,明眼人都知道淮軍的敗局已定。淮軍雖然人數占了優勢,但是第一派的洋槍發射完畢,第二排還沒來得及準備上去,第一排的兵勇便被飛射的子彈打成了肉泥。


    淮軍的槍陣不攻自破,完全沒有的章法。全都是胡亂的朝山頂放著槍,也不管打在了什麽地方。


    華興軍好像是根本就不用更換彈藥,一陣接著一陣的槍響,從未停歇。


    先不說外圍的佯攻占線,就是主攻的中線方向,淮軍的屍體已經鋪滿了整個山坡。


    說實話這塊高地的頂部隻有五六米,跟平地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淮軍拚盡了全力,也不能前進一步。死死的被華興軍阻擊在一百米之外。


    “停止攻擊。”


    三位主帥在不遠處端著望遠鏡心驚肉跳的看了半會,終於讓傳令兵下令後撤。


    擂鼓陣陣,嚎叫嘶鳴。


    淮軍進攻的六萬多人死傷上萬,終於向潮水一般退卻了下去,連戰友的屍體都顧不上搬走。


    “潘大哥,我們不能這樣硬拚了,清字軍的武器實在是太詭異了。照這麽打下去,就是有十萬兵馬,也不夠清字軍塞牙縫。”


    帥帳中,張遇春膽戰心驚的衝潘鼎新嘶喊了句,他還不知道清字軍改名為華興軍的事情,所以依舊稱唿華興軍為清字軍。


    三人之中,隻有潘鼎新的資曆最老,所以也成了三人的主心骨。


    “潘大哥,遇春說的對,我們應該智取,而不是像這樣用弟兄們的性命去硬衝。”


    張樹生也跟著長吐了口悶氣,額頭都鬱悶的皺成了一條細縫。


    “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們的武器落後清字軍太多,不但換彈的時間長,而且射擊距離也沒有清字軍的遠,威力也沒有清字軍的大。想要拿下這股清字軍,還需要智取。”


    潘鼎新肯定的點了點,腦中不斷的盤算著應對的法子。


    “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近不了清字軍的身,要是能夠靠近清字軍,老子就是用刀砍,也能一命換一命。”


    張遇春憤憤的罵了一句,對清字軍毫無辦法。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潘鼎新,他的腦中靈光一閃,立馬拍著桌子大吼了一聲,“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張遇春和張樹生都是滿臉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既然玩槍不是我們的強項,那我們就和清字軍拚冷兵器。我們如今還有兩倍於清字軍的力量,要是短兵相接的話,一定可以一舉殲滅清字軍。”


    潘鼎新興奮的長吐了一句。


    “辦法是好的,但是清字軍怎麽會傻到不使用洋槍,和我們拚大刀呢?”


    張樹生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是啊,潘大哥,你這不是白說嗎?”


    張遇春也悻悻的頂了一句。


    “這個嗎,你們按我的吩咐準備就行。三日後發起進攻,爭取一舉拿下清字軍。”


    潘鼎新自信滿滿的跟二人交代了起來。


    帥帳裏一時間笑成一團,今日失敗的悶氣也一掃而空,仿佛三日後真的就把清字軍一網打盡了一樣。


    喬誌清在南京也密切的關心著前線的軍情,給顧雲飛和陳炳文連下了幾封軍報。催促兩軍三日後必須奔赴安溪戰場,若是有所延誤,軍法處置。


    淮軍也沒閑著,為了斷掉張宗禹的補給,竟私自用火藥炸開了安溪上遊的一處河堤。導致周邊五十多個村落遭受了洪水的吞沒,上萬傾的良田被淹。


    河堤斷掉之後,給張宗禹運送補給的戰艦也自然不能通行。一時間被困高地的張宗禹,便下令部隊節約口糧,每日定量供給,過起了從前饑一頓飽一頓的艱苦日子。


    倒不是張宗禹突圍不出去,憑借著新一軍手中的精良武器。從五萬多人的圍困裏突圍,那就是一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喬誌清卻給張宗禹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等候顧雲飛和陳炳文的兩軍來援。內外夾擊,一口氣吞下淮軍的這六萬精銳力量。


    張宗禹的這塊誘餌也夠大,夠肥,足以讓這六萬人拚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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