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的日頭正強,進入叢林,筆挺的樹挺拔秀麗,碩大的樹冠如傘蓬開,枝葉相連,天空幾乎完全陰暗下來。


    時不時從林蔭深處傳來一兩聲未知動物的叫聲。


    有的婉轉悠揚,有的高亢嘹亮,有的沙啞低沉,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即不繁雜,也不嘈亂,而是此起彼伏,錯落有致,宛如一場自然的交響樂。


    進入森林,便是玲瓏的天堂,精準的指向著方位。


    赤龍騅見馬上就有好吃的,在灌木叢林如鋼鐵堡壘般橫衝直撞。


    這次入林,相對於菜鳥鬥群狼,修為堪稱天與地。


    一盞茶的功夫,獵殺了一頭小坦克般的野豬,一頭棕熊,一頭麋鹿。


    混沌天珠如遇見鯊魚聞到血腥般,不用指揮,一個巨大的無形氣泡將獵物籠罩。


    海量滾燙的精血絲線般從獵物身上抽離。


    又是一袋煙的功夫。


    這可是如同灌體般導入濃縮的生命精元,兩人兩靈獸的精氣神頓時恢複至巔峰。


    “感應出吹蛇人是誰了嗎?”終於可以放鬆片刻了,夏昊問道。


    “夫君,對不起。


    最開始被吹蛇人的蛇吸引了注意力,沒感應吹蛇人,差點帶來滅頂之災!”


    冬兒一臉歉意和後怕,“他是楚國宗室餘孽,隸屬於宗室的大巫醫,名叫熊豸,擅長毒蟲之道。


    應該是受到楚國王室後裔熊心的指示,對夫君下手。”


    “而涵國公主紅蓮對夫君的刺殺,是受到了涵國貴族張良的指示。


    紅蓮和流沙的衛莊是一夥的。


    赴任的路途,咱們這是遭遇的第三波刺殺。”


    “張良?楚懷王熊心?”


    夏昊雙眼迸射出一道寒光。


    “估計是張良在暗中布置這一切,卻不知張良隱匿於何處?!


    讓他們來吧,多刺殺幾次,所有的老底都將暴露!”


    ……


    突然一道異香的味道飄來,尋香看去,好一朵嬌豔的花,花瓣如春雪玉琢,茶盞般包裹著米黃色的花蕊,細長如茅草的葉子呈日輪般散開。


    乍看上去,就像嬌小的公主將那如雪的臉蛋藏在厚厚的狐裘脖領之中。


    特別是那種花香,清爽沁人,類似蘭花的香味,讓人陶醉於那種自然的芬芳之中。


    赤龍騅情不自禁的向花走去,卻見玲瓏飛撲在獨角上,吱吱的叱嗬著。


    “食人花?”


    夏昊愕然。


    滄海桑田,沒想到,此地居然有這種花?


    一根木枝丟過去,花蕊立刻塌陷,留下很大的空洞像一張能夠吞噬人的大嘴。


    “我們連夜穿越叢林,預計明日下午便可抵達泗水的淮陰縣。既如此,先去淮陰打探一番,看看能否順便收服韓信。


    此時的他應該活的極其狼狽吧!”


    有了和氏璧內核的玉蛋導航儀,山川地貌相當精確,幾人休息充沛後,便向叢林深處走去。


    ……


    就在夏昊離開後不久,一道身影蹣跚著然走到食人花麵前。


    身上的灰袍稀爛,血液已變成褐色。


    赫然是刺殺夏昊的吹蛇人楚國宗室巫門的熊豸,此刻的麵容更加猙獰,被炸彈炸傷,毒素入體,居然還能跟蹤及此,可見頗有手段。


    由於本身就是一毒人,長期服用各種怪異的蟲豸,抗毒性遠超超人。


    身上的居然長出鱗片一般的癬甲,堅硬無比,盡管如此,還是被炸的鮮血淋漓。


    熊豸毫不猶豫伸手采下了那朵散發獨特異香的小花。


    受到觸動,食人花立刻發動的反攻,空洞的巨口就要吞噬采花的人,卻如同受到驚嚇般縮了迴去,


    緊接著,無數隱藏在食人花葉下的黑色蜘蛛順著花葉無比迅捷的爬了出來,那些蜘蛛背脊上的特殊標識讓人一眼都能認出它們,大名鼎鼎的黑寡婦。


    灰色的毫無懼意,如變魔術般,手裏張開一個巨大的布袋,將小花投入布袋後,無數隻蜘蛛爭先恐後的向布袋內鑽去。


    灰衣人像教訓不聽話的孩子般說道:“昨天晚上開會,你們為什麽不來參加?不要想狡辯,我清點過人數,就是沒發現你們。”


    “桀桀桀。居然躲進森林,卻不知在此,我才是真正的王!”


    熊豸取出一短笛開始韻律的吹奏,幾個唿吸後,傳來沙沙的聲音。


    一條金黃色的手臂粗的眼鏡蛇王蜿蜒而至,一個電射纏在熊豸身上,豎著腦袋看著熊豸。


    “我的愛妃,召喚你的子民,跟隨我,今晚將那個無知又蠢笨的人帶到地獄,讓他明白什麽叫做萬蛇大陣,為我的美人報仇!”


    森林已徹底漆黑,偶有風吹草動,一道身影晃過,卻是些小型動物以極快的速度躲迴洞內,叢林裏的生物躲在暗處,警惕的打量著這群初入密林的神秘客人。


    熊豸抓著樹枝熟練的蕩往另一株大樹的枝幹,抽出一根長鞭,唿的一揮,準確無誤的纏在了另一株樹幹上,輕盈的遠蕩而去。


    偶然出現的月光下,灰色身影就像一隻蝙蝠,那枯瘦的軀體,竟蘊藏著難以想象的魔鬼力量。


    速度居然不比夏昊等人的速度慢,畢竟林中遠不及寬闊的馳道。


    ……


    夜半時分,正在吊床養神的夏昊、冬兒莫名的心生警兆。


    甚至,連玲瓏和赤龍騅都不安的汗毛倒豎。


    危險正在逼近,到底是刺客,亦或是兇獸?未知。


    而這種恐懼不是來自一個方向,似乎是四麵八方?


    全神貫注。


    終於捕捉到了一種另類的聲音。


    同一時刻,冬兒驚叫:“他來了,吹蛇人熊豸,召來了萬蛇大軍,還有毒蜘蛛,和蜈蚣,四麵八方包圍了我們。”


    ……


    是夜,同樣還有人難以入眠,卻是被餓的!


    “大丈夫不能養活自己,我是可憐你才給你飯吃,難道是希望你報答嗎?”


    一人高馬大,二十出頭的麵黃肌瘦男子,手捂著饑餓難忍小腹,在家徒四壁、四麵漏風的茅廬內來迴踱步。


    滿臉的悲憤與屈辱,又充滿了茫然和不屈。


    白日裏,贈飯大娘的話一直在耳邊繚繞。


    男子住在泗水河邊的草蘆內,穿著一身窮酸,奇特的是腰間卻配著一把寶劍。


    在大秦統一治下,能夠佩劍都不是普通人,起碼也是落魄的貴族。


    隻是太過落魄,一沒地,二無財,整日遊手好閑,整日饑腸轆轆,還背著一把劍到處裝酷。


    “當官不成,商謀不通,科舉無望,田地賣光,想我韓信軍神轉世,居然無伯樂賞識?未來之路在哪兒?”


    “難道,我韓信真的如勢力亭長所說,心比天高,命比絲薄?”


    其實,亭長對他還是不錯的。


    一連數月都在亭長家吃閑飯,亭長妻子才開始嫌棄他。到了飯點去蹭飯時,未曾想亭長一家居然吃過飯了,這不分明攆他走嗎?


    實在饑腸轆轆,餓的沒辦法便去城下釣魚充饑,可釣魚技術太差,被餓暈了也沒釣上魚。


    河邊洗衣的大娘嫌他可憐,周濟了數日,韓信自然感激不盡,誇下海口說,待將來發達,定報大娘的一飯之恩。


    卻沒想到,連洗衣的大娘都看不起他!


    “大娘是可憐我,才給我飯吃啊?!活著,可真難啊!明天的飯在哪裏?”


    “算了,不想了。少走動,少思考,最好是躺著,節省點體力吧。天塌下來明天再說!”


    韓信釋然,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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