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安,一個姓張,一個姓楊,兩人是表兄弟,都來自河南新鄉。因為同是金庸迷,所以他們分別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張無忌和楊過。張師傅老爸死得早,留了半畝田和一頭牛給他和病重的老媽。楊師傅年輕的時候在大隊裏當過幹部,扛過大槍,據說曾經還打死過一個越南人。


    不大不小的保安亭,充滿了歡聲笑語,這些信息都是靜風和他們聊天之後知道的。當靜風拿出學生證並和學校聯係之後,這兩個保安態度幾乎是三百六十度的改變。


    他們總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他一樣優秀,並告訴他,這些日子都幫助他來探望病房裏的女孩。


    那是一段漫長而充實的日子,上學、放學,然後就是往醫院去。張師傅會掐著時間給靜風開門,楊師傅會和同事交換巡視的樓層,夜深的時候,偶爾會提兩袋麵包給靜風。


    靜風很感動,至少這段時間,這兩個保安像是他另外一種家人。


    命運有時候喜歡捉弄人,接連一個禮拜下來,佳俞其他的症狀都顯示正常,唯獨高燒不退,因此醫院嚴重懷疑她得了禽流感,每天注射的藥物又增加了,而她也一天天憔悴下來。


    但在靜風的眼裏,她依舊那麽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人目光無法在她身上移開,一分一秒都不行。


    由於這裏是高危隔離室,守夜的年輕護士到了深夜都不敢踏入這個樓層半步。因此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走廊上便充滿了那種小心翼翼的歡笑聲。


    隔著一麵厚厚的玻璃,靜風拿著紙板給佳俞畫畫,偶爾寫上兩句溢美的詩或句子,她的臉上就會浮起淺淺的紅暈。


    她摘下大大的口罩,臉很蒼白,朝玻璃窗上吐氣,白霧茫茫間,瘦削如竹枝的手指,一筆一劃的寫著字。


    “謝謝你。”


    字隨著白霧很快蒸發幹淨,但這三個字卻烙印在靜風心中,他微笑著搖頭吐了口熱氣在玻璃上,寫了三個字“我願意。”


    時間就這麽匆匆過了半個月,佳俞最終診斷為普通性感冒出院了。出院的那天施爸施媽捧著鮮花來接她,迴到家裏之後又是雞湯又是人參給她補。


    晚上,月亮掛在枝頭似觸手可及,半開的窗戶飛進一架紙飛機。佳俞探頭出去,靜風騎著一輛自行車,躲在樹下衝她招手,然後示意她把紙飛機拆開。


    眨了眨眼睛,佳俞低頭拆開紙飛機看,有一行字:“我們去旅行。”


    “旅行?現在啊?...”佳俞小聲問著。靜風神秘一笑,從樹下抱著一團棉被撲在樓下:“跳下來我接著你。”


    距離地麵的高度雖然隻有六米,但對於一個女孩來說無疑是恐懼的,她瞅著地麵上厚實的棉被,咬著唇,內心掙紮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換了身運動服,支開窗戶上的盆栽,跨出了腳。


    六米的高度,對佳俞來說宛如天堂墜落地獄,而在靜風的眼中卻是天使降落凡塵。佳俞的勇氣讓他欣喜不已,沒等她梳理淩亂的頭發時,他的手已經緊緊握來,拉著她坐上了自行車後座,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片區域。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去陽明山,那裏的日出最美。”靜風律動的背影,在的路燈下泛著淡淡的光。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期待,偶爾迴頭臉上有著傻氣的笑。


    夜空作美,郎朗星辰如鑽石閃爍,讓上山的路在流離的星河間顯得不那麽無聊。


    夜晚的山林有著淡淡的濕氣,不明不暗的路燈下,靜風的背影顯得有些疲憊,衣服被汗水浸濕,但他努力壓抑著喘息不讓佳俞聽見。


    終於,身體的機能大大超出了符合,靜風停在半山腰上,將車靠在一顆鬆樹上,從車籃裏拿出兩瓶水,然後帶著佳俞找了一塊視野空曠的草坪坐下。


    “大熊哥,其實我們在這裏也可以看日出的,真的。不一定要到山頂。”望著靜風從額頭滑落至喉嚨的汗水,仿佛淋過一場雨般,佳俞心裏也是滿滿的擔心。


    咕嚕嚕半瓶水咽下,靜風抬手抹去嘴邊的水和汗,依舊揚起笑容:“我聽人說了,隻有在山頂才能看到最美的日出。現在是三點,我爭取一個小時帶你到山頂。”


    “可是你已經很累了呀。”佳俞的臉上露出不悅,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臉頰。


    “不累,如果連這點幸苦都不能堅持,以後還怎麽養你?”也許是身體的熱氣衝昏了頭,他渾然不知間講出了這麽一句話,當下頓時陷入了一片無聲的沉重中....


    靜風腦子一片空白,表情僵硬,尷尬又緊張,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瓶水也喝光了。


    佳俞的臉上有淺淺的粉紅,抿著嘴撇開了頭:“什麽呀,我幹嘛要大熊哥養呢?”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依舊還是編不出接下去的話,他的大腦從未如此刻一般生鏽,心跳得很快,唿吸有些沉重。


    佳俞終究還是比一般的女孩要善解人意,她迴過頭來,露出了微笑,目光對上靜風的眼睛,由淺入深:“大熊哥你這麽優秀,以後一定能夠成為完成自己的夢想,然後成為一個出色的人。我隻希望到那個時候,大熊哥不要嫌棄小兔。”


    “小兔你說什麽呢?如果你以後再這麽說,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啊。”靜風說著,眼珠一轉,認真地看著她:“那好,我們約定。”他伸出手指勾住了佳俞:“無論以後我們變成什麽樣的人,都要不離不棄,一直作對方心裏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眨巴著眼睛,佳俞歪著頭,有些疑惑。


    “對,最重要的人。小兔一定是大熊哥最重要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大熊哥一定會保護你,照顧你!”靜風語速快而激動著,佳俞看著他,眼神如水清澈流動,就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臉頰。


    那是靜風生命裏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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