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我們都以為遇見愛情,就是一輩子。現在長大啦,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人能不能幫你完成你完不成的夢,能不能在有限的生命力,給你最大的滿足。”


    台麵上的菜來得快,去的匆,佳俞一麵說,一麵喝著酒,有些老上海女人特有的憂鬱。


    白璐第一次覺得她被佳俞教育了,教育得很透徹,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她很自覺地喝下杯子裏所有的酒。打了個嗝:“哎,當你認為和愛情靠得越近的時候,才越危險,因為那個時候你的眼睛是被蒙蔽的。而當你看見愛情以外的東西是,你往往才是清醒的。”


    白璐臉頰泛著粉色的暈,眼神卻很堅定:“我一直擔心你活在過去,直到現在才發現,你理解的愛情比我要透徹,咳,小女子甘拜下風了。”


    一頓飯的時間,她們仿佛渡過了一生....


    夜黑風高,孤燈難明,月光在烏雲的遮蔽間時隱時現,一輛嶄新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甬城邊郊一處廢棄的工廠前。車窗降下來,一支點燃煙的手伸出,迥然地目光在黑暗裏泛著冷冽。


    “老大,我們到了。”駕駛座上的中年人站在車門旁說著,待得靜風點頭的時候,他便小心翼翼拉開了車門。


    皮鞋踏在鋪滿落葉的水泥地上,在寂靜的環境裏發出清脆的響聲。靜風一支煙夾在手上,另一手插著口袋,望著這座在孤燈下有些陰森的工廠,眼底倒映出一個逐漸朝他走來的人影。


    那是一個身形魁梧,鴨舌帽壓得很低的男人,緩緩從工廠的黑暗裏走來,伴隨他走近,靜風踩滅了煙頭,冰冷許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人如其名,肥狗,歡迎你迴來。”


    肥狗握住了靜風伸出的手。憑借他這個黑道老前輩的閱曆,僅僅握了個手,他便能察覺到靜風深藏不露的本領。


    “六年了,六年的鐵窗生涯,讓我幾乎做夢都幻想重迴這個世界,即便聞一聞空氣了活人的味道也好。”


    靜風笑了,肥狗就是肥狗,說起話來都像極了一條饑腸轆轆的獵狗。


    “在牢裏的時候,就不少聽過三聯會的韓靜風,風哥。今日一見,果然不簡單。”


    “肥狗兄弟不必抬舉,既然迴來了,那麽以後都是自家的兄弟。你是前輩,我沒什麽資格在你麵前充大哥。所以不必對我拘謹。先上車吧,兄弟們還等著給你接風洗塵。”


    中年人拉開了車門,靜風與肥狗坐了進去。車燈亮起,照亮了周遭荒蕪的田埂。


    豪樂會最大的包房之內,堂口弟兄早早在此等候,等暗棕色的大門開啟的時候,整齊洪亮的聲音讓得開門的小姐都差點兒沒嚇出病來。


    “風哥!”


    包房裏共分十桌,共來了一百二十多號的弟兄。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和門口整齊停放的一排奧迪車,讓得迎賓的小姐和門童都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正席主座上,靜風舉杯介紹了肥狗,並宣布了他重新迴到三聯會的消息。肥狗因此連吹了五瓶的啤酒,然後挨個給兄弟們敬酒“打通關”。而令人驚訝的則是,當酒敬到堂口二把手沈思明的時候,肥狗的臉上一點酒色也沒有,過程中他甚至也沒上過一次廁所。


    光憑這等酒量,就足以讓在場的弟兄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肥狗,真是好酒量。”沈思明眯著眼笑著。而肥狗依舊是持著那張猶如鋼板一般僵硬,不苟言笑的臉。隻是用眼神稍稍示意了下。


    “肥狗,這是我的好兄弟沈思明,在幫會遇到什麽問題大可以找他。”靜風拍了拍肥狗的肩膀。


    “思明,肥狗剛才牢裏出來,對於幫會肯定是要適應一段時間,勞煩你多照顧了。”


    “風哥一句話的事情。不過肥狗,現在的三聯會和六年前不同了,做得都是正經生意,我可是聽聞過你之前的事跡,什麽東西該碰,什麽東西不該碰,六年的牢飯,希望你也長記性了”


    沈思明的話裏帶著刺,偌大的包房裏頓時寂靜無聲。肥狗的表情明顯有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沈思明。


    靜風沉下臉,酒杯伸到了兩人之間:“好了,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因為陳年舊事傷了和氣。”


    沈思明陰冷下來的臉很快露出了狡猾地笑:“風哥說得對。肥狗,我剛隻是提醒一下而已,如果覺得不痛快的地方,兄弟這裏敬你一杯。”他將酒杯遞上前去,肥狗鼻孔裏熱氣衝出,也是將酒杯碰了上去。


    杯還未碰到,沈思明忽然一不小心的喊了聲,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碎了。


    “哎呀,瞧我這酒量,不行嘍。才喝了幾杯就暈乎乎的。”沈思明手腕摟著腦門,裝出一副酒後恍惚的模樣。


    “思明!你跟我過來!”靜風怒目而視,甩手走出了包房,沈思明跟上前去,步出門的時候,還迴頭看了肥狗一眼。


    “思明,有些話應當放在台麵上說麽?”靜風背對著他,點燃了一支煙。


    “靜風,我想你也有懷疑,一個走私槍械被抓起來,甚至還有前科的人,能六年就放出來嗎?”


    “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你要隔岸觀火,也不能明麵上就讓人察覺出來。你覺得剛才,像你麽?”靜風向後撇了一眼沈思明。


    “你會這麽說,說明你也懷疑他。那為什麽又接納他迴到三聯會。六年了,他在幫會裏已經沒有威信了,如果你不允許他加入,他根本就沒辦法迴來。”


    “思明,你認真的想想我為什麽這麽做。你是否懷疑過,他是警方派出的臥底?”


    沈思明不假思索地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如果他真是警方的人,那麽反倒可以幫助我們進行反偵察?”


    月光下,靜風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一口濃煙吐出,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這就像是象棋,他們所認為躍過楚河的棋子,其實就是我的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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