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猛哥,秦平頓時就愣住了。


    為啥呢,因為他受了很重的傷,醫生說了,至少三個月下不來床。


    但看他這副模樣,分明就是生龍活虎的,除了臉像被馬蜂蟄過一樣的腫著,其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臥槽。”秦平走過去,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


    “別往哪兒摸呢,變態啊?”猛哥白了秦平一樣嘟囔道。


    “你怎麽出院了?”秦平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的盯著猛哥。


    “咋的,我還賴在人家醫院裏啊?”猛哥白眼道。


    “不是,醫生說了,你最起碼三個月下不來床,要是情況不好的話,可能得一年呢,但你這...”


    “哥不是一般人,不要用常理來度量哥,知道不?”猛哥笑嘻嘻的說道,說完,他還給秦平擺了幾個pose。


    “行了,別幾把吹牛逼了,趕緊給車費,我這還要去接我對象呢,草。”正在這時候,那輛本田思域裏麵探出來一個腦袋罵道。


    “你直接給我發訂單唄。”猛哥擺了擺手,然後拉著秦平說道:“這工地上啊,一天沒有我都不行,就像進材料這種事兒,我誰都不信,知道不?”


    說著說著,猛哥就看見了眾人正在卸貨呢。


    當時猛哥就不樂意了,他指著那幫人罵道:“誰讓你們進貨的?有我的簽字沒?我同意了沒?”


    那幫卸貨的工人頓時就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而那個陸工頭呢,臉色難看至極,額頭上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不停地跌落了下來。


    “行了啊,你別鬧了,這不卸貨迴頭要拖延工期了。”秦平拍了猛哥肩膀一下。


    但猛哥沒有搭理這句話,而是反問道:“當初合同上咋簽的啊?是不是我負責這一塊?沒我的簽字,誰同意進的貨?”


    秦平有點不理解的看著猛哥,說道:“你咋迴事兒啊?今天吃槍藥了?人家貨都卸到一半了,你鬧啥呢?”


    “我鬧個幾把。”猛哥罵了一句,然後指著那幫工人罵道:“你們怎麽卸下來的,怎麽給我搬上去,聽到了沒?”


    “你鬧夠了沒有?”這下秦平也有點不高興了。


    “你別比比啊,這事兒我說了算了。”猛哥不耐煩的說道。


    接著,他便指著那幫人,讓他們把貨給搬迴去。


    這幫工人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


    秦平剛要罵猛哥兩句呢,忽然看見了不遠處停著的兩輛陌生的車。


    當時他的眉頭便禁不住一皺。


    再聯想一下那陸工頭今天反常的情況,他心裏麵隱隱約約的像是猜到了啥。


    “行了,材料趕緊拉迴去哈。”秦平改變了態度,跟那幫工人說道。


    “你們他媽的鬧啥呢?我們白幹唄?”有卸貨的工人不高興的嘟囔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們還是按照猛哥的要求,把貨給搬了迴去。


    不遠處的張行看到這幅場景,頓時氣急敗壞。


    他拿出來手機給五爺去了一通電話,電話一接聽,張行便語氣不善的說道:“不是,你怎麽辦的事兒啊?你不是說那猛哥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床嗎?我的人都在這兒守著了,質檢那頭的人也都來了,結果這猛哥又生龍活虎的蹦出來了?”


    當時五爺眉頭一皺,說道:“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要不信,自己來工地上看看!”張行沒好氣的說道。


    五爺的語氣瞬間冷冽了下來,他陰沉著臉說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麽?怎麽,你是在責備我?”


    張行一聽這話,心頭的肉便突突的跳了起來。


    他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有問題,便趕緊賠禮道:“不是,五爺,我不是針對您,我主要是覺得這事兒您手底下的人沒辦好,得嚴肅處理才是,我...”


    “怎麽處理,還輪得著你來教我?”五爺打斷了他的話,“張行,你別太瞧得起自己,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條有用的狗,沒有資格在我麵前大唿小叫。”


    “是,是...”張行連連應聲。


    “下次要是再敢這麽跟我說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五爺扔下這句話後,就直接把電話給扣了。


    張行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咬了咬牙,托罵道:“你他媽才是條狗,你他媽這條老狗!”


    “張總,我們現在咋整啊?”車上的人問道。


    “還能咋整?迴去唄。”張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車很快便往門外開去,剛一到門口的時候,便被人十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攔車的人是誰呢,那就是楊青科這幫人了,他們手裏麵拿著家夥,把門口堵得死死地。


    “小比,趕緊下車!”楊青科他們用手裏的棍子、鎬頭不停地敲打著車。


    車上的張行,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壞了壞了。”張行嘟囔道,“這下麻煩了...”


    而不遠處的秦平,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蹙眉道:“猛哥,這到底咋迴事兒啊?”


    猛哥笑嘻嘻的說道:“請你看一場好戲。”


    說完呢,他還笑著跟陸工頭打趣道:“我說的沒錯吧,陸老板?”


    這姓陸的臉色有點難看,尷尬的說道:“是,是...”


    緊接著,秦平和猛哥等幾個人一起往門口那兒走去,路途中呢,還經過了另外一輛陌生的車。


    當時這車窗戶正開著呢,秦平瞥了一眼,便看到了開車的人。


    這個人秦平認識,因為之前工廠的事兒跟他打過幾次交道,所以秦平一下子便認處了這個小子。


    “怎麽,你們這是要來監督我啊?”秦平停下了腳步,靠在車邊上說道。


    這車上的人尷尬的說道:“沒事,就是剛好路過這,心思過來看看呢。”


    “是嗎?”到了這個時候,秦平再看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他點上了一支煙,笑道:“那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不行我送你一程?”


    那人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的車剛一發動呢,車窗就被石頭給砸碎了,至於到底是誰砸的,秦平自己都不知道。


    “看見了沒,工地這種地方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轉頭砸死。”秦平說道,“所以啊,以後來的時候小心一點,知道嗎?”


    “是,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麽,發動了車便急忙離開了這裏。


    他之所以不敢鬧,是從心底害怕秦平,這工地上的監控都是平頭產業自己安的,迴頭真要鬧點啥事兒,直接把監控一關,去哪兒找證據?


    車離開以後,秦平便罵了句草,看向了那輛材料車,爾後指著他們罵道:“都他媽別走,今天這事兒我要是調查不清楚,工地裏誰都不準離開!”


    說完,他便跟猛哥一起走向了門口。


    “你猜猜這車裏麵是誰?”猛哥笑道。


    秦平沒有說話,他跟楊青科說道:“把車門給我砸開!”


    “好嘞!”楊青科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用手裏的鎬把子砸碎了車窗。


    秦平看到車裏麵的人,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行啊張行,你他媽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秦平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來這兒想搞我?”


    張行硬著頭皮說道:“秦平,你別亂來啊,我就是心思過來采訪采訪你們工地,我...”


    他話還沒說完呢,秦平就抽了他一個嘴巴子,問道:“你要采訪啥?”


    “我現在不采訪了,我...”


    秦平抬手又抽了他一個嘴巴子,說道:“現在不采訪了?不行,來,你給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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