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開拓眼界


    幾天過後,在孟利春的操作下,很快山西商人盧之璜就坐到了朱由崧的麵前。這位大不咧咧地就走了進來,作了一個揖就自己在下首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朱由崧還等著這位跪拜呢,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情況,有點生氣也有點傻眼。


    他瞪了一樣旁邊的參將孟利春,孟利春倒是大大咧咧的和他說道:


    「盧公就是一個商人,福王你也別介意,他就是一個山西棒槌,知道個啥禮節。」


    朱由崧強忍著自己的不高興,裝出一副禮賢下士,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聽孟將軍說,先生有一批糧食可以資助本王,盧先生放心,等到本王……」


    朱由崧還想說下去,沒想到卻被商人盧之璜給直接打斷了。


    「老孟,你這是說了一個球。我盧家又不是開慈善堂的,說甚麽捐贈。不是說你們福王手裏麵金山銀山的麽,怎麽著,你們河南人造反,卻準備從我們山西人身上找補?」


    朱由崧有點不高興了,他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你,你,您說什麽?我要是花錢買,本王見你做什麽。來人啊,送客!」


    說罷,一擺袖子,就要向後堂走去。


    「嘖嘖嘖,現在還給我擺什麽王爺的譜呢。你要是還坐在洛陽城裏麵,我還能敬重你一點。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就是落地鳳凰不如雞的樣子,求人也沒有一個求人的架勢。怎麽著,你還能抄了我家不行。」


    「你……你……你……」


    別看朱由崧平日裏麵無惡不作的,可是那都是藏在福王世子這個身份後麵的狐假虎威,可是當他遇見真正的無賴的時候,也被直接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麽你!」盧之璜更是眼睛一橫,比他還兇。


    「我……我……我。」


    「我什麽我。」盧之璜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他的麵前渾身被氣的發抖的朱由崧,不屑地說道。


    「我給你說,我現在也是山西的福王呢,我們家的家丁也比你這當兵的多得多。就你這樣子,還想坐上金鑾殿,我呸!」


    說完話,就招唿自己的身邊的兩個仆人,大喇喇地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爾等怎麽敢!」


    孟利春還做出一副準備攔著他的樣子,沒想到邊士陵卻是舉著一把寶劍直接從門外衝了進來。


    一把薅住盧之璜的脖領子,一劍就捅了進去。


    「你!……」盧之璜不敢相信的看著邊士陵。


    「如此和大明世子說話,你就該千刀萬剮!」


    說完話,一腳將盧之璜直接給踢了出去,恰好讓他跌落在朱由崧的麵前。緊接著,從邊士陵身後湧上來了一群士卒,舉著大刀,就將盧之璜和他的幾位下人給剁成了肉醬。


    「嘔……」


    朱由崧局的很爽,剛想要誇獎邊士陵幾句,但一看到滿地的殘肢鮮血,一下子忍不住的幹嘔起來。


    「世子!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舉著寶劍的邊士陵一改往日文人的作風,威風凜凜的做派加上滿身的鮮血,讓他變得如同一尊殺神一般。


    朱由崧已經忍受不住了,但是看到了滿身殺氣的邊士陵,也隻好撫了撫自己的前胸,應是生生將自己的惡心幹嘔給壓抑進去。強忍著不適,說道:


    「邊先生,你我二人,先生有何話都盡說無妨。」


    一言不合就用劍***了對自己不尊重的人,這個時候,邊士陵在朱由崧的心中變得更加重要了。


    「世子一句話說的對,就是有錢,我們也不會花錢買東西。世子要是相信,


    給臣五百人,臣下去給世子搶糧食,搶地盤,搶銀子,搶女人去!」


    也不知道是這句話說的太豪邁,還是說的太激情。旁邊孟利春也舉著腰刀站了出來。


    「陛下,邊先生說的對。臣也願意去!」


    朱由崧也激動了,這一刻他好像才清楚了自己是在造反。


    「邊先生,無奈外麵朝廷勢力眾多,本王也怕……」


    「無它,在臣的眼中都是墓塚枯骨而已。」


    「好!好!」


    「既然邊先生有如此豪情,本王也不能攔著不成。不要說五百人了,先生你帶走二千五百人,咱們君臣一人一半。孟將軍也是好樣的,孟將軍要多少人都成,隻要能給本王打下來的,別的話沒有,本王和你們共分之。」


    「臣多謝王爺。」


    這種被邊士陵和滿地鮮血刺激起來的豪情,來得快也走得容易。邊士陵還想要和朱由崧商量造反的第一槍在哪裏打響呢,沒想到的是,剛才的激情萬丈的朱由崧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


    沒得辦法,邊士陵和孟利春隻好先告退,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縣衙。


    「盧之璜果然有取死之道?」邊士陵問道。


    「家中的冊子上麵記載了他在大同城外搶劫害人的記錄,至少五十餘個商隊。要麽他怎麽能發的家?」孟利春看也不看他,隻是小聲的說道。


    「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是我們在黑暗中行走,手上的罪孽少一點就好一點。」邊士陵直接就站了下來,伸手就將孟利春整個人轉向自己。


    從外人看來,這兩個人一副吵架的樣子。


    「知道了!都知道你是家裏的大善人麽。」孟利春身子轉過來了,卻還是固執地將腦袋看向天空。


    「目標已經達成了,下麵我們何時出發?」


    「越早越好,我們本來的計劃已經被這個草包耽誤了不少了。他要是但凡有一點造反的決心,我們何必還要演出這一場,」邊士陵無奈地說道。


    「這次你先去,帶兵本來就是你的職責,我待在城裏麵盯著其他人的動向,」


    「知道了!」孟利春顯得越發的不自然。


    「中條山南麓那邊的土豪鄉紳不少,也是我們將來進駐風陵渡,準備轉戰陝西的關鍵。我就先從中天山南麓那邊清理一遍。」孟利春直接說道。


    「行吧,把福王的名義打出去!」


    然後,兩個人就像是吵崩了一樣,一個朝東一個朝西的離開了。


    當天夜裏,打著為福王籌備糧食的第一支隊伍就離開了安邑縣城。


    很快,舉著火把的隊伍就包圍了縣城十五裏之外的顏家堡。


    「清君側,殺女幹臣,福王朱由崧大軍過路,特請顏家堡堡主借糧十萬斤。」


    在軍隊的麵前,顏家堡的人根本就沒有分抗的能力。在顏家堡的麵前,軍隊也沒有給他們更多的等待時間。


    第二天,十萬斤糧食和幾大車的滿是鮮血的黃金珠寶就運送迴了安邑縣城。


    難得的是,朱由崧聽說這件事之後,居然舍得出門迎接了歸來的隊伍。


    「這都是本王的?」


    看著無數的民夫推著源源不斷的車隊進了安邑縣城,朱由崧有點激動的問道。


    「王爺,隻要你願意,整個大明都是王爺你的。」


    這時候的大老粗孟利春站的無比的端正,話說的也很漂亮。


    「好!好!」


    朱由崧這才發現,自己這些天以來好像弄錯了方向,其實造反還是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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