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誰在誰後


    世子一踏入到後殿,看到了渾身潰爛,陷入昏睡的福王的時候,久久被壓抑的世子終於爆發了。


    「安訓!」


    「屬下在。」安訓從大殿的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


    「田慶元田公公,我父王身邊的人應該是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吧?」


    世子站在了福王床榻旁邊。


    「老奴不知道世子的意思。涉及此事的人已經被老奴都給烤了,不知世子還有……」


    「殺死本來就送死的人,這就是你田慶元田公公的本事?王彥餘和李四三為什麽會死在我福王府邸的門口?聽說芒山縣也不安定?一個小小的避暑別業,為什麽要王彥餘、李四三兩個人專程查看?」


    「田公公,聽說你一直和王彥餘不和?但是王彥餘是福王府的狗,打狗的時候你還真的下得去手?」


    「世子,我不知道你這些消息都是誰跟你說的,王彥餘出事的時候,我就在府內。」田慶元不知道為什麽世子迴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


    「嗬嗬,這玩意你認識不?」


    世子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東廠的牌子,扔到了田慶元的麵前。


    田慶元當然認識,從自己到福王府的第一天,這塊牌子就跟著自己。但是,從一開對東廠的陰奉陽違,到後來的這兩年的不聞不問,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完全屬於了福王府,為什麽世子又將這個翻了出來?


    「世子,老奴前幾年給魏忠賢魏公公……」


    「夠了!」


    倉朗朗一聲,一直跟隨著田慶元的護衛高拱文率先抽出了長刀。


    「世子,福王府多事之秋,莫要理會外人的挑撥。」


    安訓帶著十幾位甲士剛要動,卻被世子朱由崧給揮手製止住了。


    「多事之秋?」朱由崧直接走到了高拱文的麵前。


    啪嗒一聲,將東廠的腰牌扔到了高拱文和田慶元的麵前,譏笑著問道:


    「不到一個月,王彥餘的銀樓被燒,福王府七十萬兩的借據全部燒毀,十萬兩銀票毀於一場大火,最奇怪的是,五千兩銀子還是兩庫房的珍寶,居然被燒的一毛不剩。奇怪不?」


    「不到一個月,為福王府每年上貢三十五萬兩的商戶,死的一個人都不剩。萬貫家財一個銅板都沒有剩下。福王府派出了田公公,田公公除了折磨一個洛陽同知,剩下一無所獲。這又奇怪不?」


    「昨日,本世子不在府內,結果廚子就燒傷了福王,上百侍衛居然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原本應該在父王身旁的田公公,你在哪裏?」


    田慶元目瞪口呆的看著朱由崧,在他的心目中,世子就是一個不通事務的二世祖而已,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要迴答這些問題,也都需要費一番功夫。


    「世子,這些老奴都和福王仔細分解過,確實有人在針對福王府,但目前還是不明。」


    「哼哼……」


    「既然不明,那就要隱忍,本世子請教田公公,為何在不明的情況下,將福王府推向了造反的路子?難道福王一百三十餘口得罪了公公不成?」


    「世子……」田慶元撲通一聲的跪了下去。


    要說前麵的,自己確實是冤枉的。但是說道後麵的幾件事的處理上來說,自己確實有點飄了。但是任誰在洛陽這一畝三分地上,都不可能不囂張。


    「老奴都是和福王說過的呀!」


    「你是說這些都是福王的意思?」朱由崧一句話就終結了田慶元所有的幻想。


    在這些老太監的心中,控製福王或者世子難道不是自己的想法。為什麽自己會眼睜睜的看著前麵的事情發生?何嚐


    不是有弄壞了自己出麵力挽狂瀾的意思在裏麵。


    「如何?還需要聽這個老奴才的挑撥?把刀子對著本世子?」


    朱由崧看著高拱文。已經趕迴來的成蔭椿和霍明飛站到了安訓的旁邊。


    高拱文看了一眼已經跪在地上的田慶元,咬了咬牙,哐嘡一聲將長刀扔到了地下。然後跪在了朱由崧的麵前。


    「不知者不為罪,高師傅畢竟還是本世子的刀劍師傅麽,起來起來。高師傅說的對,今日還真是福王府生死存亡之際,不知道高師傅願不願意幫助本世子。」


    別的不說,李四三慘死在大門口,剩下的三位明顯已經站在了世子那一邊。而給自己做出過承諾的田公公目前就跪在那裏,高拱文知道自己未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但是眼下也隻能服軟。


    「世子寬宏大量,小人還有什麽說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都別垂頭喪氣的。」朱由崧隱蔽地看了一眼邊士陵,豪氣萬千地說道:


    「太祖爺起事的時候身邊也不過四個好漢,就算是沒有路,本世子也有能力帶你們走出去!」


    「哈哈哈……」


    殿外響起了猶如是迴聲的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老封隻聽過皇家無情,但是卻第一次看到如此無情,還真是讓我老封大開眼界啊。」


    嘩啦啦,更多精幹的士卒護著一位老將軍從外麵走了進來,直接將安訓四個人還有府中的甲士擠到了角落。


    「怎麽著,見了嶽父也不問候一聲?」


    這位封將軍直接就走到了福王的麵前。


    「怎麽樣?」


    「老朱,你一叫我我就來了,總比你那些總想著你這個位置的人強吧。」


    「啥也不說,趕緊把你的膏藥給我。可真是疼死我了!」原本還在昏迷的福王卻是直接坐了起來。


    「來來來,我老封自然是給你帶來了。」


    「你們老朱家,還真是沒有一個讓人能省心的。」


    「喏。」他身邊的人趕緊將一塊黑乎乎的膏藥遞給了站在福王旁邊的禦醫曾文節。曾文節連忙接過來,點上火,放在煙管中讓福王深深的吸了幾口。


    「你這才是人間至寶啊。」


    「哼哼,別人說種地不掙錢,可是誰又知道,你我種的這個才是金子啊。」


    要是朱由檢在現場,也可能知道這是什麽。可是現在,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寶貝,而且為什麽福王似乎連疼痛都忘卻了。


    「哈哈。嘶……」


    福王一笑,像是又扯動了傷口。


    「你莫急,我帶了上千人進了府了。咱麽今日開始就在這府中坐著,我倒是要看看誰能動得了你。」這一瞬間,封東延似乎得意無比。他順勢坐在了福王的下首。


    福王倒是想要把他拉起來坐在自己的身邊,倒是被封東延給拒絕了。


    「王爺,這上下尊卑的道理。老封還是懂得的。怎麽說,也要先把你府中的這些跟著世子走的王八玩意們給清理了,你說是不是。」


    「我說田公公,你這也不行啊。護衛一共四個統領,你倒是看看。」


    安訓、成蔭椿,霍明飛三個人帶著十幾名甲士,將世子護在了身後,虎視眈眈又有點不甘心的看著福王和封東延。


    「世子,你把我女兒睡了。這筆賬我這便宜丈人是不是今天也要一起和你算一下?」


    說起來這個封東延就不是滋味。


    自己兒子混賬、直接把自己已經嫁人的姐姐就輸給了王爺世子。這世子也是公然上門,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將自己的女兒給綁走了。


    就


    著,布政使衙門的人還打趣自己從此牽扯上了福王的關係。


    我呸!我和他爹的事情說出來嚇死你們。


    可是,那個時候總不能公然和福王為了這個翻臉,也隻有打碎牙齒往肚子裏麵吞。他連找都沒有找福王。


    「封將軍,要是我講嬋兒送出來,今日能不能……」


    眼看著世子就慫了。


    「哼!」封東延卻是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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