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朵不花將秦實錄送出船艙,秦實錄轉身倒退著連連拱手,請乃朵不花留步。


    秦實錄的背影消失在三層船樓,剛才送匣子的護衛才跟著乃朵不花進入船艙。


    這護衛神色恭敬,始終離乃朵不花有三步遠,他看著乃朵不花再次走向迎著船頭的欄杆,站在那邊又在思考什麽。


    護衛就安靜在站在乃朵不花的身後,微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貴人的思緒。


    “上岸後你立即安排人找本族在太康城的細作,讓他們給那個姓秦的家裏送五百兩黃金。此事一定要在我們進太康城前辦完!否則效果會打折扣,要讓姓秦的看到我們大周的實力與誠意。”


    不管乃朵不花能不能看到,護衛依舊躬身抬手撫胸,迴了聲“是”。


    沒有質疑,沒有多問,可見平時乃朵不花禦下極嚴,而且手下對他也極為信服。


    “雅蘇還在自己船艙吃東西?你們要看好她,不許她任性胡鬧,更不許她出事。這裏不是咱們的國家,凡事小心為上。”


    “是。”


    “我需要南晉在臨近大周邊關的將領名單,他們的個人喜好,家中有何人,都安家在哪裏,事無巨細,哪怕他們有私生子最好都給我查出來。此事不急,安全第一,當成長期任務布置下去。告訴太康城的人不要怕花錢,不可亂花錢,我會全力支持他們。”


    乃朵不花說完向身後一擺手,那護衛應聲後轉身離開。


    河麵上吹來的冷風,在乃朵不花感知中,是那樣的溫暖濕潤。


    李雷扯著王老虎的耳朵走進肖華飛的船艙,當著肖華飛的麵又抬起腳踏在王老虎的屁股上。


    王老虎想還嘴可看到李雷鐵青的臉,知道對方這次是真生氣,隻好低下頭一聲不吭,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


    肖華飛坐在船艙裏那張小床上,臉色也不好看,這才第一天就樹強敵,往後的日子該怎麽混。


    他倒沒有生王老虎的氣,王老虎的秉性他早就心中有數,再說秦實錄不過是一個禮部的五品文官罷了。


    雖然秦實錄這個主事因為接使,被朝廷抬過品級,不過主事就是主事,還左右不了朝局。


    自然給肖華飛穿小鞋的能力也有限,畢竟大家根本不局於一個體係。


    讓肖華飛感到麻煩的是那個北周正使,此人心思沉穩有大將之風,自我控製力極強。


    這種人才是不動則已,一動要人命的狠角色。


    肖華飛在心中給自己樹起一個底線,就是千萬不可去北周浪,萬一去了這個人的地頭,對方估計會讓他生死兩難。


    幸好大晉很大,女人也足夠美,肖華飛覺得自己會去北周的幾率基本為零。


    杜金與鄒通安頓好兵卒,也一同擠到肖華飛的小船艙中。


    杜金看到王老虎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拍了王老虎後腦一下,罵道:”就你能,進入軍營就是兵!有將官在前,凡事就由將官做主,以後給老子安分點。“


    王老虎可算找到機會,滿不在乎地開口說道:“寨主以前總說,將辱兵死。姑爺被人家欺負,你身為老大不出頭也就算了,還不讓我啐他?”


    杜金氣的手直哆嗦,指著王老罵道:“我爹以前給我們講兵法時,就你沒有好好學。那叫主辱臣死,你算個屁臣。再頂嘴,咱倆出去單練,我看你這陣是皮又緊了。”


    王老虎還要迴嘴,肖華飛馬上打斷他倆,笑嗬嗬對杜金說道:“大哥好啦,別和老虎生氣,這次算老虎為我出頭。”


    又對王老虎黑著臉說道:“老虎以後不許胡鬧,咱們現在不是在家,遇事要小心謹慎。你全當在山裏捕獵好了,總是大張大揚,不怕真老虎咬了你?”


    杜金無奈道:“就你總護著他,在山上時我爹就總護著他,才讓他現今養成這樣的脾氣,做事總是沒個輕重。”


    鄒通很羨慕這四人的感情,但他跟著肖華飛的時間太短,若不是有過當初血戰長街的情形,估計這幾人都不會當著他的麵講出這些隱秘。


    鄒通外表粗獷可心思細密,知道王老虎的事情上沒有他插話的餘地,隻能站在一邊陪著看戲。


    肖華飛向李雷抬了抬下巴,李雷便扯著王老虎的耳朵出去,在船艙外守好門戶。


    李雷與王老虎出去後,杜金才低聲問道:“老虎剛才這事會不會給你惹下麻煩,你別怪他,這家夥從小野慣了,以後我多盯著他點。”


    杜金其實對王老虎也很關心,都是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兄弟。


    他生怕肖華飛心裏對王老虎不知輕重的行為有芥蒂,所以才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先大罵一通讓肖華飛消氣。


    肖華飛笑道:“大哥不必多想,好人壞人都讓你當了,都是一家人這裏麵能有什麽大事。其實這事本該我來幹,不過剛才嗓子裏沒有痰罷了。要說這事應該我來幹,才一點麻煩都沒有,我反倒擔心那文官記恨老虎,倒不怕他記恨我。”


    杜金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別大意,你是沒吃過文官的虧,他們...”。


    想起鄒通還在,杜金隻把話說一半便不再多說。


    肖華飛點點頭,不在意地岔開話題,轉而問向鄒通,“那個正使是個什麽角色,你知不知道。”


    鄒通先是點點頭又跟著搖搖頭,才恍然說道:“大人勿怪,屬下以前輪值邊關時聽過此人,但也隻是聽過。”


    肖華飛讓杜金與鄒通坐下,並且親自給二人倒上茶,才開口問道:“但講無妨,既然我已經把人得罪了,你就說說都聽過此人何種情況。”


    鄒通想起身向肖華飛施禮,卻被按迴到椅子。


    肖華飛無所謂地說道:“咱們不是在校場,裏外都是自家兄弟,不用玩那些虛的,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哪怕什麽也不知道其實也無所謂。”


    鄒通捧著茶杯,努力迴憶邊關那些小道消息。


    “這個正使叫乃朵不花,身上有北周的皇族的血脈,深得北周皇帝器重。”


    “那他姓乃?還是乃朵?不花還叫男人嗎?看來不可深交啊。”肖華飛意味深長地問道。


    鄒通有些無奈地解釋道:“他沒有姓,他就叫乃朵不花,這是他爹給起的。北周那邊雖然五十多年前建了國。其實風俗習慣和以前的草原部族沒有什麽兩樣。也就最近這些年,他們才有些向大晉的風俗靠攏。”


    肖華飛大感興趣,馬上又問道:“沒有姓?就光有名字?那他兒子是不是也可以叫乃朵挺花,乃朵非常花。”


    鄒通與杜金額間升起黑線,對肖華飛的惡趣味無言以對。杜金拿起茶杯低頭喝起茶,不跟著肖華飛一起胡鬧。


    鄒通解釋道:“我隻知道他大兒子叫,勃朗格,其餘幾個叫什麽不知道。”


    “勃朗格...浪哥,這名字我喜歡,看來這位兄台可比他老子好交朋友啊。”肖華飛將惡趣味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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