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快步走迴自己院中時,隻見小亭中隻有杜蘭英一個人在等自己,上前詢問後得知,小芹已經困得不行,杜蘭英見她站著就能睡著,便打發她迴去睡覺了。


    沒有旁人在場,二人在亭中緊挨著坐在一起,肖華飛馬上掏出身上沒花出去的二十兩銀子,好像獻寶一樣捧到了杜蘭英麵前,笑得就像撿到了金元寶的地主家傻兒子。


    杜蘭英有些詫異的望著肖華飛,把銀子又放迴他的懷中,疑惑的問道:“怎麽沒有花出去?你沒去參加詩會嗎?”


    “當然是參加了,我若不去便不是完整的詩會。不過那群膚淺的書生,被我詩作所震撼說什麽不敢要我分攤那份花銷。”


    杜蘭英倒是知道肖華飛能寫點詩,不過卻不太相信他能力壓姚安縣所有的讀書人。


    略略一想,她試探著說道:“莫不是你心疼銀子,怕花光了不好意思向你爹討要,所以隻參加一半詩會就中途跑掉了?”


    “不要小看你家相公,咱們肖家財大氣粗,我是那種會差他們那點份子錢的人?”


    “做大事時的肖家少爺不會,可我的小郎君會,在山上時你就總想逃跑,莫不是以為我從未看出來?”


    肖華飛無言以對,心中暗想,她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啊,無論自己想幹什麽她總能猜到。


    肖華飛目光灼灼地盯著杜蘭英的眼睛,問道:“知我莫若杜蘭英,那你猜猜我下一步要幹什麽?”


    他牽起了杜蘭英的小手,把她拉向自己懷中,杜蘭英向他眨眨眼,那雙美目即使在黑夜中也分外撩人,看得肖華飛心跳仿佛都已停止。


    他正要低頭品嚐一下愛人的滋味,就聽見遠處有人低聲喊道:“少爺是你迴來了嗎,小的好像聽見少爺說話了。”


    杜蘭英微笑著抽迴手,用細長的手指摸了摸肖華飛的臉頰,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幹淨,我很高興,我先迴去睡了。”


    說完不等肖華飛說話,她便已從涼亭中一躍而出,眨眼間已悄無聲息地迴到了她住的小院。


    肖華飛搓了搓手指,感受著愛人的溫度,然後轉身背著手,衝遠處一個燈籠方向答道:“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覺,瞎喊什麽。一天天不幹正事,淨壞好事。”


    聽到少爺答話,肖寧提著燈籠,神情有些疲憊的快速小跑到肖華飛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自打少爺說隻要這迴幹得又快又好,會多加賞錢,給咱家仙味樓幹活的那些匠人,就開始跟拚了命一樣趕工。,胡師傅也看得很緊,小的也才迴到家裏。”


    “你要通過這件事明白一個用人的道理,想要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充足的草料。不過你也要和胡師傅盯緊了,不能隻圖快,最後不顧及一應物什的牢靠。如果將來出了問題,我可是要找你倆是問。”


    “小的謝謝少爺教誨,自打跟在少爺身邊,小的都覺得自己變得耳聰目明。”


    “少拍馬屁,我問你,那三十兩銀子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的少奶奶?”


    “哎呀我的少爺啊,你怎麽能不相信小的,再說內宅裏一向是女主內,少奶奶眼看著就要當內院的家,什麽事估計都瞞不住她。”


    “你少打馬虎眼,我警告你下次若敢再出賣本少爺,你以後就一直在家裏做事吧,不要想著出去挑大梁了。”


    說完肖華飛抬腿虛踢了肖寧一腳,肖寧趕快配合迎上來,緊接著哎呦幾聲,此事便就此揭過。


    但和肖寧分開前,肖華飛還是嚴肅的警告肖寧,這迴他可以放過肖寧。


    他的事不瞞著杜蘭英可以理解,但如果肖寧敢向外人出賣肖華飛,那就別怪他心狠。


    肖寧再三保證絕不再犯,肖華飛不願再計較此事,但讓他離開。


    經過忙碌的一天,簡單洗漱後,肖華飛趕緊拖著疲憊的身體上床就寢,明天他還要早起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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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上午,肖華飛盯著孟廚子和張大春反複炒了幾十次菜,二人的技藝明顯比前天要提高不少。


    肖華飛看看時間已過中午,囑咐二人不要心疼材料,繼續練習後,便不再理會已經汗流浹背的兩人。


    他在早上已經讓小芹準備好了一個精致的木盒,裏麵豎放著二瓶灌滿浮生醉的漂亮白瓷瓶。


    告別杜蘭英,肖華飛拎著木盒向瀟湘閣走去,昨夜他已與九娘約定今日要同她談筆大生意。


    剛一走進到瀟湘閣大門,就有小廝打著哈欠,連忙小跑過來笑臉相迎,等肖華飛說明要見九娘的來意後,小廝迴話說早已得媽媽吩咐在此等候肖華飛,他從早上起就在等著肖少爺的到來。


    肖華飛拎著木盒,隨著小廝七拐八拐,穿過了一小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來到瀟湘閣後院一處僻靜的小閣樓。


    小廝打開閣樓的大門,卻不敢走進去,隻是站在門邊側過身,伸手向小樓裏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肖華飛心中暗想,看來王九娘把瀟湘閣裏的人調教得都很有規矩,看來此女並不像昨夜所見的那麽好相處,能在青樓中混二十多年的女人,必是老江湖。


    也沒跟小廝客氣,他走進一樓的小廳內,隨便找了一把靠窗的椅子坐下來,這時有一個十二三歲的清麗小丫鬟走過來問好,請他稍坐,片刻後奉上一盞香茶,說九娘一會便會下樓親自招待肖公子。


    無聊等待間肖華飛觀察著小廳內的布置,能看得出來平時這小閣樓應該不是待客之所,椅子不多。


    整個廳內裝飾淡雅,地麵上鋪著竹席,牆上也不見名家字畫,隻有一把古琴與一個香爐置於案幾上很是顯眼。


    肖華飛端起茶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是明前的新茶。才放下茶盞,便聽得樓上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斜著頭向樓梯上望去,隻見一雙玉足正順著樓梯盈盈邁下。


    肖華飛連忙把頭轉向一邊,起身站在廳中,等九娘下樓。


    九娘頭發上還有水珠在滴落,她臉上雖未施粉黛,卻也沒有因歲月留下絲毫痕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肖華飛來得突然,她身上隻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絲綢睡袍,神態略帶慵懶地打過招唿,便走到肖華飛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坐在椅子上的九娘臉上還有些微紅,她臉上掛著讓人寧靜的微笑,抬起玉手輕輕合攏下衣襟,用衣擺蓋住豐潤潔白的腳麵,絲毫找不見昨夜在前廳招唿客人時的那種風韻。


    此時她給肖華飛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素雅,純淨就像鄰家的大姐姐。


    肖華飛見九娘已經坐下,便迴身坐在她邊上,看著她好像剛剛沐浴後的模樣,他眼神純淨,笑著說道:“是不是在下來早了,擾了九娘清夢。”


    九娘並不答話,反而坐在那一手托腮目光迷離,盯著身邊的肖華飛看了好一會,才略帶羞澀地展顏一笑。


    她自己也不明白,以前也沒少見肖華飛,卻不知為什麽從昨夜天始就再看不清他了,這讓她心裏對肖華飛升起了濃濃的好奇。


    肖華飛雙手撫膝,神態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溫和的平視著九娘,靜靜等著她先說話。


    “奴家可是空等了肖公子一上午,昨夜肖公子走後,我才知道你是咱們姚安縣第一的才子。”


    “九姐謬讚了,昨夜我隻是多年來,時常見家父對家母思念之深,才有感而發寫出那詞。”


    九娘抬起袖子掩嘴一笑,衣袖擺動間,她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香氣向肖華飛鼻尖傳來。


    “肖公子以後就叫奴家九娘吧,這九姐憑白又把人家叫老了。你也不必太過謙虛,依我看或許用不了三個月,整個大晉都會知道肖公子的大名。”


    肖華飛裝作靦腆的低頭一笑,說道:“那都隻是虛名,今日前來我還是為了昨夜於九娘談的生意之事。”


    說著他便把木盒打開,將二瓶浮生醉取出放在九娘麵前,正要拔去瓶上紅綢包裹的軟木塞,九娘卻伸手按住瓶口。


    “生意的事不急,肖公子可能還不知道,昨夜因為你的詞差點把我們茗月弄得走火入魔,這丫頭就在三樓一直為你的詞譜曲,要不是我上去她恐怕現在還在那。”


    隨著九娘的手擋在肖華飛麵前,那睡袍的領口扯得微張,有些美好便再也掩飾不住。


    肖華飛隻是驚鴻一瞥,就趕緊收迴目光,咽了口吐沫坐正身子目視前方,說道:“詩詞在大晉終歸是小道,無法和那些考中進士的讀書人相比。”


    九娘見他謹小慎微的模樣,心中更覺得有趣,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嫵媚的說道:“肖公子能不能告訴奴家,你平時都看些什麽書啊,你最喜歡咱們大晉的哪位詩人,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詩作啊。”


    肖華飛覺的有些頭疼,這抄詞的後遺症來的有些快,九娘這迷妹來勢有些波濤洶湧,要是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自己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可他尚不知道,隨著小廝將他到來的消息在前院樓裏傳開,整個瀟湘閣都已沸騰起來。


    幾乎所有姑娘們都開始爭相梳洗打扮,幾個閣內當紅的姑娘親已經打發丫鬟去九娘小樓外探聽肖華飛何時出來,準備圍獵這個未來大晉第一才子。


    而茗月姑娘得到消息後並未刻意打扮,丟下隨身丫鬟,第一時間自己抱著瑤琴,站在小竹林外等著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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