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好的,隻可惜克萊爾早就吃過一次虧了,想當初麵對弓箭宗師福斯特·奧爾德裏奇時她便吃了這個虧並險些丟掉性命。


    事教人一次就會,克萊爾看似魯莽的舉動實際上是誘敵深入,在貓女衝過來的瞬間克萊爾便調整身形與其拳掌相接,並在一次碰撞後強行將其拉到身前進行貼身戰,下一刻兩人便滾落到學院路邊的花壇中。


    在打了幾個滾兒後,克萊爾滿身塵土的站了起來,看似十分狼狽但實際上那個貓女更慘,在貼身吃了幾個重擊後她已經口鼻溢血昏死過去,鮮血和泥土凝結塗在臉上。


    輕拍衣服勉強將自己打理幹淨,克萊爾低頭走出花壇,正好看到那最後一個大漢被揍的拋飛出去重重落地。


    在他麵前是一個神色冷峻的俊秀青年,不遠處還有希爾達的叫罵聲,朱莉幾人根本不敢還嘴隻能落荒而逃。


    見事已了,克萊爾轉頭眯著眼睛看向了一個地方,其眸中血瞳顯現綻放出無形的寒光。


    ……


    涼亭中,氣氛有些凝滯。


    “哈哈哈哈哈哈!”穆爾的大笑聲打破了僵局,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中連連鼓掌。


    “真不錯啊,霸氣外露!”


    在他身邊,虎人少女一臉振奮,狐人少女俏臉含笑同時輕拍胸口,顯然是鬆了口氣。


    翼人少女神色不變,對她來說這不過是匹夫之勇,依舊難上台麵。


    當然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至少她對於穆爾從一開始就看好克萊爾的行為表示十分不解。


    “你是怎麽知道她能贏的?”


    這不僅僅是她的疑惑,同時也是其他人的疑惑,眾人皆是探頭過來十分好奇。


    “哦?”穆爾停止大笑,轉過身來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光潔的下巴。


    “怎麽了?好奇了?”


    啪!


    高冷的翼人少女拍掉了他的手:“你愛說不說!”


    “嗬嗬嗬……”穆爾笑著將少女攬入懷中,這次翼人少女沒有反抗而是任其施為,不然天知道這個惡劣的花花公子會怎麽吊自己胃口。


    穆爾並沒有賣關子,在親昵地攬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後,他便開口解答了眾人的疑惑。


    “很簡單啊,因為她的眼神中有殺氣。”


    ……


    唿——


    亭子裏吹過一陣涼風,穆爾話音落下遲遲沒有下文。


    “就這?”懷中的翼人少女掙紮,覺得自己被穆爾耍了。


    任其從自己懷中掙脫出來,穆爾攤手表示有時候複雜問題的答案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那我呢那我呢?”


    聞言虎人少女跳到他的麵前,指著自己撲扇不斷的大眼睛道:“我的眼睛中有殺氣嗎?”


    穆爾沒有選擇說話而是與其對視,片刻後穆爾身上氣勢一變,原本柔和溫潤中帶著些輕佻的氣質突然變得如毒蛇般陰狠殘虐,虎人少女悚然一驚,下意識地一蹦跳到了涼亭另一頭,同時手按到了腰間的短刀上。


    氣氛又是片刻的凝滯,穆爾身上的氣場再度猛然一變,又恢複成了原本風流韻籍溫潤如玉的樣子。


    “喔哦喔哦,你要嚇死我嗎親愛的~”


    穆爾手一招一根精致的法杖便出現在手上,杖尖光芒一閃,他便突然出現在了虎人少女的背後,並將其深深地擁入懷中。


    虎人少女緊繃的身子在融入那溫暖的懷抱中後也是迅速軟化,緊接著她便撒起了嬌。


    “你才是~嚇我一大跳~你可要好好補償……唔!嗚!”


    穆爾可不會被女伴所要挾,他很霸道的用一個吻堵住了虎人少女的話,而後者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和羞赧後也很快就接受了,身子逐漸軟化成了一灘水。


    片刻後,兩人唇分,羞恥到不行的虎人少女直接閃身逃出了涼亭,穆爾則是留在原地被幾個女伴們包圍。


    “哇,少爺偏心~”


    “少爺我也要~”


    關於克萊爾的事情就這麽在這裏被無聲無息的帶過去了,而沉浸在鶯鶯燕燕中的穆爾則遠沒有看起來那麽耽於美色。


    在他心中一直都有閃過那一雙不同於常人的眸子,在麵對他人威脅與自己的示愛時,克萊爾所展現出來的表現都異於常人。


    沒有一絲的驚慌膽怯、也沒有一絲的驚豔。


    穆爾縱橫學院也算是少有敵手,他很喜歡在交手前與對方對視,且善於通過這樣的方式去窺視他人的內心,無論是在情場還是擂台上,這種特長都能給他很多的信息。


    在擂台上麵對對手時,他們的眼睛中通常充滿了謹慎與忌憚,在麵對女孩子時,她們的眼神中常有驚豔或者羞澀。


    而在麵對克萊爾,當他使出渾身解數企圖迷倒對方時,對方眼中居然不僅沒有一絲驚豔,反而充滿了受辱的憤怒以及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而正是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讓他確信眼前的女孩子不會因為眼前的挑戰而輕易失敗。


    【那是什麽呢?】


    穆爾覺得那應該是一種很平常的,隨處可見的東西,因為那東西他熟悉得幾乎要脫口而出但又遲遲不得要領。


    “穆爾你怎麽了呢?”


    他的其中一名女伴發現了意中人的心不在焉,於是抬頭看向對方。


    “沒事兒親愛的~”


    穆爾迴應,與對方帶著綿綿情意的眸子對視上,其中滿是依戀與柔美。


    穆爾知道她,她是一個小貴族的長女,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別看她現在這麽副作態,其平時在自己家裏也是傲慢跋扈,十分囂張,十足的大小姐作態,但在麵對自己時卻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為了委身於自己甚至不惜與其他女生爭風吃醋。


    猛地,穆爾知道那是什麽了,那是一個獨立健全的人格,他早已調查清楚克萊爾的出身,其是遙遠邊境處的商人子女,而現在她獨自卻出現在了聖城的阿貝爾學院裏。


    看著眼前出身富貴的鶯鶯燕燕們,穆爾眼中閃過一抹無趣,她們從小便被教育以後如何嫁一個好人家,其天生便帶著幾分規訓,使她們永遠也不可能像那個邊境子女般野蠻生長,甚至就連她們自己也認為自己將來必然成為某人的附庸,並且從來沒有懷疑過。


    但下一刻穆爾又笑了,他有什麽資格嫌棄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們,他作為大家族的一員難道就沒有受到一絲絲規訓嗎?


    從小就被告知,聽他大哥——未來家主的話就好了,不要生出一絲絲不該有的念頭,不要貪戀權力也不要太過優秀但也不要太過無能,最好渾渾噩噩、荒唐而又無害的度過一生。


    當然,能有一點用給家族帶來好處就更棒了。


    嗬嗬,不過同為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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