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淋漓的戰鬥,讓樓乙感覺熱血沸騰,雖然渾身疲憊,骨頭如同散架一般,但是這種正麵的硬碰硬,還是讓人亢奮。


    樓乙一夜未眠,將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一大清早早早出門,竟然覺得神清氣爽,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但是當他出現在比武場的時候,卻有人早早的在等待他了。


    樓乙認得對方,正是當初內門試煉任務當中,黃翰身邊的一位長老,而且當時他的態度十分明確,不希望黃翰與自己有過多的接觸,因為事件正處在一個敏感點上。


    畢竟黃家也是十三世家之一,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即便暗地裏競爭激烈,但是大局觀是沒有分歧的,而像他這麽個沒權沒勢的野小子,怎麽配同他家大少爺結識,還稱兄道弟的。


    即便是他救了黃翰又如何,還不是用點好處就能夠打發掉的,這種恩情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可以用物質來彌補的,黃翰雖然非常不爽,可是無奈家族龐大,他並不能夠一手遮天。


    權利這東西,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家族再大,也是天天勾心鬥角,他即便是大少爺又如何,你見過哪個大家族裏就隻有一個繼承人的。


    對方交給他一封信,一封黃翰寫給他的親筆信,並附帶了一枚戒指,這自然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一枚儲物戒指,樓乙皺著眉頭,接過信件,卻拒絕了儲物戒指。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窮小子了,甚至他比一般的家族還要富裕,而且那位長老一臉的怨氣,樓乙實在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跟他計較。


    對方臉色陰晴不定,對於樓乙拒絕儲物戒指,露出一絲詫異的目光,不過很快他就冷冷的說道,“大少爺猜到你不會收的,所以他讓你看完書信再做決定。


    樓乙愣了一下,將書信展開,裏麵的字跡清晰可見,“我知道你必然不會接受這些東西,但是作為好兄弟的我,實在沒有別的東西能夠表達我的謝意,還望你無論如何也要收下它們,它們會對你有幫助的,愚兄走了,咱們北州再見了,保重我的兄弟!”


    樓乙眉頭再次皺了皺,然後接過戒指,神識探入其中,突然整個人愣住了,裏麵沒有別的,卻都是明晃晃的靈晶,而這些靈晶可不是下品的靈晶,而是真正的中品靈晶,且數目超過百萬。


    這個時候樓乙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再加上那位長老的眼神,樓乙決定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算黃家家大業大,也不可能拿出百萬中品靈晶來答謝他人的。


    “他到底怎麽了?”樓乙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方顯得有些猶豫,樓乙再次問道,“告訴我,他到底怎麽了?”


    那長老歎了口氣道,“唉,少爺的父親出事了,家裏大權旁落,再加上少爺他不想舞文弄墨,所以在家裏慢慢的失去了地位,這次原本也是想要博上一搏,結果就......”


    樓乙頓時明白過來,黃翰的失利,導致家族沒能獲得十個名額,他已經連輸兩場,再比下去也無意義,所以幹脆放棄,而此時家中傳來噩耗,讓他措手不及,於是為了避免被人擠兌走,所以選擇了自己離開家族。


    恐怕樓乙手裏握著的這些靈晶,是黃翰的分家費,樓乙頓時覺得沉甸甸的,也為黃翰感到難過,他將這枚儲物戒指,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他看向這位長老,他很清楚對方並不知道這裏麵都有什麽,不然他不會這麽冷靜的,樓乙想了下,沒有告訴對方,而是對他說道,“放心吧,他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對方敷衍的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顯然他並不相信樓乙的話,但是那又能改變什麽呢,權利鬥爭往往勝者為王,敗者要麽加入勝者,要麽自行離開。


    而這位長老雖不用離開浩雪宗,卻也要為自己接下來的前途著想了。


    樓乙來到擂台之上,黃翰的離開,名次暫定第九,而早已退場的華溢海,名列第十,現在全勝的就隻有四人,樓乙,甲天下,金屠以及黑衣修士。


    所以基本上其他人都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因此今天的擂台,格外的清淨,孤零零的隻有兩座擂台,金屠早早的等待了擂台之上,他好整以暇,等待著對手的出現,大有一副無論是誰,都放馬過來的架勢。


    甲天下也是如此,隻是今天的他,少了一份淡漠,卻多了一份舍我其誰的霸氣,唯獨那黑衣修士始終安靜自如,沒有一點氣息流出。


    樓乙的到來,引得三人齊齊側目,今天的戰鬥十分重要,勝利了則鎖定了三甲之位,輸了則失去魁首的爭奪權,畢竟這種戰鬥,行與不行,一比就能掂量出來。


    抽簽結果很快出來了,樓乙對戰金屠,黑衣修士對戰甲天下,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默契,他跟金屠都沒有動手,而是站在一起,看向甲天下所在的擂台。


    黑衣修士到目前為止,都擁有全勝的戰績,而且每次勝利,都讓對手看不透他,他的神秘自然引人遐想,樓乙跟金屠都非常的感興趣。


    至於甲天下,更自不必說,他的強有目共睹,他的強令人絕望,樓乙安靜的看著對麵,不希望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擂台之上甲天下看著對方,冷冷說道,“不管你是誰,你不是我的對手,退下吧……”


    今天的甲天下強勢的一塌糊塗,言語也透著濃濃的自信,然而對方似乎並不買賬,比試的號令剛剛開始,他就率先發送了攻勢。


    一瞬間他隱藏在黑衣中的目光,迸發出刺目的血光,這光芒如同魔咒一般,竟然讓甲天下腳步不穩,有些踉踉蹌蹌,他似乎受到了某種衝擊,險些失去意識。


    然而就在此時,一片雷光從他身體中迸發而出,他大吼道,“邪門歪道,給我破!”


    雷光如同一條條鞭子,迅速向著黑衣修士唿嘯而去,甲天下的眼瞳釋放著灼熱的目光,瞳孔處太陽印記,清晰可見。


    粗大的雷霆,不斷的聚集而來,甲天下看著對方,不知為何如此兇猛的攻擊,卻在距離對方還有七八丈遠的地方停留了下來,仿佛一張看不見的牆,將所有傷害隔絕開來。


    黑衣修士的衣袍隨風鼓動,他看上去也在拚命抵抗,赤色與紫色交織在一起,形成難以想象的狂暴攻擊,天空雷霆翻湧,地麵火海蔓延,絲毫不給黑衣修士反擊的機會。


    樓乙跟金屠兩人麵色凝重,尤其是金屠,他也許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甲天下的力量,他的身軀不停的抖動著,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莫名的興奮。


    人生在世,也許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才最有挑戰性吧,他是狂妄,可是卻也非常清楚,自己絕非甲天下的對手,這家夥實在太強了,而且還掌握著不為人知的力量。


    那霸道的雷霆之力,以及那一雙炎瞳到底是什麽,他為什麽從來沒聽人提起過,他自詡為天才,事事與甲天下爭,然而對方擁有的這些,為何自己從未見過。


    雷霆不斷侵襲著那堵看不見的牆,黑衣修士渾身顫抖,看起來他麵臨的壓力極大,甲天下看著他,再次開口道,“放棄吧,你再掙紮也無意義。”


    黑衣修士不說話,隻是看著甲天下,突然他做出了一個十分魯莽的舉動,一瞬間那堵看不見的牆消失了,他身影如同一道黑光,直衝向甲天下。


    然而甲天下冷哼一聲,手中紫劍淩天,宛若天神下凡,嘴裏默默念誦咒文,長劍猛然揮下,聲音冰冷無情,帶著審判的意味,“斷蒼生!誅妖邪!斬因果,天雷落!”


    隨著他無情的聲音迴蕩,整個擂台上的雷霆,猛然匯聚成了一道巨大無比的雷霆,轟然擊打在了黑衣修士的身上,要知道這雷霆之威,就算是當初的雪鴞魔身,也被化為烏有。


    眾人心頭猛震,黑衣修士身上遮蓋的黑袍,化為灰燼消散,露出一張極為可怕的臉,他的身上布滿了難以想象的傷痕,引得無數人失聲驚唿。


    而樓乙卻突然心頭猛震,失聲喊道,“大哥!!!”


    黑衣修士竟然是失蹤了許久的樓山,難怪他將自己改名叫做罪恕,隻是他既然迴來了,為何不與自己相認,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十分擔心他,甚至想念他嗎……


    甲天下冷漠的看著對方,樓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焦糊的氣息,樓乙一瞬間瘋狂了,他的氣息陡然升高,衝著甲天下吼道,“你殺了我大哥!我要你陪葬!!!”


    然而甲天下對於他的咆哮,隻是冷冷的迴答道,“是他先想殺我的,我隻是處於自衛,相信真實的情況,長老們自有公斷,不過你既然要找我報仇,那麽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甲天下的意思,十分的明確,如果樓乙對其有殺念,他也會毫不猶豫出手結果掉他,對於他而言,樓乙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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