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現在可不管誰是張樂山,因為他跟李敢已經被鎖定了,再動彈一下,肯定會被這裏北武宗的修士,當成是那個什麽張樂山的同黨。


    他現在感覺無比冤枉,明明隻是來談開辟權的,怎麽就無緣無故的被牽扯到這裏麵來了,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天空一道銳利的氣息唿嘯而來。


    隨後隻見一隻巨大的生物從天而降,將那張近乎透明的網直接扯了起來,樓乙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隻黑背座雕。


    這時一種十分兇猛的山雕,常年居於峭壁墜崖之上,速度不僅快,而且鷹爪的力量極大,一爪能夠輕易提起像馱獸這種大型的靈獸,更能輕而易舉的抓碎它們那堅硬的頭蓋骨。


    隻是這黑背雕如此龐大的體型,加上這兇厲的氣息,隻怕修為不低於結丹中期,到底這張樂山是誰!,膽敢跟北武宗做對,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樓乙讓李敢呆在自己身邊,以不變應萬變,現在四周到處都是殺意,一個不小心,可能他倆就得交待在這裏。


    突然樓乙不遠處一人,身體詭異的膨脹起來,幾乎轉眼間就變成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汗,他身上湧動著驚人的氣息,樓乙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對方修為。


    他本能的就以為此人乃是石殿內所說的張樂山,可是這大個子,突然咧著嘴笑了起來,手裏光芒一閃,多了一根殺威棒。


    這殺威棒上麵全是凸起的鐵嘎噠,而且長度約為一丈,上寬下窄,上頭寬度約為兩尺,下頭寬約一尺左右,被這大漢耍的虎虎生風,甚是威猛。


    “早就知道你們會有埋伏,今天咱們兄弟趕來,就不怕你們人多,條條大路通天下,你們北武宗斷我們兄弟財路,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那大漢開口說道。


    這家夥不僅快頭大,聲音也格外渾厚,樓乙就在他不遠處,被這家夥震的耳膜生疼。


    “許明遠,沒想到你堂堂一代匪首,竟然也甘願成為張樂山的馬前卒,他張樂山果然有一套啊……”石殿之中那個聲音再一次說道。


    “少說屁話,誰陪你許大爺練練手,最近手癢癢的很,不宰幾個渾身不得勁!”大漢大大咧咧的喊道。


    天空一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中,對著許明遠一指道,“早就聽說你許明遠,一手憾山棒法難逢敵手,我王遜就來領教一番吧!”


    許明遠嘴角一絲獰笑,雙腿突然誇張的鼓了起來,隻聽他嘴中一聲悶哼,整個人衝天而起,直取上方這名叫王遜之人的麵門而去。


    樓乙隻感覺自己被一股氣浪吹飛了起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外飛去,同他一樣的還有許多人,樓乙吃驚的發現,剛才許明遠所站的位置上,出現了大量的裂紋,這可是耀言所鋪設的地麵,竟然被他一腳就踩裂了,這人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樓乙在空中一個迴旋,借著風的力量將李敢攔了下來,兩人隨即重新落迴地麵。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身邊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濃眉大眼胡子拉碴,手裏提著一口哭喪棒,這棒子的邊緣全是鋸齒狀的鋼刃,整個膀子上麵布滿了大小不等的麵孔,一個個哭喪著臉顯得十分詭異。


    更為詭異的是,這武器本身散發著詭異的黑色氣息,樓乙隻是看了一眼,精神就差點被吸扯過去,他連忙凝神靜氣,不敢再看一眼。


    這時那黑漢子嘴角帶著幾分戲虐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往前走了過去。


    樓乙整個人如錐冰窖,隻那一眼樓乙就感覺全身的血都涼透了,身體竟然沒來由的哆嗦起來,這家夥似乎比那個許明遠還要恐怖一些。


    自己這到底是趟了一趟怎樣的渾水,怎麽看自己都像是一隻隨時會被踩死的螞蟻,同他這樣想的人比比皆是,此地倒在地上的修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那都是給嚇的。


    樓乙雖然沒有倒下,可也被嚇得不輕,這黑漢子隨後也與人鬥到了一起,聽人介紹此人名叫劉黑七,是這附近僅次於張樂山的匪首。


    樓乙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次過來的這些家夥,都是附近山頭赫赫有名的巨匪,他們聯合在一起要給北武宗一些顏色看看。


    不過讓樓乙想不明白的是,每一個宗門都有元嬰期的修士坐鎮,僅憑這些結丹期的匪頭子,真的能夠抗衡元嬰期的修士嗎?


    可是還沒等他思考明白這個問題,突然石殿裏的那人再次開口道,“行了,該來的都來了,就別藏著掖著了,一起現身吧!”


    話音剛落,一片鴻光籠罩在廣場上的所有人身上,就連樓乙跟李敢也不例外,這些光就好像是有靈性一般,纏繞在所有人的身上。


    樓乙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因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般情況之下,被攻擊一方,在不清楚敵人究竟有多少的時候,都會采取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


    因此無論這裏在場的是不是山匪,都會被當成是山匪對待,樓乙已經感受到北武宗那些修士,對他暴露出赤裸裸的殺意了。


    “李頭注意自保,千萬不能傷了北武宗的人,否則就真的沒救了。”樓乙連忙提醒道。


    李敢嗯了一聲,兩道火光從他手中燃起,隨後化為兩柄火紅大斧,他跟樓乙背靠背站在一起,等待著敵人的攻擊。兩人身上都貼有符篆,這是之前趁亂時貼上的。


    樓乙身體湧動著驚人的木靈氣,既然要群戰,還不能傷到的對方,木靈氣無疑是最佳的選擇,他手往天空一伸,一道青白色的光紋慢慢在空中展開,樓乙輕輕開口道,“青正!”


    青白色的光隨著他的開口,迅速勾勒出一朵巨大的青花,將他跟李敢籠罩在一起,李敢愣了一下,他自然是不知道樓乙獲得了青花秘紋。


    不過看著身前這青白色的花朵,能夠從上麵感覺到非常強大的防禦力量,至少比他身上貼滿的土壁符要強悍無數倍。


    輕聲念動口訣,雙腿上青光閃爍,那是疾行符的口訣,既然不能傷人,就隻能盡可能的躲避攻擊,這樣才能保存實力到最後。


    一隊北武宗的修士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又有一些人加入到了戰團之中,不夠樓乙現在已經顧不上去分辨誰是誰了,因為場麵瞬間就被點燃,他發現自己同時受到了山匪跟北武宗的攻擊,簡直比竇娥還冤枉。


    一揚手一片碧綠色的豆子從手裏飛出,樓乙嘴裏念念有詞道,“混沌分陰陽,乾坤一爐中,天精一縷氣,世間萬物生,今撒一把豆,願化天上兵,精氣融法豆,得見自在天。”


    伴著口訣念誦,隻見那些滾落到地麵上的綠色法豆,每一粒豆子都被木靈氣包裹,四周開始出現道道秘紋,這些秘紋都是事先刻在法豆之上的,此刻被術法口訣激活,頓時浮現出來。


    樓乙的口訣剛剛誦念完畢,就看到法豆瘋狂的生長起來,轉眼間就化作一個個身高大約一尺左右的藤妖。


    這所謂的撒豆成兵,其實也要看修士的修為,真正的撒豆成兵之術,乃是天罡三十六術之一,沒有真仙期的修為,根本就施展不出來。


    這浩雪宗掌握的撒豆成兵,也不過隻是照葫蘆畫瓢罷了,要知道真正的撒豆成兵,召喚的可都是金甲的天兵跟天將,怎麽可能是一些如此弱小的藤妖。


    樓乙之所以這麽做,目的還是想要自保,你們打你們的,我不想參與,為了避免誤傷,這些藤妖,自然能夠起到很好作用。


    原本他手裏還有大量的蛇藤草種,可是這裏的地麵全都是用耀岩構成,根本就無法施展的開。


    藤妖雙手不斷揮動手中的藤鞭,將那些北武宗的修士阻擋在外,而防禦方麵,樓乙的青花剛好形成嚴密的防禦,將他們死死的守在原地。


    他不主動進攻,因為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旦他動手了,事情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然而萬事總有意外,北武宗的修士接連被擋下,心裏難免憤怒不平,這些大塊頭一個個孔武有力,逐一將背後的重劍取了下來。


    一陣驚人的氣息,瞬間從重劍中釋放開來,樓乙明顯感受到了壓力,他嘴裏念念有詞,藤妖的身體隨著木靈氣的補充,似乎長高了一些。


    手裏的藤鞭也慢慢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根根短矛,樓乙知道現在可不是保留實力的時候,他身上同時湧動著風與木兩種靈氣,讓這些藤妖按照扇形展開,青色的風穿流其中,像是為這些小家夥安上了飛翔的翅膀。


    它們本身身體就非常的輕便,如此一來行動就更加便捷,而且難以琢磨。


    不過北武宗的弟子,絲毫不為所動,他們雙手持劍,以劍間敲擊地麵,大量的靈氣環繞在他們的身體四周,形成一種奇特的共鳴。


    這些家夥一共有十二個人,而樓乙這邊的藤妖有四五十隻,不過數量並不能代表什麽,因為這些北武宗的修士,個個都不比他修為弱,單打獨鬥他還有些自信,這些家夥現在明顯是在實戰一種合戰之法,兩個修士疊加的戰力,可不是僅僅多了一個人,更何況十十個人組成的合擊陣法。


    樓乙已經感受到了那越來越強的壓迫感了,他沒有辦法隻能做出進攻姿態,因為隻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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