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錦鸞想的一樣,朱祁鈺確實是知道錢貴和錢錦鸞見麵甚至是對話。


    錢貴的情況是可以預料的,不然之前勘察田地的時候,也不會發現那麽多的投獻田地。


    外戚再怎麽樣,也是權貴行列之中。


    錢錦鸞送過來的書信,朱祁鈺也看了。


    那不是單純的某個人的事情,縱觀曆史,人們總喜歡拿出一個典型,將鍋扣在一個人的頭上。


    大明奢靡之風是在朱祁鎮複位之後開始的,現在還處於可控階段。


    有人找錢貴,而且,時間點上,或許是商稅和商會推行的時候,那麽可想而知,對方應該和這方麵有利益相關。


    再連係到山西商會的操作,朱祁鈺就將其放到一邊了。


    資本主義,會選擇對她有利的領導者。


    不要被別人帶入節奏,按自己的步伐去走,這是朱祁鈺的理念。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養狼崽子,還覺得對方是一條狗。”


    朱祁鈺無奈笑道。


    書房中也隻有興安能旁聽,不過興安並不會迴答聖人的話。


    比起普通商賈,外戚勳貴這種人,更加適合成為資本載體,曆史上也是如此。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朱祁鈺的選擇。


    如果朱祁鈺進一步放開壓在商賈身上的禮製,那麽被朝廷官員勳貴當場狗的商賈,很樂於幫聖人鏟除一切障礙,包括朱祁鈺自己。


    大明不需要光榮革命,朱祁鈺有著自己的考量。


    “繩子和枷鎖都是朕給的,拿著朕的東西來惡心朕,真不知道在想什麽。”


    朱祁鈺起身,伸了個懶腰,錢貴去找女兒的消息,估計會讓其他人對和外戚的合作提上幾分警惕。


    說起來,也算是錢貴幫了自己。


    “陛下,皇貴妃求見。”


    門外,婢女輕聲開口,得朱祁鈺允許,才將人引入了書房。


    “陛下。”


    雖然保留了皇宮大致的禮儀,但不多。


    杭惠茹走入書房後,就對著朱祁鈺福了一禮,隨後,在朱祁鈺的示意下坐到身邊,道:“陛下,那募捐,臣妾想親自到定國公府商談。”


    “可以啊,多出去走走也不錯。”


    朱祁鈺笑著,對於杭惠茹時隔許久要出門,自然是很開心。


    “隻不過,為何陛下說不需要募捐太多?”


    之前杭惠茹問朱祁鈺的時候,得到的結果便是福利院開銷不能太大,而且不能單純自己出錢,需要帶上別人一起。


    勳貴指縫中流出的水,就足夠很多孤兒吃一年的了。


    “因為這是福利院,救助的是苦難的孩子,而不是讓別人白吃白喝。”


    朱祁鈺笑著解釋。


    扶貧先扶誌,扶貧必扶智,思想、觀念、信心、知識、技術、思路,隻有建立這些,才能做到真正的幫助。


    當前的情況,一旦杭惠茹毫無節製的對福利院的人好,那麽隻會引來別人故意將孩子放到福利院寄養。


    後世很多寵物救助站就是如此被搞崩。


    人的偽善,就是在路邊喂養小貓咪,就是將責任轉嫁到另一方,而自己,滿足了那不值一提的虛榮。


    所以,福利院的夥食必然不會太好。


    朱祁鈺製定了最低營養標準,收養的孩子到了學習的年紀,才會進行一次物質上的躍遷。


    而到了學校,這些孩子將麵對比有家庭的孩子還要嚴酷的競爭。


    大明的兒童保護法,針對的是有家庭的孩子,對於孤兒,朱祁鈺願意給個機會,但若是因此把握不住,礦山、工廠、腳夫,有的是選擇。


    充分發揮人的價值,是朱祁鈺當前的行事風格。


    像後世那樣,養出一群巨嬰,在大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朱祁鈺不出手,巨嬰在大明諸多權貴和規矩麵前,死亡或是歸途。


    或許也正因如此,大明的平民,十五歲男性就可以開始支撐起家庭,和年齡無關,沒有人會幫他們說什麽心智未成熟。


    畢竟,就算沒到十五歲,再小的孩子,衝撞了脾氣不好的權貴,該死還是要死。


    華夏雖然有著禮儀之邦的名聲,但是內裏還是封建社會,隻不過是和西方相比,華夏更願意教育和保護孩子罷了。


    杭惠茹聽的很認真,不斷點著頭。


    身後的興安就算有惻隱之心,但是聽完後,覺得聖人所說很有道理。


    他自己就是年幼被閹割送入皇宮,自小就在宮廷中摸爬滾打,本身就是極有力的例子。


    就不用說那些青樓勾欄中,十二三歲的頭牌花魁妓子,被那些意氣風發的公子哥享用了。


    “臣妾知道了。”


    杭惠茹重重點頭,秀拳緊握,自己做的是善事,隻不過是客觀條件下,需要做出的選擇。


    她知道,以皇貴妃的頭銜,募集錢財物資的話,自然能給福利院創造極好的條件。


    但那樣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會脫離大明的實際情況。


    “到時候朕讓興安備些禮物,給耿夫人送去,你就幫朕問聲好。”


    朱祁鈺伸手,揉了揉杭惠茹的頭,說道。


    選擇去定國公府,自然是因為杭惠茹雖然是皇貴妃,但是號召力的話,老牌勳貴夫人在武勳之中更高。


    從宣傳的角度,耿氏也是張弛有度,知道怎麽幫助皇貴妃。


    “知道啦,那臣妾去準備一下,過幾日敲定時間跟陛下說。”


    杭惠茹順從的讓朱祁鈺揉著腦袋,晃著頭說道。


    說完後,杭惠茹就陪在朱祁鈺身邊,幫其熱茶添水,看著夫君處理政務。


    在朱祁鈺批閱奏折的時候,杭惠茹沒有陪皇後的時候,時常就會過來,幫朱祁鈺捶捶背,揉揉肩這樣。


    和以前想方設法用身體取悅君王的妃子不同,杭惠茹出身民間,知道自家夫君雖然有點貪戀肉體上的歡愉,但是光憑這點,也隻能保持一時。


    夫君會給她事情做,自然也是在讓她學習,不要成為漂亮的花瓶,不然彼此間連共同話題都會沒有。


    朱祁鈺要的可不是那些養在內廷,任務就是誕出皇子的生育機器。


    看著奏折,朱祁鈺對於最近朝臣不再文文縐縐的上奏感到欣慰。


    感受肩膀上的揉按,家宅安寧更能讓朱祁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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