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殿下,可不是什麽善茬。


    於謙可是聽說了,胡濙都被氣吐血三升,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臣確有一女,名璚英,殿下何故問臣女?”


    看著朱祁鈺的臉,於謙總有不好的預感。


    “不知芳齡幾何?”


    朱祁鈺摸著下巴,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聞言,於謙腦中警鈴大作,整個身體都戒備了起來,咬牙道:“今年二十,殿下究竟有何事?”


    “emm,王妃不是辦了個製衣坊嗎?”


    朱祁鈺起身,慢慢走向於謙,一邊說道:“咱就覺得,王妃缺些人手,而且自幼待在王府,沒啥朋友,就想到了於尚書啦。”


    不知道為什麽,於謙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雖然郕王殿下能想到自己,讓他很感動,但是於謙還是拒絕道:“臣女不懂製衣,平時刁蠻,就不煩殿下了。”


    “刁蠻?”


    朱祁鈺不相信,於謙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女兒刁蠻?


    “於尚書,你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看不起孤?”


    一把攬住於謙的肩膀,朱祁鈺陰惻惻說道。


    其他辦公的大臣,連忙低頭,裝作在想事情的模樣。


    甚至,旁邊的王直都有點幸災樂禍了。


    “臣不敢!”


    於謙連忙躬身說道。


    “原來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朱祁鈺無奈低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頭疼,於謙覺得十分頭疼,郕王說是講道理的人吧,也挺講道理的,但是不講道理的時候,就很讓人頭疼。


    “哎,孤都懂,孤隻是弱小可憐的郕王,比不上你們又是內閣,又是尚書的,哎~”


    再歎一口氣,朱祁鈺放開了於謙的肩膀,轉身走向台階,那身影,無比的落寞。


    “殿下若是不嫌棄,那臣便帶臣女去王府,讓王妃看看。”


    感受到身邊傳來刺人的目光,於謙無奈,隻能鬆口說道。


    “哦?好,等下你可別跑。”


    誰知道,朱祁鈺轉身就是一個大笑臉,急步走到於謙麵前,邊拍著於謙的肩膀邊說道。


    其他大臣覺得好笑,但還是捂住嘴忍了下來。


    “但是隻有一個,好像不太夠。”


    朱祁鈺皺眉,摸著下巴,目光從於謙身上移開,開始看向其他大臣。


    那目光所過之處,都沒人敢和郕王殿下對視,或許這就是王霸之氣吧?


    所幸,郕王殿下隻是說說而已,沒有真的跟其他人索要女兒。


    “殿下,臣有一女。”


    陳循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站了出來。


    朱祁鈺更是驚訝,沒想到朝中竟然有人自願獻出女兒。


    不過,他還是搓了搓手,問道:“年芳幾何?”


    “臣女凝香,今年剛滿十六。”


    陳循抬頭挺胸收腹,眼前的郕王可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下本,就得下重本!


    “十六?”


    想了想,朱祁鈺點頭道:“算術如何?”


    陳循沒想到郕王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自豪說道:“九章算術不在話下。”


    畢竟以前是戶部侍郎,陳循自然對算學一道頗為精通,有其父,必有其子女。


    “行吧,也帶到王府瞧瞧。”


    朱祁鈺聞言,眼睛一亮,但言語中卻帶著敷衍。


    對於於謙,是想讓其女為質,也沒想過其他人,不過既然拐了個戶部尚書的女兒,也不是壞事。


    反正朱祁鈺必不可能和她們發生什麽,絕對不可能。


    有了陳循這樣的例子,朱祁鈺還想著會不會有其他人,就四顧等了一會兒,全場安靜如雞。


    果然隻有陳循這老小子不一樣,撓了撓頭,朱祁鈺就走了迴去,繼續批起奏折。


    “殿下,臣欲舉一人,請殿下過目。”


    於謙等了一會兒,就開口說道。


    “誰?”


    朱祁鈺抬頭,看向於謙。


    自從暫代了五軍都督府,於謙就開始舉薦將軍。


    幫著朱祁鈺調和文武關係,這也是王直需要於謙來和郕王商議國事的原因。


    “臣舉都督同知,石亨,為五軍營右都督。”


    於謙高聲答道,隨後走到朱祁鈺麵前,低聲道:“此人可用不可信。”


    看著於謙,朱祁鈺笑道:“便宣進來,讓孤看看。”


    石亨是什麽人?


    一個惡人,一個見風使舵的人,更是一個聰明人。


    但是,目前大明的將才,也多剩下這種人。


    在朱祁鈺眼裏,石亨是個妙人,一個需要思想改造的妙人。


    正統十年,石亨上奏過瓦剌貢使太多,醜虜絡繹請求無厭,朝廷雖優禮遠人不此之計。


    正統十二年,又奏達賊也先並吞諸部,其勢日盛,必來犯邊。


    同年,石亨開始加固大同城防,以備不時之需。


    從石亨鎮守大同開始,他就拚命種田,不僅如此,他還招安馬匪流寇,不斷充實大同防禦。


    不合他理念的匪徒都被從物理層麵上消滅。


    擴大隊伍之後,屯田交稅,因為行腳商和商隊隻需要繳納三十稅一,所以石亨就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馬匪去搶,然後他再從裏麵抽稅。


    換而言之,在大同搶劫,隻要交稅就沒事了。


    一個有能力的人,自然知道蛋糕要分著吃,隨著他的隊伍擴大,按軍屯十抽五交給知府,保證了知府的政績,還讓知府被百姓愛戴。


    這麽一個人,朱祁鈺怎麽能不喜歡呢?


    但是喜歡的前提是,必須改造,這種人不改造,那朱祁鈺就對不起自己了。


    沒多久,一個虎背熊腰的糙漢子就出現在文華殿外。


    剛跨過門檻,石亨就半屈著膝蓋,一步步走到朱祁鈺麵前,下跪道:“罪將,參見郕王殿下,郕王殿下萬安。”


    稱罪是因為他一人單騎跑迴,但是自己募兵,期望將功贖罪。


    雖然朱祁鈺已經在午門赦免了他們死罪,但這些武將心裏還是有些抓摸不定。


    “起來說話。”


    在石亨入殿之後,朱祁鈺就板著個臉,十分嚴肅。


    石亨和其他人都一樣,誰贏,他們幫誰。


    起身看到朱祁鈺那一臉嚴肅的樣子,石亨又立馬將頭耷拉了下去。


    “於尚書舉薦你,現在,你給孤一個理由,對了,郭敬已經被抄家了。”


    聞朱祁鈺突然提起郭敬,石亨聞言,就咬牙切齒道:“若不是這閹人從中作梗,某定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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