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隊長說道:“何疏雪已經死了,沒有辦法用她的真聲來做對比。”


    慕南爵想了想,說道:“我設法弄到何疏雪的聲音來做對比。”


    “這段錄音可以證明,的確是何疏雪的手機撥出電話給蕭漫漫,要她來案發現場。”薛隊長分析道,“不過,還不能確定打電話的人就是何疏雪。”


    “這說明,蕭漫漫沒有蓄意謀殺死者。”慕南爵斷然道。


    “也有可能是這樣的,蕭漫漫說謊,她進了別墅,跟何疏雪一言不合起了爭執,接著發生肢體接觸,扭打在一起。之後,蕭漫漫誤殺了何疏雪。”


    “薛隊長,拜托你一定調查清楚。”慕南爵眸色沉鬱。


    “這是我的工作,我一定會查清楚。”薛隊長自信地笑,“法證部已經開始工作,相信明後天會有更多的證據。蕭漫漫是不是清白的,很快就能知道。”


    這時,何疏影和喬煙煙一起來到jing局。


    何疏影是來協助調查的,喬煙煙想看看蕭漫漫,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jing員給何疏影錄口供,喬煙煙和慕南爵在外麵等候。


    喬煙煙憂心忡忡,歎氣道:“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慕南爵語聲淡漠,但眼梢凝結著淺淺的愁緒。


    “南爵,你相信漫漫殺死疏雪嗎?”她惆悵道,“雖然我認識她才幾個月,但是我不相信她是冷血的殺人兇手。”


    “我也不相信。jing方會還她清白。”


    “希望如此。對了,這次你會幫漫漫?”


    “在香灣,除了文森特,隻怕隻有我會幫她。”慕南爵的眼神倏然變得凝沉。


    “何家認定漫漫是殺人兇手,如果你幫漫漫,怎麽對疏影、何家交代?怎麽跟奶奶交代?”喬煙煙語重心長地問,“你想清楚了嗎?”


    “如果凡事都要想清楚,就沒必要做。”他淡淡道。


    幫漫漫,當她的依靠,他毫無不猶豫。


    也許,他看不得她無依無靠的可憐模樣,也許,他不希望她對自己失望吧。


    審訊室裏,何疏影傷心地落淚。


    “有人看見,昨晚九點左右,你開車到淺水灣十七號別墅。”薛隊長說道,“你那麽晚去那裏,有重要的事?”


    “……對,昨晚我的確去了淺水灣別墅。”她略微紅腫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昨晚,我去私人會所見我的未婚夫,之後,我接到妹妹的電話。她說她一個人待在淺水灣別墅害怕,要我去陪她,所以我開車過去。”


    “你和死者的姐妹感情挺好的。”


    “那是當然,我隻有這麽一個妹妹。”


    “你們在別墅裏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我和妹妹閑聊一會兒,然後她迴房了,我去洗澡。”


    “有人證實,你進別墅沒多久,跟死者發生爭吵。你們在吵什麽?”薛隊長盯著她,目光犀利。


    何疏影不見半分慌亂,越發的冷靜,“我打算洗了澡,陪妹妹睡覺,像小時候一樣一起躺在床shang聊天。不過,我洗了澡之後,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我朋友很不開心,想要我去陪陪他。妹妹聽到我要離開,很生氣,罵我隻知道陪朋友,不管她的死活。我也有點生氣,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我說我出去一個小時就迴來,但是我妹妹比較任性,怎麽也不讓我走。”


    他問道:“然後,你走了嗎?”


    她搖頭,“妹妹的情緒不太穩定,我就留在別墅。我給朋友打電話,告訴他我有事,沒辦法去陪他。我朋友說沒關係。”


    “你的朋友叫什麽?”


    “我不太方便透露。”


    “昨夜十一點左右,有一個男人開車到淺水灣別墅,這個男人是誰?就是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朋友嗎?”薛隊長尖銳地問。


    “……就是他。”何疏影麵不改色,不過眼眸掠過一絲驚詫。


    “他是誰?”


    “利景鋒。”


    “天王娛樂總裁,利景鋒?”薛隊長揚眉。


    “是他。”何疏影溫和道,“我和利先生認識多年,算是好朋友。”


    “他找你幹什麽?為什麽三更半夜開車到你家別墅?”


    “他投資失利,在國內的幾個項目虧了不少,心情不好,就找我聊聊。”她解釋道,“我不是拒絕他了嗎?他說他也在淺水灣這邊的別墅,就開車來我家別墅。”


    “後來呢?”


    “我讓他在客廳休息會兒,跟他聊了一會兒,接著我上樓陪妹妹。我妹妹睡了之後,我就和利先生離開,去他的別墅。”


    “這一夜,你一直和他在一起?”薛隊長掀眉。


    “你別誤會,我和他是好朋友,沒有其他關係。我和他到了他的別墅,就喝紅酒聊天,一直到天亮,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都睡著了。”何疏影越說越傷心,啜泣道,“今天十點多,我被手機鈴聲吵醒,這才知道妹妹已經……如果我知道妹妹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麽也會留下來陪她……”


    “謝謝你協助我們jing方調查。”


    “應該的。對了,蕭漫漫是殺害我妹妹的疑犯,可以保釋嗎?”


    “一般來說,不可以保釋。不過,如果她……”


    “我知道了。還請你們務必調查清楚,還我妹妹一個公道。”何疏影誠懇道。


    喬煙煙看見何疏影出來,立刻過去,“還好吧。”


    何疏影搖頭,“我沒事。南爵,我有話跟你說,到外麵吧。”


    他們三人出了jing局,站在一旁。


    喬煙煙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方便在場,說道:“你們好好說,我到那邊等你們。”


    “到現在你還認為蕭漫漫是無辜的,沒有殺死疏雪嗎?”何疏影目光如炬,眼梢凝著暗恨。


    “jing方會調查清楚。”慕南爵的態度保持一貫的淡漠。


    “你以為我猜不到你的心思嗎?你就是認定蕭漫漫不是兇手,因為你被她勾了魂!”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打他幾巴掌,以泄心頭之恨。


    “疏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會跟你計較。我還是那句話,我的所思所想與案情無關,jing方會調查清楚。”


    “可是,我不許你站在她那邊!不許你嗬護她、可憐她!”何疏影極力克製,不然早就歇斯底裏了。


    “你沒有權利限製我的所思所想和行動。”慕南爵冰冷地眯眼。


    “你不要忘記,我們訂婚了!你這樣做,想過我爸媽嗎?想過何家的顏麵嗎?想過奶奶的心情嗎?”她蒼白的麵容因為狂烈的怒氣而變得扭曲,“你做得這麽過分,把兩家人至於何地?”


    “也許,做得過分的人,並不是我。”他冷峻的眉宇繚繞著清寒的氣息。


    “慕南爵,你非要為了那個殺人犯傷了所有人的心嗎?”何疏影聲嘶力竭地怒問。


    “我不想武斷地下結論,更不想冤枉任何人。”慕南爵冷酷道。


    “啪!”


    她陡然揚手,狠狠地打過去,飽含怒火。


    他沒有動,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眸光變得冰寒無比,“看在你失去了妹妹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說罷,他走進jing局。


    何疏影盯著他的背影,滿麵怒容,拳頭攥得緊緊的。


    那個賤人到底對他施了什麽妖術,竟然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喬煙煙走過來,提議道:“疏影,不如我和南爵談談。”


    “我累了,我先迴去。”何疏影鬆開了拳頭,恢複了那個優雅溫婉的何家大小姐。


    “你打車迴去吧,我給你攔一輛車。”


    喬煙煙攔到一輛出租車,送她上車,叮囑她迴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爾後,喬煙煙走進jing局,看見慕南爵想給蕭漫漫辦保釋手續。


    薛隊長說道:“不能保釋。”


    “就算蕭漫漫是疑犯,也可以保釋,為什麽不能?”慕南爵據理力爭。


    “南爵,你冷靜一點。”喬煙煙問薛隊長,“我有幾個律師朋友,也懂法律,為什麽不能保釋?”


    “你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何先生有本事,上頭說了,蕭漫漫不能保釋。”薛隊長無奈地攤手。


    慕南爵明白了,何先生打通了關係,施了壓,下邊的人不敢違背。


    喬煙煙把他拉出去,勸道:“南爵,這個時候你不能過於關心漫漫。你越關心她,何家的反彈就會越大,對她越不利。”


    他眉宇緊蹙,“我知道。”


    可是,他絕不會屈服。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然你怎麽跟奶奶交代?奶奶這一關,你根本過不了。”她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奶奶生氣了,動用關係,那漫漫的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我有分寸。”慕南爵的麵色更加沉重,沒錯,不能讓奶奶插手。


    “你聽我的勸,好不好?”喬煙煙語重心長道,“我會多多照顧漫漫,把她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先打個電話。”


    他找了熟悉的王律師過來,希望能順利地辦理保釋手續。


    可是,薛隊長還是那句話:不能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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