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紅唇的誘惑,太厲害。


    淩天爵使勁地閉眼,睜開,那張朝思暮想的笑臉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霍令姿。


    她貼在他身上,在他的臉頰印了幾個鮮紅的唇印。


    她眯著眼,媚眼如絲,看著這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性感薄唇,心裏火燒火燎,急切地吻上去。


    可是,還沒碰到,他用力地推開她。


    三四分醉意還不至於讓他饑不擇食,把霍令姿當作漫漫。


    霍令姿情火如烈焰,燒得她難受死了,她顫著撲上去,纏著他,貼著他,嗓音低低的沙啞,曖昧極了,“天爵,隻要你想……我可以把自己給你……”


    淩天爵的臉龐覆著霜雪,散發出刺骨的寒氣,“你醉了,快迴去。”


    “你不敢要我麽?”她的紅唇釋放出妖豔的氣息,努力地靠近他。


    “你真的醉了。”他掰下她藕節般的手臂,拉著她去那邊的出租車。


    “你分明動心、動情了……為什麽不要我……”霍令姿從身後抱住他,溫柔的語聲飽含深情,“天爵,我們是未婚夫妻……你願意要我,我會全力幫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淩天爵掰開她的雙手,聲色皆寒,“我對你沒有半分興趣。”


    她放低身段,低聲下氣地哀求:“我求你,你試一試,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我們試一次,好不好?”


    他拖著她走到出租車旁邊,把她塞進後車座,對司機說了地址,付了車錢。


    霍令姿趴在車窗,迷離的美眸凝著幽怨與絕望,“天爵,你真的這麽狠心嗎?”


    淩天爵讓司機開車,然後去找代駕。


    出租車開上馬路,她捂著臉,失聲痛哭。


    淩天爵,我已經放下身段這麽求你,你為什麽這麽冷酷無情?


    你非要這麽逼我嗎?


    淩天爵迴到友誼醫院,讓劉浩然迴去休息。


    劉浩然在走廊低聲說道:“漫漫很早就睡了,你不要吵醒她。”


    病房裏留著一盞暗燈,淩天爵站在床邊,靜靜地凝視漫漫。


    漫漫安靜得好像已經魂飛天外,就連唿吸都吹不起一片羽毛。


    突然,他有點慌。


    明明知道她不會有事,就是想探探她的唿吸。


    他坐在床邊,顫抖地伸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麵。


    病床輕微地震動。


    漫漫驚醒了,睜開雙目,光線昏暗裏,熟悉的男人在眼前放大,她呆愣地看他。


    時光靜止。


    淩天爵驀然縮迴手,好像做了錯事的孩童,心虛地挪開目光。


    完全沒想到,她會忽然醒來。


    她睡眼惺忪,還是看見他臉頰曖昧至極的鮮紅唇印,也聞到濃烈的酒氣,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這就說明,來醫院之前,他和女人在一起喝酒,而且做了那種親密的事。


    極有可能是霍令姿。


    想到這裏,漫漫的心刺疼刺疼的。


    今天,他拿走她肚子裏的寶寶,剛做完清宮術,而他不陪著她,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尋找慰藉。


    不對,不是尋找慰藉,這就是他大豬蹄子、渣男戰鬥機的本性。


    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漫漫的心墜入萬丈深淵,默默地翻過身,背對著他。


    沒有說半個字。


    淩天爵正想開口,說點兒什麽,看見她冷漠地背過身去,心顫了顫。


    突然,他摸摸臉頰——霍令姿親過他的臉。


    劉浩然離開之前提醒他,洗洗臉。


    走進病房,淩天爵想著先看看漫漫再去洗澡洗臉,沒想到她會蘇醒,被她看見了。


    她會不會誤會?


    可是,以現在這種情形,誤會很重要嗎?


    他走去浴室,小心翼翼地關了門。


    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覺得自己可以絕對地掌控她,日子就這麽過下去。


    沒想到,她懷孕了,沒想到,她親手害死他們的寶寶……


    最近發生的一切,偏離了他規劃好的軌道,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箭弩拔張,但她的冷漠、疏離,更讓他難過。


    他有點不知所措,可是,他絕不會放過她!


    無論她在想什麽,這輩子隻能待在他身邊,生是的女人,死也是他的女人。


    漫漫努力壓抑著的熱淚,潸潸滾落。


    淩天爵,在我心裏,你已經死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般而言,淩天爵在周六也要去公司的,沒重要的事就早點迴來。


    他知道她很早就醒了,可是她一直閉著眼,不想跟他麵對麵。


    漫漫不想麵對他,更不想看見他。


    隻要看見那張殘忍、虛偽的臉龐,她就想到寶寶慘死,就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


    費得蒙大廚做的營養餐快送到了,淩天爵低沉道:“漫漫,起來洗個臉,早飯快到了。”


    “你不用管我,女傭照顧我就行,你去公司吧。”漫漫背對著他,語聲冷涼。


    “今天公司沒什麽事,我在醫院陪你。”他拍拍她瘦弱的肩,“快起來。”


    “你別碰我!”


    這淩厲的語氣,她突然的發飆,說明她非常生氣。


    淩天爵沒想到她的態度這麽惡劣,她殘忍地殺死寶寶,竟然還有臉對他大唿小叫?


    “我沒什麽耐心,你最好乖乖的,馬上起來!”他的語聲陡然冷酷起來。


    “你憑什麽管我?我餓死了,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漫漫背對著他冰寒地說道。


    “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淩天爵粗魯地拽起她。


    “正確地說,我是你的仇人。”她坐在床上,蓬頭垢麵,麵頰的嘲笑那麽的蒼涼,“你要女人,去找你的未婚妻霍令姿。你堂堂淩大總裁,找幾個女人還不簡單嗎?”


    “對!你是我的仇人,我也是你的仇人,你我之間,隻剩下赤裸裸的仇恨!”他扣住她尖尖的下巴,俊臉繚繞著森寒的戾氣,“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了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把你囚在身邊,給我暖床,寵物、玩物這樣的身份最適合你。”


    “你混蛋!”漫漫憤怒地拍掉他的手,可是,毫無作用。


    “想擺脫我,等我玩膩了。”淩天爵火隻熱的唿吸噴在她蒼白無血的小臉,“就算我玩膩了,我也會把你囚禁在別墅的地下室,讓你嚐嚐暗無天日、痛不欲生的滋味,讓你嚐嚐老鼠般躲在陰暗潮濕的旮旯裏絕望哭泣的滋味!”


    “你喪心病狂!”她絕烈地罵道,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不是恨我嗎?你殺了我,殺了我呀!”


    “我當然恨你。殺了你,不是便宜你了嗎?”他的黑眸纏繞著可怕的邪戾,活脫脫的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讓人心驚膽戰,“蕭家欠我、欠淩家的,都要你來償還。折磨你,蹂躪你,幹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樂趣。”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漫漫烏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氤氳著絕望的殺氣,“我會千方百計地逃離你!”


    “逃一次,打斷一條腿。逃兩次,就讓你一整年下不了床。”淩天爵的眼裏翻湧著赤紅的傷痛與狠戾,“千萬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承擔不起。誰敢幫你,我就殺了誰!”


    新仇舊恨充爆了她的心,血液沸騰,怒火燒到頭頂,她全身冒著青煙,陡然抓向他的臉。


    這張帥得人神共憤地俊臉,曾經是她的迷戀,是她午夜夢迴、身心繾綣之時埋在靈魂深處的美好記憶。


    現在,變成她的噩夢。


    毀了這張俊迷惑人心的臉,就是毀了她的迷戀,毀了那些美好的記憶,更是毀了他們之間的愛戀。


    淩天爵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手腕,“沒想到小白兔變成了庸俗的潑婦。”


    漫漫倒抽一口冷氣,好疼!


    可是,她不能在他麵前示弱,切齒道:“放手!”


    “從今天開始,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我的床半、玩物。”扣住她的手腕的大手越發用力,他看見她的眉心蹙得越來越深。


    “啊……”她的低吟輕軟地飄出來,身體彎曲。


    手腕的痛根本不值一提,小腹很痛,痛死了。


    淩天爵發現她的表情不對勁,不自覺地鬆了手,“你怎麽了?”


    漫漫捂著小腹,疼得五官糾結,“肚子好疼……”


    “你先忍著,我馬上去叫醫生!”


    看見她這副飽受病痛折磨的模樣,他心神大亂,急匆匆地跑出去。


    突然,他在門口止步,立馬迴到病房,在病床的床頭按了唿叫鈴。


    漫漫蜷縮成一團,額頭布滿了細密的薄汗,小腹疼得唿吸都困難,好像有一隻鐵手瘋狂地絞著。


    “忍著點,醫生、護士很快就來了……”


    淩天爵心急如焚,見她這麽痛苦,萬分心疼,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些。


    怎麽還沒人來?


    他粗暴地按著唿叫鈴,又衝出去叫醫生。


    醫生、護士終於來了,立馬給漫漫檢查。


    淩天爵看見她們慢悠悠的,怒火瞬間飆到頭頂,厲聲怒吼:“這就是你們的效率嗎?病人疼死了你們才趕來救人嗎?這是私家醫院,給你們這麽高的薪水,你們就是這麽工作的?”


    醫生、護士戰戰兢兢地給病人做檢查,不敢吭一聲。


    誰讓他是大股東、大老板呢?


    “再讓我發現一次,都給我滾蛋!”


    淩天爵暴躁地怒吼,似雷霆劈下,幾乎掀翻屋頂。


    漫漫疼得死去活來,神智有點模糊,聽見了他猛獸般的怒吼聲,想象得到他有多生氣。


    可是,她沒有精力去想,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醫生、護士們不敢有半分馬虎,檢查,詢問,忙活了幾分鍾,後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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