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是很能理解,“還能成為肥?這拔完了不是又長起來了?”


    周果道:“怎麽會又長起來了,你們瞧我這不是把水都給放了,存在這幾條溝裏,曬它幾天,等曬幹了,泥土裂開了,裏麵的草自然也就漚爛了,那個時候就是上好的底肥了,來呀來呀,快點呀,我們爭取一上午把這塊田給拔完,不然地麵曬幹了,就扒拉不動了。”


    快快樂樂的叫人下田,要是一個人幹得幹四五天!


    得一小塊一小塊的開始拔,嗯,人多就是好。


    大家麵麵相覷,隻得下去,照著周果的樣子做了一遍,把草深埋進田裏,雖然從前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但大家都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這樣也好,免得還要直起身丟草,效率還高些。


    除了周果,都是做慣了農活的,三兩下的就比她快了,隻是這項活實在是個精細活,一家人幹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整完這一塊地。


    周果叉著腰著實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幹完了,這要是幹不完我們就不能迴去吃飯,得趁著這地還是濕漉漉的稀泥的時候幹才好呢。”


    大家不自禁的笑。


    周穀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老莊稼把式呢,懂得這麽多。”


    周杏一臉的驕傲道:“她啊,這段時日是被後院那些肥折磨狠了,肥沒漚出來,倒是想到個這樣的法子,真虧你想的出,拔下來的草留著地裏當肥,誰敢那麽做?”


    李氏不是很理解這四周中間的幾個大溝,“要曬田直接把水放出去不就好了,用得著挖這些?”


    周果甩了甩手上的泥水道:“我這不是怕突然放出去了,田裏的水一下子就幹了嗎。就不好拔草了,而且,多久沒下雨,河道裏的水下去了那麽多,這水總得省著用不是,挖這深溝,還能讓那些稻根透透氣,一舉多得啊。”


    李氏聽得眉頭沉思起來,樣樣能說出來理由,她哪有什麽能教的,說不定明年那十畝多小麥地還真要交給她了。


    吃了飯一家人又來,幸好剩下的一畝多地是兩塊小田,就不用那麽著急忙慌了,隨放隨拔也是來得及的。


    這些地,一家人用了一天半才全部除完。


    幹活的時候村裏人路過也來看過,見他們這新奇的處理草的方式感到很奇特,暗戳戳的都關注著。


    周果此後每天必定要往田裏去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有時候中午還要去一次。


    見著田裏的稀泥慢慢的被曬幹,泥土慢慢的裂開,露出一個個大縫,秧苗的白根上翻,秧苗綠色淡了很多,葉片豎直。


    她將深溝的水又放迴稻田裏,水不夠的,從河道裏引水進來。


    幹了那麽多天的泥土,被水一灌,吸飽了水分當即粉碎,兩三天後,曬焉了的苗又變得生機勃勃了,瞧著跟之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李氏幾個瞧的驚歎,原來這樣真的能成,“這苗瞧著比你們爺爺曬的田還要好啊!”


    其他人瞪大眼睛,他們已經忘了,“真的嗎?比爺爺這個老莊稼把式種的還好?不能吧?”


    都不大相信。


    活幹完,周果又躲進後院去了,麥地已經徹底沒管了,實在是分不出這個精力來。


    家裏每天都有人來玩,大人們一見她在堆肥,大大小小數十堆,拿著紙筆寫什麽東西,有些懵,問李氏,“你們家果果這是在幹什麽呢?怎麽我每次來都見到她在後院,已經一個多月了吧?還沒玩夠呢?”


    李氏說起這個就歎氣,“她啊,在漚肥呢,想弄些山上的枯枝爛葉泥土,地裏的雜草毒蘑菇,圈裏的糞肥,這些合在一起堆吧堆吧,漚成肥堆。”


    說起來又是心疼,她瞧著要不是還有地裏的兩畝水田吊著,她都要魔怔了,成天縮在後麵,那紙都用了厚厚的一遝了,有時候連吃飯都會忘記。


    “誒呦!她在漚肥啊?!”大家一聽不得了,拍著大腿道:“這要真讓她這麽漚出來了,那我們……那豈不是就不缺肥了,這要是不缺肥……”


    簡直不敢想不缺肥會怎麽樣!


    一個個震驚的不得了,“山上的樹枝爛葉雜草真的能成肥?”


    李氏無奈道:“這不是嘛,忙的連飯也不吃了,也不玩了,這麽久了,還是老樣子,我看是夠嗆!”


    她把話說死,免得村裏人抱了大希望,三天兩頭的來問。


    眾人失望。


    “也是,從來沒聽說這些也能做肥的,誒,不過,你們上次耘田,那些草不是埋下去了嗎,怎麽樣,那些雜草後來長起來沒有?”


    這個是真的親眼看到過的,村裏對這兩畝地也甚是關注,成天瞧著,這苗倒是越長越好了,最重要的是,從小秧苗到現在,沒見過這些稻葉生過一個蟲子,什麽蟲都沒有。


    大家夥想起來,這才來問:“而且,你們那秧苗怎麽從頭到尾不生蟲子的,我們小麥地裏的蟲子生的老多了,這些時日全家下地,家裏的雞都不用喂食,可愛下蛋了。”


    說起這個,李氏也是一頭霧水,“我也是想不明白,除了施肥施的多,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們也沒用過別的什麽東西,要不就是那兩畝地好,所以不生蟲子,要不就是去年冬日雪下的多,把地裏的蟲都給凍死了?”


    他們家小麥地裏雖然也生了蟲,但總得來說還是沒有別家的多,就想起去年雪一停,周果就扛著個鏟子鋤頭到地裏,把那些雪給壓進地裏去,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其實今年的天氣是有些旱的,這幾個月來,雖然也下過幾場雨,但每次都下的不多,河道裏的水也下去了。


    各家澆水都是一樣澆的,但他們家的麥苗長勢好像就是比別家好。


    其他人明顯不信是這個理由,“那大家的地都是在一塊的,你地裏蓋了那麽多雪,我地裏也一樣,同一塊天,難道你地裏的雪跟我們地裏的還能有所不同?”


    李氏就看向挺著大肚子的王富貴媳婦,“說起來你們家麥地裏的蟲不是也少,也不單單是我們一家的,可能是我們運氣好,抽到的那兩塊地格外好些。”


    王富貴媳婦想了想一拍巴掌道:“我知道了,去年冬日我們當家的見雪停了後,你們家周果就扛著鏟子鋤頭去地裏壓雪,你們可能都沒注意,我們當家的注意到了,想著也沒什麽損失,也閑的慌跟在後麵做,你們想是不是這個原因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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