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的話相當於什麽都沒說,但大家也沒覺得有不合理的地方,畢竟刀劍無眼。


    第一場戰鬥,張繡直接就上場了。


    他麾下騎的是一匹紅棕烈馬,一雙馬眼在月色下精光閃耀,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戰意,馬蹄也在不停的撥動。


    手中一杆丈八虎頭墨槍,鋒芒畢露。


    張繡的臉上並不兇狠,帶著絲絲笑意,反而更加彰顯了他強大的自信,似乎對麵派出誰,他都無所懼意。


    張定和典韋一陣商量,最後張定以自己訓練騎兵為由,派出了手下一個擅長馬戰的。


    雙方交手了十五個迴合,張定派出的人被一槍挑落馬上,張繡的墨槍直接對準了落馬者的脖子,在對方沒有輕舉妄動之後,倒是沒有下殺手。


    見此情景,張繡的親兵紛紛呐喊少將軍威武。


    張繡自然也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月光照耀下,突顯出一個涼州少年郎的風姿。


    受傷的人被帶迴來後,自然臉上無光,不過也沒人怪他,畢竟張定和典韋都看得出來,張繡的實力不凡。


    自己的人丟了麵,張定自然要討迴來。不等典韋開口,他已經衝了出去,這讓典韋大喊不講道義。


    張定和張繡的打鬥比之方才,還要驚險萬分。


    張繡的槍法淩厲迅猛,猶如北地寒風,就和他的人一樣,隻要槍法夠快,讓敵人來不及進攻,那就無須防守。


    而張定更注重對麾下的訓練,一直強調攻防兼備,一杆長矛使得是密不透風。


    雙方大戰了三十迴合,張繡一直破不了張定的防。


    若是如此下去,那雙方就成了體力還有馬匹耐力的比拚。


    張繡今夜已經做好了車輪戰戰對麵的準備,所以可不想此時就結束,於是他準備冒險一擊。


    在兩人互相衝刺就要碰麵的時候,張繡一個後傾,人直接躺倒一側,頭甚至鑽了馬腹下,一杆墨槍從馬匹的四條腿間穿過,直接削去了張定戰馬的一條腿,一時間,張定整個人飛了出去。


    見此情景,大帥軍這邊的人都眯上了眼睛。


    這個張繡好生了得。


    要知道,在奔跑的過程中頭朝下鑽到馬腹下,那是極為危險的。若不是人和馬的默契到了一定地步,絕對難以辦到。


    但張繡卻做到了,徐庶看著也是出了奇。


    西涼軍那邊,更是被自家少將軍驚到了,一時間喝彩聲響聲震天。


    不等張定迴來,典韋已經翻身上馬,衝了上前。


    不過典韋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等張定迴去後,才對著張繡說道:“我不和你打,你們換個人上來?”


    張繡笑了笑,“若是怕了,大可迴去,不用出來丟人現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勝之不易,你看你現在說話都氣喘,我要是打敗現在的你,定然被說成勝之不武,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我也打敗幾個,我們再比試。”


    張繡看眼前來人一副莽漢模樣,身子不比馬要小多少,倒是說這話,一套一套的。


    張繡也注意到自己氣息變得有些重,不過,他並不想承認,他還想戰下去。


    不過,他的親兵也注意到了,跨馬衝了出來,對著張繡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區區小輩,讓我替少將軍料理了便是。”


    聽到這話,張繡也就順勢準備下去休息一下,他牽了牽韁繩,對著同伴說了一聲小心,就離開。


    隻是他還沒走到自己軍陣,還未轉身,就聽到身後一個壯漢的呐喊聲,“還有誰!”


    張繡連忙迴頭,就看到自己的得力親兵已經躺在了馬下,對方舉著自己長重銅矛,耀武揚威的宣示著。


    從其他人的眼神中,張繡分析了出來,此人應當是一身巨力,然後一照麵,就把自己的人從馬上震飛了出去。


    嘶~


    若是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細,肯定也要吃個大虧。


    張繡正準備自己去領教這個人的時候,自己陣中又衝出來一人,“少將軍,讓我來!”


    張繡記得,此人是個羌人,是個養馬的高手,平素並不怎麽愛說話。


    張繡本來不怎麽放心,但一想到,要對付典韋,必須要自己的全盛狀態,所以也就答應來了,同時又囑咐對方一定要小心。


    “少將軍放心,我去也!”


    典韋見到來人,戰意再起,他手中的長矛是特別定製的,比尋常人更長更粗一些,裏麵加了一些特殊的鐵礦,揮舞中絲毫沒有彎曲。當然,大帥府中還有人比他更長更粗的,做這種重型武器也有一定經驗了。


    那羌人壯漢卻不打算力拚,更是通過精湛的騎術,和與馬匹的配合,與典韋展開了周旋,時刻準備鑽到典韋的身後,準備來一槍。


    典韋的馬並不差,隻是他的體重和武器壓在上麵,很快就露出了疲憊。


    雙方交手二十幾個來迴之後,終於被典韋抓到對方的空檔,一下子抓住對方的武器,把對方連人帶槍提了起來。


    “喝!”


    “喝!”


    大帥軍這邊的響聲絲毫不比方才要差。


    眼見此情景,張繡再也坐不住,他按住其他人,準備與典韋一戰。


    不過和之前的典韋一樣,他也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對著對方說道,允許典韋下去修整一下。


    典韋表示,他沒有問題,但是他得下去換匹馬。


    典韋想借一下張定的馬,不過徐庶早有準備。


    “我派人去匯報戰況的時候,大帥囑咐我把他的坐騎送過來了。”


    其實是徐庶看情況主動去找的邊柳,不過這一說,自然就把人情送到大帥手中了。


    典韋自然是萬分感動,畢竟好的坐騎,可比女人難得多了。


    邊柳的戰馬是一匹純黑的戰馬,唯有四蹄雪白,取名為“白蹄烏”,是邊柳所見過最好的馬,也是張定為邊柳從田疇送來的戰馬中挑選出來的。


    典韋騎上白蹄烏,整個人顯得更加高大。


    氣勢也愈發高漲。


    “西涼小兒,吃你典韋爺爺一矛!”


    張繡手卷起墨槍,渾身肌肉緊繃,雙方一接觸,他才切實感受到典韋武器上傳來的雄厚威力。


    如此天賦,居然在大帥府中充當一個軍頭,實在是太屈才了。


    還是去閻王殿看門吧!


    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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