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秋,夾在漫長而又熾熱的夏和凜冽的冬之間,格外的短暫,往往,衣櫃裏早早準備的夏日裏嫌厚、冬日裏嫌薄的衣服還沒能穿個遍,不知不覺的給過去了。


    雪,在烏壓壓了半天後,落了下來,隔著窗,鵝毛似的,紛紛揚揚,遮蔽了投向遠方的視線,入目的僅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一開始,大約是夜裏淩晨左右,地、屋頂,本隻薄薄的一層,隻是經了一整夜又半個早的堆積,已然厚厚實實的與天地連成一片。


    一如《京華煙雲》放送的後續,名義,央視信號覆蓋全國,但那隻是新聞聯播的時段,再往後,持續的下滑不可避免,但縱然如此,於《京華煙雲》這樣一部電視劇而言,已然足夠了。


    多數的觀眾,關注之初是衝著趙微去的,盡管經曆了軍旗門、打人事件後,她身存在的爭議極大,但了年紀的人,不管這些,他們圖個看個電視消磨消磨時間,年輕點的,喜歡的,甭說這些,縱然再多些負麵的也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給開脫。


    但又不可否認的,又有那麽一些人確實介意了,既不關注新聞聯播,更不會特意換了台去看這部由她主演的片子。


    一個人的影響力,終歸有限的,趙微的號召力,撐到八幾乎到了頂,這是個相當不錯的成績,也延續了趙微以往的在電視劇方麵的收視神話。


    陸陸續續的,媒體評論人開始發聲,毀譽參半,趙微在大熒幕屢屢碰壁,但在小熒幕的成績確實無可辯駁,刨去她本身的某些不討喜的因素,《京華煙雲》本身不失為當下一部可觀性極強的電視劇,劇情曲折,而鏡頭又不像之前聚焦在某一個或者兩個角色,而爭執的焦點則集在了和原著的偏離。


    但隨著放映後續,整體的作用逐漸開始顯現,尤其是在呂言與潘紅的對手戲之後,許多原先倆眼睛不離趙微的觀眾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樣一個任性、固執的男人竟然是姚木蘭的丈夫?!


    姚木蘭本身無可挑剔,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等等一切一個傳統女人應有的優點幾乎全在她身得到了體現,無論怎麽看來,風度翩翩、學問淵博的孔立夫才是最佳的選擇,但偏偏,她嫁的是曾蓀亞,這樣一個想半天想不出丁點優點的男人。


    而更多的,又老覺的有點不打對,打劇情開始,他們知道這個人,他是曾家的三少爺,掌明珠,但是,直到他參與到了劇情當,才被真真正正的注意到,他的存在感,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姚木蘭的丈夫這個身份,實在讓人難以注意到。


    隻是當把視線集到這個人身,又像黑唿隆冬裏迎麵而來的一盞刺眼的大燈,他的語言、神態乃至動作,壓根找不到哪怕一丁點的違和感。


    一件事物的好與壞,總是在爭論、辯駁裏得出的,觀眾關注的並非與原著的偏離程度,而是劇情是否合理,演員的表演是不是那麽迴事,而恰恰的,《京華煙雲》在這些觀眾所需求的方麵是做到了盡善盡美。


    好東西,分享是必要的,同事、朋友私下的交流裏,或多或少的總會提那麽一句:哎,你看那個央視播的京華煙雲嗎,什麽?沒有?可有意思呢,有空了可以看看。


    隻是要論及時效性,絡與媒體才是主流,隻是視線不再集到某個人身,即使提到,也是隻言片語的帶過,因為單個演員,再好的演技,也是為劇情服務的。


    而在呂言與陳保國的第一場“交流”後,《京華煙雲》的收視迎來的一個意料之外的高峰,14.9。


    事實,任何的煽動性的語言、所謂的真相更具說服力,在央視一套這個平台,這樣一個數據,成績無可爭辯。


    讚譽者有之,同樣的亦不乏批評者,隻是在一麵倒的形式之下,那些不隨大流的,難免被冠雞蛋裏挑骨頭的嫌疑。


    播出過半,所有的討論、說法,多是關於劇情的,沒了絕對的主角或配角的分別,對於觀眾而言,哪怕據說劇情稍微偏離了原著,但無疑,真的很精彩,偏離了原著又能怎樣呢?


    參與的人多了,討論的人多了,自然形成了某種共識,戲紅人不紅,因為除去開始時被討論過一陣子的趙微,關於其他角色,基本大體都是寥寥幾句。


    轉機發生在南都接續發出的兩篇評論之後,一篇是署名為田青的《由曾蓀亞折射出的行走的呂言》,另一篇為曲思遠的《我所認識的呂言》。


    “近段時間,不少朋友陸陸續續的打了幾個電話,催我寫篇關於《京華煙雲》的評論,但我遲遲沒有動筆,因為我向來不否認,我是呂言的忠實粉絲,平心而論,曾蓀亞這個角色並不出彩,尤其對《血色浪漫》裏那個灑脫、仗義的鍾躍民,近乎兩種完全迥異的性格,論及吸引眼球的能力,甚至不及孔立夫的一半。


    但如果換個角度,我又不得不感到驚訝,一個男一號,老是在你跟前晃來晃去晃去晃來,你了解這個人的性格、這個的人的秉性乃至生活習性,卻始終關注著劇情,這是件相當怪的事兒,不是嗎?


    而在事後,你想起關於《京華煙雲》這部戲某些情節的時候,腦子裏浮現的卻是這個人的說話的神態、語氣,毫無疑問,這部戲的主角是姚木蘭,但縱觀所有已放映的部分,貫穿始終的,是這個曾三少爺,每一件與他有關、無關的,你沒法不去想想和三少爺聯係、影響,這種情形,讓我不得不得想起另一個老戲骨,李雪建老師。


    相較於慕容複深沉、黎天民的穩重、鍾躍民灑脫,曾蓀亞走向了平凡,更為難得可貴的是,他在幾十集的時間裏表現出一個男孩向一個男人的轉變,一如他所經曆的角色....”


    “我和呂言認識的過程很巧合,那幾天休了假,和妻子孩子一起出去旅遊,湊巧在一個院子裏遇到了,他大概去拍攝景點探班。


    對於他的演技,我不做評論,因為我並非專業的影視評論人,寫出來的東西難免貽笑大方,我想聊的是關於他本人,盡管接觸的時間很短暫,但當時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成熟、穩重,像一個同齡人,我當時有種直覺,他必然有種非同尋常的經曆,否則必然難以塑造那麽多經典的角色,後來,陸續聯係了幾次,想做個專訪,隻是一直沒什麽特別好的機會,想來,他並不熱衷於出現在媒體大眾之前,像一個影視評論界的朋友所說的,他身有股濃烈的老派影視人的作風,安安心心拍戲,踏踏實實做人.....”


    某些話題,在有心的推動之下,一旦開始了,很難再停的下來。


    媒體、絡的紛擾,對呂言的生活的影響並不大,他不可能因為某些稱讚而在午飯時多吃一個饅頭或者一碗麵,更不至於因某些過激的言論而半夜睡不著覺,像為人處事,有和睦的,自然也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在這個圈子裏,好話未必發自真心,難聽話也難說一定當事人本意。


    但又不能說毫無波及,前腳剛在劇院後門下了車,還沒站穩,唿啦啦一群人扛著長槍短炮堵住了去路。


    “呂言,第一場演出的座率剛過五成,你認為誰應該負主要責任?”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隻拿了一隻錄音筆,因此也是第一個衝到他跟前的,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了當的發問道。


    趙微的行程安排的緊湊,隻要有心,蹲點並不難,但呂言不一樣了,除了拍戲,平時基本不大露麵,而劇院是唯一的選擇了,這還是在後門,如果去前門,人這邊還要多的多。


    呂言笑了下:“小姐,俗話說的好,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當著我的麵說這個可是讓我很尷尬的。”


    “哈哈”


    雖然都在笑著,但是圍在四周的記者們立刻把之前的聽聞信了大半,呂言對付記者很有一套,這樣一個問題,放在別的藝人身,多數的會以不方便迴答為由推掉,但呂言迴答了,並且表露了另外一層意思——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僅沒有透露半點相關的信息,與此同時的絲毫沒有引起發問之人的反感。


    “那呂言,傳聞你一直期待與蔣斳斳合作,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呢?”


    “唔,其實想合作的演員挺多的,像李雪建老師、李寶田老師、陳道名老師都是,我是看著他們的戲長大的,像粉絲看待自己的偶像,我想可以從他們身學到很多東西,每一行,想要做到最好,都必須一個不斷學習、充電的過程,我還年輕,在表演這條路剛剛起步,仍需要向前輩們多多學習”呂言自然不會傻到說出一二三來,問題本身包含了陷阱,無論他出於何種原因,隻會坐實一件事,他想跟蔣斳斳合作。


    斷章取義之後,誰也保不準出現什麽樣的版本來,大媒體或許保持著一定得底線,但小媒體,或者幹脆說小報們,為了銷量,什麽博眼球的內容都能編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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