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食人蟻,身長三尺,齒如鋒刃,好食人血也。


    冀天向著四周細細望去,然則除了白骨和一片冰茫之外,卻再也望不見其他。


    他轉過頭來,望向媯月道:“‘捕鬼人’這如今四處無門,你說我們該如何出去呀?”


    媯月卻隻是輕撇了一眼他,口中念道了一句:“看我的。”便從腰間拿出了一張白紙,折成紙鳶,輕輕一吹,紙鳶便頓時化為了透明之狀舞於虛空之中。


    “乖,去給我尋找出口。”媯月伸出玉指,輕點了下紙鳶。


    紙鳶受了她的指示,於虛空之中來迴盤旋,繼而一飛衝天,停留於冰窖的頂部,遲遲不肯離去。


    “我們四處尋找但卻尋之不得的出口,原來竟然在這上頭?”媯月細望著那冰窖頂部的裂縫之處喃喃自語道。


    “好了,乖孩子,可以迴來了。”媯月伸出手去,想要召迴那飛舞於頂部的紙鳶,然而它卻依舊停留於此,久久不肯離去。


    媯月鄒了下眉,暗自默念道:難道這扇門後有危險?


    “乖孩子,你先出去探得一下情報。”


    媯月這樣一語,隻見那紙鳶便於頃刻之間隱去了身形,透過了那縫隙之處,飛向那門外……


    紙鳶的反應,讓媯月心中略感不安。而片刻之後,隻見紙鳶從那縫隙之中,驚恐飛出,來迴盤旋於那虛空,畫出碩大食人蟻的圖案,以示媯月。


    “乖孩子,你是說這上方有那碩大的食人蟻?”


    紙鳶輕輕地點了點。


    媯月的眉宇之間浮上了一股愁絲。她低下頭,默思了一會,繼而咬破了嘴唇,一把挽著那立於身邊的冀天的脖頸,將他的頭貼了過來,狠狠的吻了上去。


    “殷媯月,你這是幹嘛!”冀天一把推開了吻於自己的媯月,惱怒地朝著她吼道。


    而媯月卻隻是噗嗤一笑,望著冀天道:“麵具男,周冀天,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你……!”冀天指著媯月,頓時被氣的啞口無言,臉漲紅著卻不知如何反駁。


    而此時媯月卻肅了臉,握著自己的臂膀,向著冀天解釋道:“麵具男,現在門的外側可能有數量眾多且碩大的食人蟻。如今我身受重傷,恐難以再使出需消耗大量體力的‘咒’,更不要說需要雙手做結才能使出的‘捕鬼術’了。”


    媯月微微一下,指了指冀天唇邊的血跡道:“如今正是危機關頭,我打算將‘咒’以及‘捕鬼術’傳授於你。但‘捕鬼人’的術隻有繼承‘捕鬼人’血的人才能使出,而前麵那一吻便是了。”


    冀天聽了媯月的話語,頓時心中之怒,盡然散去,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而媯月卻隻是側過了臉去,鬆了一口氣。


    她繼而,又麵朝冀天,咬破了左手在虛空之中一邊畫符一邊對著冀天言道:“麵具男,你看好了。這就是‘咒’它能召喚出弑神,擊敗鬼魅,但對人卻是無效的。”


    冀天照著媯月的動作,取血化符,結成五環之陣,然而霎時隻見五環大燃,化作五星,撐開碩大赤紅空間……隻聽一聲巨吼,烈焰之龍,弑神之尊,“火曜”便從那陣中一飛而出,盤旋於那虛空,赤紅之光照耀了這片極寒之地……


    媯月,驚愕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即便是她的父親,最優秀的‘捕鬼人’也從未能召喚出“火曜”。


    周冀天,你究竟是什麽人?


    (二)


    “火曜”驚天一鳴,斜眼望向冀天,繼而問道:“喚我之人,你可是魔族?”


    “我並非魔族,隻是一個凡人,你又為何物?”冀天絲毫不懼,指向那“火曜”問道。


    “吾乃‘火曜’,異界之龍也,已有百年,未曾有人喚得吾出。如今汝竟能召喚於我,想必冥冥之中汝定與那世間魔物有不解之源,日後定將成魔。”“火曜”盤旋於空,極熱赤火融了寒冰,窖內已然開始化卻,它蔑視一望,看著眼前這個自稱人類的不凡男子,心中卻以搭起了戲台,待著那出戲的上演。


    “‘火曜’我並非魔物,日後也定不會成魔。如今我喚你出來,隻為滅了那食人巨蟻,打敗傲因,救出我的夥伴練羽衣,你可否辦到?”


    冀天肅著顏問著“火曜”,而“火曜”卻隻是咯咯一笑,來迴擺尾於虛空之中,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將龍爪捂於嘴前,答著道:“人類,汝也未免太小看我‘火曜’了,區區巨蟻,食腦傲因,又豈會是我‘火曜’的對手?吾雖現在隻是弑神靈體,可卻足以對付這些蝦米小將。”


    “火曜”這樣說著,又伸出了龍爪指了指他那赤火之背,對著冀天他們言道:“此處恐將化為冰水,汝等快快上來,吾火之焰,不會傷及汝等半分。”


    冀天和媯月相互一望,點頭認可,便一躍上了龍背,抓住了那“火曜”的燃鱗。


    然而,未等他們完全坐穩,那“火曜”便一飛衝天,張開龍口,炎火一噴,將那冰窖頂部給燒出了一個碩大的窟窿。


    它又極速一飛,穿過窟窿,懸浮於那“地宮”之中。


    冀天和媯月,放眼一望,隻見此時黑壓壓的一片巨蟻快速朝著他們爬來。


    食人巨蟻百隻圍繞,磨牙削刃,齊攻而上。


    而那“火曜”卻並未驚的半分,隻是火球一吐,頃刻之間便將那一眾巨蟻燒成了黑灰,燃了個盡。


    “火曜”繼而又帶著他們朝著那“地宮”的中心位置飛去,卻隻見那傲因舌卷羽衣,站於那裝著眾多村民的鐵質牢籠之前,手中握著羽衣的紅筒道:“喲~我這儲藏了的兩隻老鼠,沒想到竟是兩隻惡狼啊。還好我從這女子身上到還是搜出了些寶貝,你們若是再上前一步,我便將這女孩和那些村民都給炸個粉碎,一同消散於天宇,你說可好?”


    “你!你想怎麽樣?!”冀天怒吼著指著傲因道。


    傲因卻隻是陰邪一笑,將那碩長的利指掩住麵道:“你放這惡龍出來,未免也有些不公平。這樣,你遣了它走,我與你二人公平比試,你看如何?”


    未等冀天開口應允,隻見那殷媯月是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在他耳邊說道:“麵具男,你可千萬不能聽那傲因的,單獨打鬥你打不過它的。”


    而冀天卻隻是肅著臉,側過頭去,看向身邊的媯月道:“羽衣和整個村莊的人的命在它的手中,我隻能聽它的。”


    媯月望向冀天此番堅定的神情,也自知他話中之理,卻也無法反駁,隻是把嘴湊向他的耳邊,悄悄地語道:“你還記得我第二個要教你的術嗎?你待會就把那個‘咒’的法陣反過來……”


    “你們二人在嘰嘰咕咕的嘀咕些什麽呐?我傲因可沒這個耐心,這一失口說不定舌頭一用力,便把這女孩的細腰給擰了個斷了,哈哈哈哈。”


    “傲因你不要亂來,我現在就遣了‘火曜’迴去。”冀天這樣說著,便立馬做了一個結,迴過頭去望向“火曜”道:“‘火曜’你先迴去吧。”


    “火曜”俯視一望,微微一笑,便消散於了這片虛空之中。


    傲因見此情景,一把扔去了羽衣,卷迴了舌頭,瘋狂大笑著衝向冀天……


    而冀天此時卻突然沾血化符,演出五環之陣,浮現於虛空之中。


    “你這老鼠甚是愚蠢,像召喚這惡龍一般‘咒’,你一天最多也就隻能用一次,我就不信你還能喚出個第二次來。”傲因掩著麵鄙夷的笑著。


    然而此時冀天卻詭異一笑,道:“誰說我要再次使用‘咒’了?”


    隻見他突然將五環之陣翻轉了過來,媯月用左手畫出了“魔符”,從他的後方跳了出來。他們二人陣符合一,引出了“捕鬼術”畫成了天羅地網將傲因死死捆於其內……


    接著,媯月又打開了她的收鬼袋將傲因收了進去。


    冀天轉過身來,望著身邊的媯月,道:“啊~~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這‘捕鬼術’一定要用雙手了。原來這要一手畫陣,一手畫符啊。虧你這腦子還能轉的過來,左右同時開工不會搞錯?哈哈哈哈……”冀天一邊這樣開著玩笑,一邊伸出了一根手指不停的點著媯月的額頭。


    被冀天這樣一戲弄,媯月左手握拳置於耳邊,假裝惱怒的說:“還笑!我打你哦!”


    “喲喲喲喲~~~你現在隻有一隻手,之所謂好男不與女鬥。我從來就不欺負弱勢群體。”冀天一邊搖著手,一邊歎氣著道。


    而媯月卻是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好,周冀天,你不要跑!”


    媯月這樣說著,便追著周冀天不停的追打。


    於一邊,見了此景的羽衣,不知為何心中竟泛起了陣陣酸楚,絞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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