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點篇語)


    此心昭昭,日月可見。此心敞敞,天地皆明!人君何其昏,人君何長眼?!忠良害,國破山河在?隻道是一腔怒火,滿眼滄桑,血濺千裏,不消亡!


    ——國破山河嶽軍害


    (正文)


    “大王,我們此次敗的如此狼狽全都是因那嶽飛,因那張憲,因那幫銅牆鐵骨的嶽家軍啊,隻要這嶽軍不除,我們這仗便難以取勝啊。”隻見那侍從彎著身子拱手作著揖,向那兀術諫言著道。


    “哼!!”那兀術聞了此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暴跳如雷著道:“那該死的嶽飛!該死的張憲!該死的嶽家軍!話說那昏庸膽怯的皇帝不是一直想要議和麽?快,幫我休書一封給那皇帝,就說議和可以,但是要先殺嶽飛!嶽飛死,方可議和!”


    “大王,您這招高啊,兵不血刃就讓南宋自斷雙臂,那無能的皇帝定會為了討饒而乖乖將那嶽飛和嶽家的一眾人馬給殺死,到時候我們再去攻打南宋那可就輕而易舉,手到擒來了呢。”隻見那侍從飛溜著轉動著眼珠奉承著兀術。而兀術卻聽了後摸著胡須連連點著頭大笑著: “哈哈哈哈,此言甚得吾心,甚得吾心啊!去,給我傳書信!”


    “是!”隻見那侍從應答了一聲,便調轉了頭朝著南宋的方向走了去……


    而此時,另一邊


    “張憲,你看我們現在已到了朱仙鎮了,距離那故都汴京隻有四十多裏地,中原的百姓們也紛紛聞訊翹首期待著我們的到來,如今隻差一點我們便可以收迴故土了!”嶽飛望著眼前這片大好山河,心中充滿著無限的向往。拍著張憲的肩膀,眼如焦陽般散發著異彩。


    而張憲看了看嶽將軍又望了望眼前這片黃土,他不禁的熱淚浮眼,醉起了山河,那前方便是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極度向往的國度,為了這個夢想,在他身邊已有太多的人為此死去,為了這個夢想他的這雙手不知又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為了這個夢想愛他的和他愛的都紛紛離開了他,為了這個夢想他這一生又承受了多少生離死別,悲酸淒楚……


    故都,那日日夜夜夢中浮現的故都啊!你可知,這一念,這十年,將軍百戰死,屍骨泣血幾人還啊,張憲摸著眼角的熱淚哭笑著。


    而就在這時,卻從遠方踏著駿馬急駛來了一個身影……


    “報!嶽將軍……陛……陛下有令。”隻見此時一小騎兵急衝衝的跪倒在了嶽飛麵前,低著頭將金字牌舉在頭前,手顫抖著向嶽飛報告著道。


    “什麽旨意?快念。”嶽飛鄒了眉頭催促著。


    “陛……陛下,讓你……讓你馬上班師迴朝。”騎兵不敢看著嶽飛的眼睛,隻是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小聲說道著。


    “什麽?現在馬上班師迴朝?!現在離奪迴故土就差一步之遙了啊!我斷然不能迴去!”嶽飛惱怒的將金字牌扔到了一邊,繼續向汴京挺進著。


    可是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卻又是一道金字牌下了下來,並且在之後的幾個時辰之內是一道接著一道逼迫著嶽飛,不停的給他扣上違旨不遵的重罪……


    飛,抬著頭淒楚的閉上了雙眼。


    憲,跪倒在地用手抓著黃土,泣不成聲。


    飛,將雙手攤開,隨著微風一絲浮淚撒於天地之間。


    憲,折斷了斧頭搶,將之深深插入了這最後的戰場。


    “十年之力,廢於一旦,廢於一旦啊!!!!!!”飛猛的張開了雙眼,怒視著虛空,大聲吼道,驚了鴻宇。


    憲,一口鮮血猛吐於地,顫顫巍巍的走到嶽將軍的身邊,撫著他的肩,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將軍一人迴去,我不放心,讓末將隨將軍一同迴去吧。”


    “父親!嶽雲也隨你們一同迴去!”嶽雲來到了他們的身邊,拍著兩人的肩膀,麵麵相視著笑了……


    “好,我們一起走。”飛拍著二人的肩膀最後望了一眼那最後的戰場……


    而此時卻是萬千百姓抱於了一起哭喊著,悲憫著跪倒在嶽家軍的麵前。


    “嶽將軍!你不能走啊!你走了,金兵再來,我們都沒活路了啊!!!”那百姓哭的聲嘶力竭,聲聲震碎了嶽飛,張憲等人的心。


    飛猛的跪倒在地,悲感鴻宇,泣血在地,哭嚎著、哀嚎著對百姓說道:“想我嶽飛,數十年抗金如一日,我又豈甘願現在離開!然而,聖命不可違,聖命不可違啊!!!!!”飛猛的一把將十二道金字牌擺於百姓麵前,那是霎時無人不悲戚,無人不絕望。


    然而,嶽飛卻是依舊違了聖命,他拖延了五日,紛紛將那些百姓都掩護了走,才離開了這片土地。


    而就當飛,憲,雲等一行人剛踏上那返迴的路程沒幾日之後,便從後方傳來了這數月奪迴的領土又被金兵占了去的噩耗。


    “天啊!所得諸郡,一旦都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複!”


    飛指著天,悲憤的喊著,卻不知這一腔悲憤卻隻是個開始……


    二)


    (點篇語)


    杯中酒,杯中戚,十年生死,一昭冤。百戰殺敵猶未隕,莫有之罪含冤死!


    ——憲冤淚血泣


    (正文)


    話說嶽飛一歸朝便被解除了兵權,困於廬山之地。而憲與雲也被紛紛限製了其自由。


    紹興十一年,秦檜秘密收買嶽飛部將中曾因過失受到嶽飛,嶽雲懲處的王貴,張俊等人並利誘威逼其誣告嶽飛謀反,詭稱嶽飛之子嶽雲寫信給張憲,張憲向朝廷假報金人入寇,以助嶽飛奪迴兵權。而在他們的誣告之下,憲便被打入了大牢之內,走向了那千古奇冤的不歸路……


    “張憲,你也有今日啊,平時你不是很威風麽?不是一直耀武揚威麽?你不是嶽飛手下第一猛將麽?怎麽到了今時今日卻成了階下囚了呢?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交代嶽飛父子謀反的罪證吧,免受一些皮肉之苦。”張俊撥弄著自己的指甲,鄙夷的看著被捆綁於木柱上的張憲,翹起了一根小指,輕蔑著說道。


    “呸,你要殺快殺,嶽將軍衷心為國,數十年如一日的抗金,哪來謀反之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憲目如火燃,臉如赤紅,怒蓋鴻宇,字字鏗鏘,絲毫唯有懼怕之心。


    “好,張憲,你會趁英勇~我就讓你好好趁英勇!給我用活釘!”隻見那張俊翹起蘭花指指著張憲,眼神中露出一絲邪惡的詭異之色對著一旁的獄卒說道。


    “可……可是,張大人,這活釘可是極刑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啊。”獄卒將雙手舉於頭前,戰戰巍巍的規勸道。


    而那張俊卻是頓時變了臉一巴掌朝那獄卒的臉上打了過去,那是打的那獄卒瞬間便一口濃血吐於地上,隨後他指著他的鼻子大聲罵道:“他這是謀反之罪!還不夠用極刑的嗎?!給我快去拿!”


    “是,是。”隻見那獄卒歎了口氣,便緩緩的走到了刑具房將那已積灰多年的大釘給端了出來。


    “給我釘!給我狠狠的釘!釘到他說出來為止!!!”張俊瘋狂的笑著,他那暗光下的側臉猙獰著抽搐著宛如魔鬼的容顏。


    “氣拔山河渾不怕!隻留清白在人間!嶽飛無罪,張憲無罪!嶽雲無罪!……”


    憲抬起頭朝著那微微的透著暗光的天井,不停的重複的,悲憤著,呐喊著……


    而此時,那幾個獄卒脫去了張憲的衣服,隻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無數處為抗金兵而留下的刀傷,劍傷,火傷,獄卒們悲戚著拿起了大釘,一根一根的刺進了張憲的皮肉,刺遍了他那曾為抗金無數死生拚命而留下的傷痕之處。


    憲,唇齒發白,渾身流血不止,他感覺蒙蒙之中,他於夢裏將他那雙希冀的雙手伸向了虛空,伸向了故都汴京,而汴京的百姓們歡唿雀躍著迎接著他們的凱旋,老淚眾橫著拍著手,迎接著這等待了多年的統一……


    “大人,這刑也是用了,張憲他還是不說,要麽還是就此罷手吧?”獄卒抿著嘴冒死規勸道。


    “混賬!罷手?那秦檜秦大人能饒了我?給我繼續用刑,淩遲呢?給我取刀!一刀刀割他的肉!直到他說為止!”張俊指著那獄卒的鼻子是破口大罵,氣的雙目瞪出,青筋暴起。


    而那獄卒合著那顫抖的雙手,轉過了頭去一絲苦淚從眼角劃過,拿起了刀具朝著憲那已鮮血盡流的身軀一刀刀的割去,那割的不止是憲的身軀,更是他那顆萬年不死的赤子之心……


    憲,麵目全非,皮開肉綻,鮮血盡流,可始終不肯透出半個字,虛弱中隻一直語道嶽將軍無罪,自己無罪,嶽雲無罪……


    看到了此情此景,張俊頓時背脊發涼,大汗淋漓,逃了出去,他拚命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奔向了書房,提起了筆,自己寫了封誣告的證詞朝著秦檜的府邸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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