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榮禧堂,榮府的兩房主子也都到齊了。


    賈母白天知道這件事時,起初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自家的爵位一代不如一代,能往上走走肯定是好的,可看到自己的大兒子的模樣,又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自家的兒子什麽德行,自己最清楚,要是跟著他嶽父老子,賈母倒還能放心些,可餘姚侯奉命提督京城,自家的那些老親,唉!


    少頃,賈母還是開口說道:“老大,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看不好你,隻是這行軍艱險,你做好準備了麽?你嶽父那邊...”


    賈赦看著自家母親這麽多年第一次流露出關心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感動,又想起嶽父的安排,旋即信心十足的說道:“母親放心,嶽父他派了五名家將連同三百親兵,有他們在,兒子的安全肯定沒問題的,等打完這一仗迴來,兒子可就是親貴武爵了,到時候,也算是不給父親丟臉了!”


    看著賈赦意氣風發的樣子,賈母也漸漸放下心來,畢竟有著餘姚侯的人馬在,再加上兩代榮國公的遺澤,各路人馬也不會為難於賈赦。


    想到這,賈母這才露出了笑意。


    而一旁的王夫人看著賈母露出了笑意,又想起自家哥哥晌午時派人傳來的話,讓自己和賈赦斡旋斡旋,心裏就不禁一陣膈應,不過想著寶玉以後還要依靠自家哥哥。


    也換上一副笑臉,朝著賈母說道:“是啊,母親,有餘姚侯老爺子的部將在,他大伯肯定是凱旋而歸,咱們賈家也是能更上一層樓的!”


    賈母一聽這話,也是樂的合不攏嘴,一時間,榮禧堂上一片歡聲笑語。


    看著情況差不多了,王夫人抓準了時機,似是無意的問道:“他大伯,那你這行營都總管手下管著多少人啊?”


    王夫人的一個問題,讓在場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賈赦。


    賈赦頓時感覺十分受用,他今天還真特意做了功課,在餘姚侯府對著張輔好一頓請教,如今不耍耍威風,更待何時。


    隻見賈赦笑著說道:“差不多三萬人吧!從五軍都督府,京營,藍田大營抽調,明兒,我還要去兵部領旨呢!”


    看著賈赦的模樣,王夫人心中不僅冷哼了一聲,不過麵上還是笑著說道:“他大伯,既然是從五軍都督府中調人,那你看寶玉他舅舅就在前軍都督府,不如把他調到你帳下停用,親戚之間也有個幫襯!”


    聽了王夫人的話,賈赦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家媳婦,而張氏心中則是一陣冷哼,好家夥,好一個王家女,求人辦事還成了幫襯我們。


    不過麵上也是和煦的笑著說道:“二太太有所不知,這兵部的調令向來都是朝廷說的算的,老爺他雖說做了這個行營總管,可手下人是誰,難不成還是他說了算?”


    賈母也一陣點頭,“確實如此,那是皇帝的行營,那裏是咱們想帶誰就帶誰的,裏麵恐怕都是皇帝的心腹,此次老大也是運氣好,要不然,也是不能的!”


    王夫人心中一陣暗急,還沒等開口,就聽賈母又說道:“不過,雖說如此,但是帶一兩個親信倒也無妨,就是看寶玉他舅舅那...”


    王夫人此時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答應了吧,親信?說白了不就是給賈赦跑腿的麽?


    可不答應,老太太已經開口了,倒顯得自己過於功利,一味的往娘家拿東西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的婆子進來傳話說道:“老太太,老爺,二老爺,王家老爺和王家太太來了,在二門外候著呢!”


    賈母先是一愣,這麽晚了,來幹嘛?可看著王夫人,老太太算是明白過來了,旋即朝著那婆子昂首說道:“快請進來,站在二門外算怎麽迴事,快請進來!”


    一旁的王夫人麵色蒼白,心裏一陣暗恨,自己雖說現在不是當家太太,但好歹也是正經主子,自己的哥哥就那麽在二門外候著…


    再看自己對麵的張氏,那股恨意根本壓抑不住,一想到張家人每一次來,賈家最起碼也是賈赦和賈政一同迎接,想要留飯還要看餘姚侯的臉色!


    不過到底是做了多年太太的,王夫人強壓住心中的恨意,露出一副笑容。


    不多時,王子騰和王家太太就在婆子的指引之下走了進來,一同向賈母行禮。


    賈母也是笑著賜座。


    賈赦則是笑著問道:“舅老爺怎麽這麽晚過來了,莫不是有什麽要事!”


    王子騰先是一愣,旋即笑著說道:“讓赦公笑話了,今日來此,也是有要緊事請赦公幫忙,赦公,莫怪,莫怪!”


    賈母也看出來自己二兒媳的臉色,不想讓大房二房這麽僵下去,隻能打著圓場,“他舅老爺,這話從何說起,咱們賈王兩家,多少年的老親了,什麽幫不幫的!”


    一邊說著,一邊又看向了賈赦。


    賈赦自然是明白自家母親的意思,也便不再拿大,嚴肅的說道:“子騰,我也不說暗話,你今天來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你要知道,這件事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若是想讓我去走我嶽父老子的門路,更是不可能。


    我這個行營總管,也不怕你笑話,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完全是陛下看在我嶽父的麵子上,賞給我的。”


    王子騰也是麵露難色,他也明白,這件事屬實是不該麻煩,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該過來看看,這種躺著立功的大戰,真是...


    “不過...”


    看著賈赦似是而非的樣子,王子騰的心裏就好像在撓癢癢一般,連忙站起身來,拱著手說道:“赦公但說無妨,哪怕是此事不成,王某也沒齒難忘!”


    聽著王子騰的話,賈赦也就放開了說,“王大人,此次一戰,嶽父與了我五名家將和三百親兵,這是我完完全全直屬的部隊,如若你不嫌棄,你可以來軍中幫我帶這一營,不過前軍都督府那邊,還需要你...”


    王子騰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精光,連忙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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