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的腦袋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滾出老遠。


    奈何此刻的蘇寒氣場太過強大,地上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卻也不敢伸手來撿。


    若是論關係遠近,眼前的二位,其實和蘇寒是比較親近的,隻是蘇寒這二十年來也不怎麽管事。


    也正是因為親近,兩鬼差自是知道此刻的閻君是處在發飆的邊緣,尤其是還喝了酒,那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一時間都沒敢再開口,隻能用那幽怨的小眼神默默的看著蘇寒,等待這個爺自個心情好了。


    “怎麽?我應該認識王後麽?”顯然蘇寒並不打算就此翻篇,抬手用靈氣把地上的腦袋送了迴去,便憑空摸出了一把躺椅,就那麽嘚瑟的躺了上去。


    白無常戰戰兢兢的撿起自己的腦海,一邊費勁的安著一邊解釋道:“就是那靈界的珊兒公主嗎,這不是死而又生了,終於和冥王修成正果了,您就看在和冥王相識那麽多年的份上,何必在這大喜的日子上添堵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小眼神偷偷瞄著蘇寒。


    聲音越發的小了幾分:“難道說,真的和傳言那般,您也喜歡珊兒公主,所以才...”


    “我喜歡她個鬼!”蘇寒暴躁的將手裏的酒壺扔了出去,可憐的白無常剛剛安好的腦袋又順勢掉了下來,狠狠和那酒杯一起砸在了地上,臉上還被酒灌了一臉。


    濃鬱的酒香蔓延著,我看著他那鼻子不自覺的抽動著,卻是沒敢開口。


    “就那她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配我喜歡嗎?要不是看在她和秦洛是表兄妹的份上,我早把她送十九層去了!”


    蘇寒十分暴躁的在地上來來迴迴,滿頭紫發都像是貓咪炸毛了一般,在空中招展著。


    原來秦洛和珊兒公主是表哥表妹啊,也難怪珊兒說她不能生孩子,就連凡人生孩子也會畸形,更何況是他們。


    “那您就更沒必要因為一件衣服...而且,就算是我們想搗亂,這次怕是搶不了,龍鳳帖都下了,那是要經過天道證婚的。”


    似乎是也豁出去了,黑無常接口道。


    空氣中的氣壓更低了,哪怕是處在我溫泉中的我,都覺得渾身發冷。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本君是準備去找事了,他結婚我巴不得呢!最好趕緊和那女人相依相守,永遠不出現才好!”


    蘇寒氣急敗壞道,卻是不曾卸掉那威壓。


    安靜了許久,腦袋滾出去的白無常終於鼓起勇氣,把自己的腦袋撿了迴來。


    “既然如此,那您就更沒必要生氣了啊,不想去的話,咱們閻羅殿不送禮就是...”


    “是你個大頭鬼!懶得解釋,迴去就說我說的,告訴秦洛,自己送的東西自己來拿,戒指都能騙走,再來騙一次衣服又如何!”


    蘇寒冷笑一聲,忽然抬手朝地麵轟去,那把折扇在空中繪製出了一條條綠色的光帶,凝結著成了一道光門。


    “走吧,再來的話,哪怕是你們,本君也要不客氣了!”


    蘇寒說著,將地上的黑白無常抓了起來,直接丟進了那門中,然後飛快的又在上麵貼了張符咒,大抵是怕他們再從裏麵爬出來。


    隻是好巧不巧,白無常似乎落了東西在這裏。


    在那酒壺旁邊,一個白色的令牌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蘇寒皺著眉頭將其撿了起來,在手心掂了掂,隨手丟給了我。


    “高空墜物是犯法的!”


    我的腦門被那牌子砸的一陣眩暈,沒好氣的叫嚷起來。


    蘇寒邁著修長的大腿,一步步朝我逼近。


    “哦?隻是犯法嗎?可我還想做更過分的事情呢,你說怎麽辦呢?”


    那白皙的臉因醉酒更被蒙上了一層桃粉,性感的嘴唇濕潤著,隱約有光芒閃過。


    我感受到自己的小腹忽然傳來一陣灼熱,一股熱流順著我的腿急速的流下。


    兩隻手無力的在半空中抓著,摸上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我看到男人那優雅的麵容在一瞬間變得扭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然而此刻,我已然沒有精力想太多,兩腿.之間的熱流越發的急速了。


    “蘇寒,我肚子疼,好像在流血。”


    瞬間,那冰冷的外殼被擊得粉碎,臉上的紅暈也在一瞬間退去。


    他從身上摸出一根銀針,先是對著自己的腦門來了一針,迅速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清明。


    “堅持住安之,我這就帶你進產房。”


    疼痛讓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知覺,唯獨意識還是清晰的。


    隻是一晃神的功夫,我已經被安置在了一個床上。


    漂亮的護士姐姐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手裏是吃了一半的瓜子,又一個還很不幸的卡住了,在那裏不住的咳嗽起來。


    “別吃了,準備接生,安之好像羊水破了。”


    瞬間,我的腦袋上被罩上了一個巨大的透明麵罩,一個藍色的管子在那麵罩的頂端,源源不斷的輸送著帶著草藥香氣的氧氣。


    我看向一旁的蘇寒,男人臉上是那前所未有的認真。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忽然迴頭,衝我笑了笑。


    “安之,沒事的,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我聽到有漂亮的護士姐姐說要不要不打麻藥,畢竟要做剖腹產,兩個孩子太大了,根本就順不下來。


    然而蘇寒卻是直接搖了搖頭,在我那驚恐的目光中,捏起了一根足足有成人手掌長度的金針,狠狠的紮進了我的脖子裏。


    我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刺穿了喉嚨,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似乎是坐了一個漫長無比的夢,然而卻是什麽也記不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產房的病床裏,臉上的唿吸罩已經被撤掉了。


    孩子呢!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奈何放眼望去,我的肚子依舊是高聳無比。


    “你醒了啊,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蘇院長去拿藥材了。”


    漂亮的護士姐姐很是溫柔的在我耳邊說著,細心的替我擦去耳邊的汗水。


    我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開口道:“我沒生麽?那水...”


    護士姐姐笑眯眯的將床調高了些,我總算是不用躺著了,她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我身上那蓋著的杯子。露出了那滿是青色血管的肚子。


    “沒有生呢,本來看你羊水破了,我們都準備動刀了,可是蘇院長摸了摸你的肚子,說時間不到,然後還要去準備些東西。”


    “時間不到?”我艱難的抬起手,輕輕的朝著自己的肚皮摸去。


    那稀薄的都像是輕輕一戳便會爆炸的氣球,讓我惶惶不安。


    偏偏又毫無辦法,隻得等著。


    就在這時,蘇寒的拎著一個大箱子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小麗,你先出去吧,護士站留下值班的,其他的人可以休息了。”


    “好的。”護士姐姐將一個可以捏的小玩具塞進了我手裏,便笑著出去了。


    我抬眼向外看去,透過那最上麵小小的通風窗口,此刻的天,已然是白日了。


    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麽?為何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怎麽不進來?”


    我好奇的看著門口蘇寒,這人又是抽哪門子瘋,怎麽好端端的站在門外不進來。


    男人抽了抽嘴角,將手中的箱子往前一丟,忽然迴頭似乎是在和誰交談著。


    緊接著,我看到了那一襲紅衣,那個讓我日日夜夜想念的人。


    “安之。”


    大門被蘇寒重重的關上,連帶著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我 的視線裏。


    看著那熟悉的目光,我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若不是那高聳的肚子提醒著我不能生氣,不能激動,否則我現在一定是已經從床上跳下去,管他是不是冥王,先來一巴掌再說。


    奈何這一切,現在都隻能停留在我假想的世界裏,而現實中。


    我則是隻能看著男人一點點靠近我,用那讓我現在覺得很惡心的手摸著我的腦袋。


    “你來幹什麽?親自告訴我解除婚約,然後帶走孩子?”


    我別扭的扭過頭,不想看他。


    冰涼的手輕輕的摸著我的肚子,秦洛那清冷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無奈:“安之,對不起。”


    我迴頭過頭,那帥氣的容顏依舊,歲月根本就不會在那張臉上留下痕跡。


    奈何不知為何,此刻的我隻覺得他還沒有醫院門口那賣煎餅的二麻子好看。


    “如果說你隻是來說對不起的,好的我聽見了,請你離開,你也看到了,我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你怎麽樣對我都行,但是你不要影響到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種,而且,你的夫人,還等著我用孩子去換我的母親呢!”


    秦洛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那拉著我的手指,也慢慢的鬆開了,似乎是生氣,又或者是想要解釋。


    片刻之後,他開口道:“安之,你說什麽呢,珊兒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


    嗬嗬,到現在了,還在維護那個女人。


    顧安之啊,顧安之,你可真是眼瞎。


    行,你們要結婚了,我退出,不給你添堵了行麽?難道這樣,還不能放過我的孩子麽?


    “秦洛,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沉吟了片刻,我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他,真無法想象,他還會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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