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古槐目測有三四層樓那麽高,大約有十幾米,樹幹直徑差不多有四五個成年人合抱粗細,想把這樣一棵樹連根拔起可不太容易。


    像水滸傳裏魯智深倒拔垂楊柳那都是胡扯,一般樹木的樹頭有多大,地下的樹根就有多大,盤根錯節在一起,那得需要多大力量才能撼動啊!


    無論什麽樣的英雄好漢也畢竟是血肉之軀,所謂的力大無窮也是有限度的,不過有現代機械的加持那就簡單了。


    施工人員找來鋼絲繩在樹幹上纏了一圈,另一端綁在挖掘機的“鬥齒”上,就像小時候拔牙一樣。


    一切準備就緒,駒子來請示根壯。


    根壯看了梁教授一眼,梁教授微微的點了點頭。


    根壯一揮手,駒子衝著挖掘機大聲喊道:“動手”


    就見挖掘機猛的咆哮了一聲噴出一股濃重的黑煙,四周圍觀看熱鬧的以及施工人員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


    挖掘機開始緩緩的發力,拇指粗細的鋼絲繩一下子繃得筆直。


    挖掘機一點點的平穩發力,隨著力量越來越大,眼看著鋼絲繩都嵌進了樹幹裏,可是整棵樹卻紋絲不動。


    挖掘機的低吼漸漸變成了咆哮,那棵古槐再也承受不住,顫抖了一下掉落了不少樹葉,地麵也鼓起幾條縫隙。


    看樣子再加把勁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就在挖掘機再次發力的時候,就見鮮紅的液體從鋼絲繩綁著樹幹的位置殷殷滲了出來,順著樹幹流到了地上。


    四周圍觀看熱鬧的都不由得驚唿了一聲,開挖掘機的那個年輕人也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挖掘機上跳了下來。


    胡來以及在場的幾位專家也都是一臉的驚訝,嘴張的老大。


    樹居然流出血來,現實當中誰又見過這麽詭異的一幕啊!


    有個別膽小的轉身就跑。


    根壯依然保持淡定表情冷若冰霜,一見挖掘機突然停下了,趕忙大聲喊道:“駒子,怎麽停了?”


    駒子見根壯叫他,又小跑著來到根壯麵前一臉凝重的說道:“小王八犢子被嚇壞了,說啥也不幹了”


    根壯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徑直向挖掘機走了過去。


    再一看那個開挖掘機的年輕人,坐在地上手抖的連煙都放不進嘴裏了。


    每個人的心理素質以及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樣的,已經被嚇成這個樣子了,根壯還能說什麽呢?


    根壯問駒子:“這玩意你會開嗎?”


    駒子搖了搖頭。


    根壯又說道:“去問問誰還會鼓搗這玩意”


    在九十年代中期會開車已經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了,但是會開挖掘機的還真沒幾個。


    工地上有好幾十個施工人員,可沒一個會鼓搗這東西的。


    話又說迴來,真要是有這技術,還用到工地上出苦力嗎?


    這算是華佗擺手——沒救了


    當然了,想再找個會開挖掘機的人很簡單,可沒準兒也被嚇的尿了褲子……


    世上的事兒往往就是這樣,沒有什麽會不會又或者是能不能,都是逼出來的。


    根壯心想,開個破逼挖掘機又不是開飛機,我就不信整不明白。


    根壯心裏想著,伸手一把抓住挖掘機駕駛室的門把手,腳下一用力就跳了上去。


    駒子趕忙問道:“周總,你這是幹什麽?”


    說著,也學著根壯的樣子跳了上去。


    挖掘機不像汽車有方向盤,而是一根根的操縱杆。


    這台挖掘機應該是進口的,眼前所見的文字全都是外文。


    這對連小學都沒畢業的根壯來講真是太難為他了。


    不過,文字雖然看不懂,但各種指示圖標卻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現在隻要挖掘機的工作臂向上發力就行了,其實也很簡單。


    駒子掛在外麵把頭探進駕駛室幫著根壯分析各個操縱杆都是幹什麽的。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別看駒子與根壯差不多同樣沒什麽文化,但是這兩個人的智商絕對不低,甚至還要高於一般人。


    倆個人捅咕了一會,就差不多知道怎麽迴事了。


    這時根壯向上推動了其中一根操縱杆,就見挖掘機的工作臂猛的向上一抬,這就產生了強大的拉力。


    再看那棵古槐從鋼絲繩綁著的位置“哢吧”一聲就斷成了兩截。


    挖掘機也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後閃了一下差點沒翻了。


    四周圍觀看熱鬧的又是一聲驚唿!


    拔樹需要循序漸進、勻勻的發力,根壯以前從沒碰過這東西,哪能知道這一細節呀?


    剛剛是發力過猛,一瞬間古槐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拉力自然就斷成了兩截。


    也是因為這棵古槐生長多年,樹幹內部腐朽已經空了。


    然而這也沒什麽,再換個地方把鋼絲繩綁到樹幹上也就是了。


    然而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就見從樹幹斷茬兒處一下子噴出好幾股鮮紅色的液體,就像是人的大動脈被割斷了似的。


    那隻剩半截的樹幹此刻就像是被炸斷了的半截胳膊。


    紅色的液體噴出一米多高,在半空中被風一吹,變成漫天的血雨紛紛掉落到了圍觀看熱鬧人的臉上身上。


    人們再下意識的一抹臉,那種景象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驚恐、又極其厭惡的不停用手去搓,就好像是大便沾到了臉上。


    胡來是副市長,在人前出現一般都是白襯衫黑西褲,今天也不例外。


    此時他身上就像開滿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在白色襯衫的襯托下,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樹幹不是水龍頭,紅色液體也不是自來水流起來沒完,隻是噴了幾股就減弱成殷殷外滲。


    就在這時,晴朗的天空突然“轟隆隆”幾聲巨響就像打雷一般。


    可是響晴的天氣怎麽可能打雷呢?


    而且這幾聲雷就像是在頭頂炸響一般,就圍繞著這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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