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一抖手,五雷符一道金光就向著地上的人形影子飛了過去。


    厲鬼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張符咒有些異樣,地上的人形影子快速移動到了牆上。


    根壯還以為這一擊打空,可沒想到那張五雷符居然突然轉向、就像一枚“追蹤導彈”鎖定了目標。


    人形影子又快速變換了位置,五雷符依然緊追不放。


    厲鬼被五雷符逼的無處遁形,居然直奔著田寡婦去了,人形影子立刻就把田寡婦籠罩住了。


    五雷符突然就像失去了動力一樣,像片樹葉一樣落了下來,被梁教授伸手給夾住了。


    田寡婦渾身抖動幾下,眼球向上一翻就暈了過去。


    根壯驚唿道:“師叔,厲鬼上身了”


    鬼上身是很難處理的,一旦控製了人的軀體它會用自殘的方式相要挾,法師投鼠忌器也不敢強行驅離。


    就算成功驅離,宿主也會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往往好多年都無法恢複。


    田寡婦要是被這個厲鬼附身,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一個生死不明、現在又再搭進去一個,根壯真是連死的心都有,假如能代替,他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


    麵對如此危急的時刻,梁教授居然不露聲色異常的淡定,反而表情中還帶著一絲得意。


    怎麽迴事?


    什麽情況?


    就在根壯又驚又疑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田寡婦身上的各個部位突然炸開了,就像衣服裏放了好多鞭炮被同時點燃,田寡婦也跟著全身痙攣口吐白沫兒,根壯扶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梁教授突然出手,猛的將手裏的五雷符就拍在了田寡婦的胸口上。


    也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聲“哀嚎”、而且是那種歇斯底裏的般的”哀嚎“


    再看田寡婦誇張的張大嘴,就見一縷黑霧、又像是扭曲的黑影快速飛射而出,直奔窗戶而去。


    窗戶上的玻璃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衝擊,瞬間全部炸裂,玻璃碎片如雨點般亂飛。


    梁教授似乎早有準備,伸手扯過一條被子就把根壯、田寡婦老球子連同他自己給罩住了。


    老球子離窗戶最近,被子麵積有限,雖然罩住了腦袋,可後背還暴露在外,被碎玻璃給劃出了幾道血口子。


    幾個人等了一會,梁教授扯掉被子如釋重負般的長長的吸了口氣。


    在根壯急迫的唿喚下,田寡婦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像是剛睡醒一樣,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根壯。


    “你感覺怎麽樣?”


    田寡婦撓了撓腦袋看著根壯一臉的疑惑。


    “什麽怎麽樣?怎麽了?”


    根壯心裏一涼!


    心想,難道她失憶了不成?


    緊接著田寡婦大叫了一聲抱住根壯驚恐的問道:“厲厲……鬼呢?”


    根壯趕忙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厲鬼已經跑了”


    說著,指了指破碎的窗戶。


    田寡婦又環視了一圈兒很努力的迴憶了一下,似乎全都想起來了,心有餘悸的問道:“剛剛我是怎麽了?”


    根壯剛想告訴她被厲鬼附身了,但梁教授搶先答道:“剛剛你被嚇的暈了過去”


    梁教授之所以撒了個謊,那是怕告訴她被鬼附身,她會產生心理陰影。


    田寡婦下意識的抹了一把嘴角的白沫兒尷尬的笑了笑。


    見田寡婦並無大礙恢複了正常,根壯也長長“籲”了口氣。


    之所以經曆了如此兇險的一幕,為的是要驗證楊桃是否還活著。


    根壯稍稍定了定神開口問道:“師叔,沒招來楊桃的魂魄是不是就能確定她還活著?”


    按正常來講,兩個生辰八字都沒招來楊桃的魂魄,那就說明楊桃肯定還活著。


    可沒想到梁教授卻沒有馬上迴答,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根壯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急迫的又追問道:“師叔,你倒是說話呀?”


    梁教授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按正常來講沒招到楊桃的魂魄就證明她還活著,可是……”


    梁教授這“可是”兩個字又讓根壯心裏一絞。


    “可是什麽?”


    “根壯你先別急,我是說有這種可能,並不是說就一定會怎麽樣”


    梁教授越是這樣強調,根壯的心就越涼涼。


    梁教授的意思是,假如楊桃已經不在人世也不一定就能招到她的魂魄,因為很有可能她的魂魄會被厲鬼所奴役。


    一般厲鬼都是在生前生活的地方遊蕩,這也就是說,剛剛招到的厲鬼就是一直在這附近,也許已經存在了千百年。


    厲鬼可不止是纏生人,同時也控製亡魂攝其陰氣為其所用,也能操控亡魂作惡。


    當然了,這隻是梁教授的推測,並不能確定。


    費了半天勁兒好懸又搭進去一個,最後得到的卻是模棱兩可的結果。


    根壯也想明白了,陽間的事還得是活人去辦,可現在又完全無從下手。


    ……


    天漸漸的亮了,根壯拖著疲憊而又頹廢的身體與田寡婦老球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滿目瘡痍的屋子。


    等收拾完已經快中午了,然而趙喜那邊還是毫無動靜。


    根壯又坐不住了,他衝梁教授說道:“師叔,要不我再去一趟,看看趙喜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梁教授這次沒有再攔擋,隻是囑咐根壯一定要戒驕戒躁不要與對方發生衝突,要知道楊桃還掌握在人家手裏。


    田寡婦對此有不同的意見。


    “趙喜那邊沒動靜你就是去了也是白去”


    根壯懊惱的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田寡婦眨巴著眼睛說道:“要知心腹事、得聽背後言”


    根壯有些不耐煩了。


    “有話明說別賣關子,我現在腦子裏亂的一團漿糊,別讓我猜好不好?”


    田寡婦的意思是,讓根壯去趙喜家偷聽他們的談話,就算他們刻意避而不談此事,沒準兒隻言片語間也會有所收獲。


    根壯稍加思索眼前就是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就算沒有什麽收獲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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